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鬼魂作怪,普通的游魂当然做不到,因为它们根本碰不到这些尸体,又谈何运走一说?
可就算是厉鬼,在监控器下隐藏起来,那尸体丢失的一瞬间还是有异常的,从有到无虽然是一瞬间,但总该有个时间。院方用“没有异常”来概括,也是个疑点。
时间又隔了太久,这会儿停尸间里已经没有灵魂的气息了。
半晌没有在停尸间里获得更多的消息,两人便退了出去。
休息间里多了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穿得邋里邋遢的,抱着手机玩得热火朝天。也不知他是接替了之前那个大爷的工作还是怎么的。
正要走,忽然一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过来,云安下意识地往旁边闪了闪,这才想起她现在还在隐身的结界中,根本碰不到人。
那男人径直走到休息间窗前,抬手在上面敲了几下:“嘿嘿嘿!干嘛呢!”
里面的小伙子吓了一跳,忙抬头,见到来人又松了口气,不满地抱怨道:“二姨夫你想吓死我啊!”
男人比他更生气,声音也提高了几度:“雇你来是让你整天玩手机的是吧?”
小伙子满不在乎地道:“怕什么,大白天的谁能来偷尸体是咋的?就算闹鬼它也得晚上出来吧?放心吧二姨夫,我盯着呢!”
“你!”男人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小心着点吧!就是这几天了,规律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知道啦知道啦!”
……
两人的吵闹云安无心去听,拉着沐风边往外走边自言自语般念了句:“医院里的人果然知道些什么!”
沐风回望了一眼,若有所思道:“那个男人看着像是保安部门的,如果他在这里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肯定知道不少事情。”
“他说这几天,还有规律……”云安骤然头皮一紧,悚然低语:“他说的不会是丢尸体的时间吧?”
沐风也很赞同这个猜想,点点头:“你的朋友们之前不是也跟你说过,味道在一个月前有改变?”
云安来回踱着步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沐风也不吵她,毕竟她想着事情顾不上恶心头晕也挺好的,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得手的几率也更大一些。
至于怎么才能得手,沐风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觉得要先把人敲晕了带回去,早上被这个突发事件吓到,都没来得及仔细检查一下云安的身体,万事以保险为重……
“沐风。”
“啊?”突然被点名的沐风一脸迷茫地看了过去。
云安撇了撇嘴,不悦道:“查正事呢,你能不能走点心?”
沐风心道:我想的才是正经事啊!
“我刚才在问你,你对养小鬼了解吗?你来分析一下它会需要什么东西做为供养。”
沐风收回飘出去老远的思绪,定神反问了句:“你这么问肯定是有答案了,说说吧。”
“比如……”云安没有说下去,只是回头看了眼停尸间的方向。
(ex){}&/ “安安……”墨止夜心慌意乱地看着云安,她越是这样平静,他就越怕,怕她偏激固执地想要留下这个孩子。虽然是他的孩子,可墨止夜一点都不希望他出生,他宁可两人这样一辈子,也不想多了一个小东西而失去了她!
“你清醒一点!”墨止夜猛地晃了晃云安的肩,面上满是担忧,语调中隐隐夹杂着几分怒意,不容置疑地沉声低吼:“安安,你听我说!如果你为了这个孩子而选择抛下我,那鬼界不会容得下这个孩子,我亦容不下!”
云安被墨止夜冷漠的话语刺痛,呆愣愣地望着他的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在云安尖尖的下巴上停留了片刻,砸在了她的手背,温热的……云安这才发觉自己的手竟这样凉,不由收紧了食指,让它们暖起来。
“你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难道就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吗?
像是读懂了云安心中所想,墨止夜扳过云安的肩,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他十分认真地注视着她,郑重地道一句:“安安,我更心疼的是你!”
沐风在一旁,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可是云安此时的状态明显不对,只好硬着头皮插言道:“冒昧打扰一下二位,能不能让我先把脉诊完?”
墨止夜吸了口气,收敛起情绪退到一边。云安却把手收了回去,死活不肯让沐风看。
“就算要留下他,也总要让我看看吧?你这脉象也就一个来月的样子,万一胎相不稳呢?”
云安冷笑:“你当我真不懂呢?他是鬼胎又不是人胎,一经凝结那是稳稳当当等出生的,我死了他都未必死得成!”
沐风的脸色黑了,不用回头都知道墨止夜的脸色有多难看,难得地用责备的口吻道:“什么死不死的!你能不能盼自己点儿好的?”
可沐风自己清楚,云安说的都是事实,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和墨止夜才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云安留下他。
想到这里,沐风看到墨止夜的眸光都变得哀怨了起来,好容易两个人能在一起了,你怎么就不能是个人呢?
沐风劝了半晌,最后精疲力尽又不死心地问道:“你真不让我看?”
“让你看了好备药么?”云安知道自己的体质特殊,如果要打散鬼气必须量身制药,所以一日不让他诊脉,就能一日不让他配药,自己也是能多拖一天是一天,拖过了三个月,打散就成了不可能的事了!
墨止夜似乎看出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正欲动作,一阵电话铃声却让三人的目光齐齐投了过去。
是云安的手机,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云安看了眼来显,接听。
“橙子。”
电话那头的柳橙好像很急的样子,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她急促地开口:“安安,你不是在查涮肚店吗?我刚知道个事,或许对你有用。”
云安立马来了精神,腰板都不自觉地直了起来:“什么事?”
“他们说涮肚的味道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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