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担心小花生的病情,一回到卧龙关,顾墨之先替夜放处理伤口,清理余毒,她就先回了自己的花屋。
屋子外面静悄悄的,屋门敞开,并不见小花生跳脱的身影。
花千树站在门外,就按捺不住,喊了两声。
有“呜呜”的声音传出来,好像是被捂住了嘴巴,艰难地发出的声音。
花千树心里骤然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子里,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凤九歌被绑在椅子上,嘴巴里塞了东西。
小花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花千树顿时觉察不妙,心就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上前将凤九歌嘴里的东西掏出来:“花生呢?”
九歌“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千树对不起,我又一次食言了,我没有保护好他。”
花千树冒进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谢心澜。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可能只派出一波杀手对付自己,肯定还有后招。
“是不是谢心澜?是不是她派人带走了花生?”
凤九歌大声地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晨起窗外有黑影一闪,我跑到窗前去看情况,就被人在背后一记手刀打晕了,醒了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这里。”
花千树差点就一屁股瘫软在地上,浑身直颤,冷汗冒了一身,一口气就卡在了嗓子眼。
小花生那就是她的命根!她的眼睛,她生命里的重中之重!
若非是强烈的担心牵挂着她,她只怕是立即就晕倒在凤九歌的面前了。
一定是谢心澜!她想借着花生来要挟自己。
花千树转身就走,凤九歌在身后焦急地直喊:“给我解开绳子!”
花千树已经什么也听不到,满心里都是小花生。
他还在生病,他绝对不能有事!他虽然顽劣,但是胆子并不大,他还只是个孩子。
她提气一路狂奔,半路见到夜放的时候,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已经是泪流满面。
“夜放,夜放!”她一连叫了两声,嗓子哽咽,就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夜放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别哭,别哭,你放心,花生现在安然无恙。”
花千树从来没有哭得这样撕心裂肺,整个身子颤抖得就像是风中的瑟瑟枝叶,手臂紧紧地搂着夜放的脖颈:“花生被人捉走了!”
(ex){}&/ 夜放只觉得自己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狠狠地拍出一掌,旁边的一棵树顿时折断,枝残叶落。
“我夜放,算计过许多人,许多事,但是从来没有算计过你花千树,更没有像你所想象的那般,卑鄙无耻到利用你,利用孩子。无论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解释好像永远都是多余的。”
夜放突然的雷霆大怒,令花千树心里的逆反怒火又腾腾地升起。
都说男与女,是树和藤,一个顶天立地,一个要温柔解意,如此才可以相依而生,相携一生。
偏生,她与夜放两人,都是两棵参天大树,只有扎根在土壤里的根盘根错节,纠缠在一起,两棵树,却活在自己的天地里,不愿意依附,不愿意顺从,不愿意委曲求全。
“解释的确是多余的,有什么事情,你为什么就不能与我商量之后再做,非要做完了再让我等着你解释?以前是,现在还是。已经五年了,你仍旧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就如今日之事,我为你多少次提心吊胆,为了你,盗用令牌调兵,冒着危险冲锋陷阵,又跟着你在草原上兜兜转转,躲避着金格尔的追杀,步步惊心。结果最后才知道,你运筹帷幄,不过是你的一场胸有成竹的算计。
危险是假的,还有你受伤,中毒,是不是都是你的算计?!你的苦肉计!我分明知道,你最喜欢这样捉弄我,见你受伤,还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可是你什么都知道,将我的话全都听在耳朵里!
还有花生一事,你知道,谢心澜肯定会有后招,花生有危险,为什么不提前提醒我,让我注意他的安全?你可知道,适才我见到他出事,差一点就要疯了!
你口口声声地喜欢我,可我在你的眼里究竟算什么?当我是你的下属,只要服从你的命令,永远不要追问缘由是吗?还是你认为,凭借你一己之力,真的就可以永远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夜放,喜欢你真累,我是真的不想再回到你的身边,是你非要来纠缠我,不依不饶。以后,你的事情,我不闻不问,但是关于我的儿子,绝对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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