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焕凑到兰子义耳边小声道:
“杜畿离了京兆府便去了吏部,刚刚得到消息他正在赶往军机处的路上。”
兰子义点点头,然后他调侃王焕道:
“王大人刚才不还说不掺和人家府县的事务吗?”
王焕笑道:
“府县的公务我就是想掺和都没那本事,至于我的公务,例如搜集情报,监视要员什么的,他们也没资格管我呀。”
说罢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王焕压低声音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你可听说了昨晚阴兵借道的事情?”
兰子义闻言看向王焕,他道:
“我只知道葱河上有船开炮的事情,并未听说过什么阴兵借道的事情。”
王焕道:
“葱河的事情好说,人赃并获,就是没有活人开口说话罢了。但阴兵借道那事就邪门了,我听手下人讲,好多百姓昨晚都看到有五彩鬼兵沿街游行,还有阴差索人性命,甚是吓人。还好昨夜我们没有去巡街,我就说鬼节巡街晦气嘛。”
兰子义心说要是你们昨晚都在街上巡街那就不敢有阴兵出来借到了,他笑着调侃王焕道:
“我只听说了城中有人张榜诽谤太子,并不知道还有阴兵借道一说。”
王焕说道:
“哎呦,要我说这两件事情碰到一起也是绝了。卫侯你说一个月前中秋乱起的时候就是太子瞎逛街惹来麻烦,这次阴兵借道又和谣言诽谤掺和到了一起,这会不会是天意啊。”
兰子义明知故问道:
“王大人以为是什么天意呢?”
王焕答道:
“当然是冲着太子去的天意。”
兰子义道:
“是不是天意只能看天,而我大正唯一的天只有皇上。我也是为王大人好,我看咱来还是别再谈这事了。”
王焕闻言赶忙点头道:
“那是,那是。”
兰子义虽然嘴上说着不再讨论此事,可他心里其实非常高兴,他要得就是谣言四起好制造不利太子的舆论,现在情况虽然比不上之前设想,可也是个好结果。
这时两人已经来到京兆府大牢门口,王焕伸手请兰子义先进。可大牢门口现在堵得要死,台城卫押着不少人犯进进出出,王焕见门口拥挤便询问兰子义是否先让底下弟兄们停手把路让开,兰子义以为事情繁杂还是不要为难伙计们的好。
(ex){}&/ 兰子义与王焕闻言大笑,王焕赶忙招呼卫军过来打开牢笼。待人放出来后王焕对兰子义道:
“卫侯只管接了人走便是,剩下的我来与京兆府的吏员们说。”
兰子义摆手道:
“那可不行,王大人你是来协助府县办理公务的,京兆府正三品的衙门岂是你一介百户就能擅自放人的?将来追查下来王大人你担当不起。”
王焕道:
“那卫侯打算怎么办?”
兰子义道:
“抓人的事你们干,断案的事定有其他人,王大人你带我去主事的吏员那里,我跟他们讲。”
一旁铁木辛哥正在活动肩膀,闻言他不耐烦的说道:
“你们正人就是麻烦,要打要罚罚就是了,我们又不是挨不了那几鞭子,磨磨蹭蹭的多碍事。”
兰子义与王焕闻言又笑了起来,王焕领命便把兰子义领到牢里主事的吏员那里。那边本是劳中衙役歇脚的地方,现在已经改做临时判案之所,为首的是京兆府的推官,辅助的是个司狱,另有一张桌上坐着几个文员抄写,再往外去便是挤得密密麻麻的人犯。
这些人犯见了推官便一个劲的嚎哭,各个喊着自己冤枉,要不是有台城卫押着,估摸着现在他们都已经抱到推官身上去了。兰子义见状心想昨晚趁乱打家劫舍的是你们,现在喊冤的又是你们,你们倒是说说看怨在哪里?
那边桌上的推官、司狱还有文员都是一手馒头一手秉笔,边吃边干活,有人押上来推官便问罪责缘由,粗略审过之后就分头命人关押了,那些被指控杀人强奸的全都发往刑部大牢,剩下抢劫的安排在牢里,再有小偷小摸的则被安排押到门外街上去。
兰子义一来排在前面的台城卫便自觉让道,王焕与兰子义来到推官处,只听王焕道:
“齐大人,我旁边这时兰卫侯,他的把兄弟昨天晚上喝酒在街上姿势,被抓来,他来领人,你看要没什么是就先放他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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