沈韵真打了个激灵,爬龙床?
按说她并不想获取南景霈的恩宠,如果南景霈强迫她,她是会拒绝的。可她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在龙床上醒过来,也不知道昨晚南景霈究竟对自己做过什么。
真该死,昨晚一定喝了不少的酒……
淑妃一直望着她,那眼神冷的像是要把人刺穿,冷的她打了个寒颤。
她确乎是解释不清。
御书房里那些熟悉的宫女太监们都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望着她,好像是怜悯。怜悯一个即将飞上枝头,却被迫拔去翎毛的鸟儿。或许在他们眼里,自己昨夜已经献身给皇帝了吧?
沈韵真低着头,到底有没有,其实自己知道的并不比这些宫女太监们多。
她不知道该对淑妃辩解什么,只是低头不语。这一沉默,淑妃便更加生气了。她最恨后宫的女人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她深知皇帝喜欢哪类女人。她猜测大概皇帝已经钟情于眼前的这个柔弱的宫女,于是越发恨得咬牙切齿。
“好啊,从前藏得深,本宫还真看不出来,你有这病西施的坯子。你装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给谁看?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本宫拖出去,用外面的雪给她好好清醒清醒,她要是还不清醒,就给我用鞭子抽,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为止!”
云夕傲慢勾了勾唇角,先前受了那么多的窝囊气,今天总算有机会报仇了!
她咧开嘴:“听见没有,还不把她给娘娘拖出去?!”
东来跟着南景霈上朝去了,御书房里留下的,不过是几个地位卑贱的小太监,他们又能说什么?好不容易有一个出来劝解的,还被淑妃赏了二十个耳光,这一来,就再也没有人敢替沈韵真说话了。
昨天那些偷鸡不生反噬一把米的宫女们连活儿也不干了,纷纷跑来看热闹。
云夕给淑妃搬了一把椅子,淑妃垂眼坐在院中:“可别舍不得力气,本宫最看不得偷奸耍滑的人。”
宫女们平时压受气惯了,今日风水轮流转,她们怎肯放过欺负别人的机会?两个宫女按住沈韵真的肩膀,把她的头使劲儿往花丛的雪堆儿里压。
(ex){}&/ 她竭力将脑袋里零碎混乱的片段拼凑在一起,可不管怎么努力,她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南景霈的龙榻上?
难道是南景霈乘人之危?
淑妃带过来的宫女太监一大群,个个脸上凶神恶煞。众人都敛声屏气,心里纳罕淑妃是怎么搜罗到这么一帮妖魔鬼怪的。
云夕横了沈韵真一眼,对宫女太监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给我动手?”
说到底,还是淑妃比南景霈有创意,恐怕是关禁闭的时候没琢磨别的,光琢磨怎么报仇了。
夹棍这东西,也就只有掖庭酷刑房里才有,可淑妃宫里人玩起这个却也是游刃有余。这东西又名三尺木之刑。取三根相连木棍夹挤足部,使受刑者痛不欲生,骨断筋折。
“唔……”
沈韵真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豆大的冷汗哔哔啵啵的落在地上,顷刻结成一层冰霜。
淑妃咬着牙,愤然盯着沈韵真,她来这儿,就是为了听沈韵真痛不欲生的惨叫,听她的苦苦哀嚎,想看她满地打滚求爷告奶。
现在这样咬牙忍着算什么事儿?
淑妃一巴掌拍在扶手上:“都没吃饭吗?给本宫使点劲!”
两个太监一左一右,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连他们的额头上都暴起青筋,更不要说沈韵真到底受了多大的罪。
“你最好一次整死我,否则我要你的命。”
头发成缕儿垂在额间,一双眸子寒彻骨髓,仿佛一只受伤的猛兽,正霍霍的磨砺爪牙,企图捕食。
淑妃从来没见过沈韵真这般凶神恶煞的表情。换句话说,她从来没在任何人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说实话,她确实被沈韵真的话吓了一跳,但就这样认了怂,以后还怎么有脸去招惹沈韵真?
哪怕是硬撑,也要把阿真这个贱人治的跪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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