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卡在安国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老巫医,不过一见面哈斯卡就明白了,他才不是什么巫医也不是什么炼金术师,只是懂一些医疗知识和魔术的江湖骗子而已。
愤怒的哈斯卡当场揭穿了对方的把戏然后惺惺踏上了回家的路层,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没完全指望能从这种不靠谱的传闻中得到什么结果,但无论怎样这都意味着一个可能性消失了。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要怎么和柚姬交代这件事,要怎么安慰柚姬。
即使没法生孩子我也不会嫌弃你的。——他有想过对柚姬说这样的话但他觉得这样可能只会适得其反。
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会留下来。——他很清楚这才是柚姬想要听到的话,但即使是安慰柚姬他也不想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去哄骗柚姬,即使说不定最后真的变成了那样。
离平和街越近他的心情就越纠结。
…………
……
在哈斯卡来到安国的边境,通过眼前的关口对面就是煌国的边境并且不用走多久就会到平和街时,出现了意外关口被从安国这一边封锁了。
他问了下情况,只是勉强打听到平和街那边似乎出现了山贼这样的情报,隐隐约约有着非常不好预感的哈斯卡利用魔法隐去了身姿潜行通过了关口。
哈斯卡向着平和街那边走,已经能看见平和街一角他顿时加快了脚步然后奔跑,最后,他在那片废墟前停了下来——平和街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片大火过后的废墟和残骸没有剩下任何完好的建筑物。
他在那片废墟中间走着,他没有看到任何人,他很清楚即使真的遭受火灾才这几天不可能一个人都不见才对,并且即使经历了大火有些痕迹也是掩盖不了的,道路中间被明显正常的力量劈开的痕迹,地上那些隐隐约约的血迹,那些打斗的痕迹。
哈斯卡的心脏在狂跳。
“……”
他无言地站在本应该是花楼的那栋废墟前。
哈斯卡默默地望向后山,回到了那个他花了半年时间改造完成充满了和柚姬还有猫一起生活回忆的那个家,那个家也在大火中被烧得荡然无存。他从废墟找到了那个还勉强能看出哈斯卡家的路牌,然后放下。
这时,从这边他看到到了平和街旁边那块空地上多出了很多竖着的东西,他前往了那边。
他站在了那片坟墓前,那块空地现在俨然成了一个墓园,到处都是坟头以及用木头竖立的简易墓碑,墓碑上有很多名字他都认识。
他一边看着这些墓碑上的名字一边走着,直到墓园的那一头,在那棵大树前,他停下了脚步。
全身都已经脏兮兮的春华就在那里,靠着大树坐在石头上,无言地望着天空抽着烟,哈斯卡注意到她的双手都已经用纱布包扎起来了,而她旁边有好几根坏掉的铁锹。
哈斯卡站在了她面前,她的眼睛依旧没有从天空上挪开。
“好慢,总算回来了啊,哈斯卡。”
她抱怨着但随后又露出了笑容,她看着哈斯卡,
“不过,你平安无事就好。”
“发生什么了。”
哈斯卡的声音异常地平静。
“山贼,灾难,都死了,我也说不清楚,但你看了这封信应该就明白了,这是刀太留给你的。”
哈斯卡接过那封信就地拆开很快看完了。
“西西家族……”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代表着什么意外再次发生了,在哈斯卡的面前春华正在变得透明,消失了。
“你要死了吗?”
“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从前有个喜欢的人和你一样在我面前就这样永远消失了。”
“果然你没有失忆吗。”
春华也不觉得奇怪。
“抱歉,我没有恶意,只是我是来自未来的人,要解释起来很麻烦所以一直假装失忆了。”
“竟然是未来……原来如此,我能理解了。我和你那个喜欢的人不一样,我并不是要死掉,只是会回到最开始的那个地方而已。”
春华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样……所以不得不告别了吗?”
“在告别之前我还是有点担心,哈斯卡,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
哈斯卡回答地很平静很干脆。
“该做的事……呵呵呵这样么……”
春华的笑容变得坦然了。
她身体完全透明化已经到了消失的边缘,她在最后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
“我曾经向往外面自由的世界所以从那个笼子里逃了出来,结果却又将自己关在了名为花楼的笼子里,所以到头来其实什么都没变么……”
她喃喃说着哈斯卡听不懂的话,无奈地露出了笑容。
“哈斯卡,再见了。”
“……”
失去了支撑的烟筒落在了地上。哈斯卡默默地将烟筒捡起。
“再见了……”
现在,这里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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