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兵不厌诈,像你那样上去就给人家耳光,有什么意思?”吴寒忽向胖子一招手,胖子明白了大哥的意思。
来到背人处,胖子听吴寒低声讲完,咧嘴嘿嘿怪笑说了句:“大哥损到家!”又跑回被抓住的这些闹事壮汉面前,“全给我带走,押乌山煤窑做苦役!”
这些壮汉一听可炸了营,乱哄哄喊冤叫屈。
爱动手动脚的胖子,好心是有,可让他爱民如子,就别扯淡了。上去就给面前大叫的壮汉一脚,“粮食大风刮来的?谁白给你们,快干活去得了。”
剩下围观的民众明白了,感情这口饭不白吃,但民与官斗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各个摇头叹气想:算了,就只当比抓劳役强!
接下来,吴寒开始派人挨家挨户白送粮。
甘兰城里有三千多户人家,胖子带兵分头忙活到了天黑,只有一千来户收了粮。
当胖子高兴报与吴寒省了粮时,可他还是吃惊问:“城里竟然还有这么多户敢要粮,难道说都是孤寡人家?”
挠头咧嘴,显得十分为难的胖子,忽然悲哀地道:“大哥,兄弟不知怎么说……”
“有什么事痛快讲来,难怪人家说咱磨唧,莫非又被赖上了不成?”
胖子一跳脚,“大哥真有自知之明,城里有大姑娘人家的住户,争着都拿了粮。”说完坏笑瞅他。
不觉毛病的吴寒,还目瞪口呆问胖子,“是想和我来练胆,就不怕抓他家花姑娘?”
“大哥就拉倒吧,你在甘兰城里是怕女人出了名,人家还等着来抓充军呢!”
扑通吴寒坐在炕上,看棚顶两眼发直,不知又犯起了什么迷糊。
在他身旁的胖子,见大哥也不至于怕女人落下这重的病根,忙关切道:“大哥,这些老百姓只是看你好说话,大不了是想嫁闺女到头了,准知你又不能把她们怎么样。”
听胖子说完,吴寒呆愣下倒在炕上,“没毛病,她们作去吧!”大被一捂,睡起觉。
“好像是真做病了?”胖子摇头走开。
第二天大清早,商竹就急急跑进帅府里,一见还蒙头大睡的吴寒,猛然揭开被子,“吴哥哥你快回宅院去看看吧,那里已经被很多女人给围住了。”
翻身打个哈欠的吴寒,眼睛都没睁,又趴在炕上,“竹妹妹你烧点火,我再多睡会儿!”
商竹一看这不是心大,这是没心没肺,动手拉住吴寒的腿,“你快些随我回去,花雨姐姐真的要被这些人,给拜成圣母了。”
嘴啃炕,抱紧头的吴寒,乱乱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抱大印岂不是好?”
“啊……真的呀,吴哥哥!”商竹兴奋一使劲,扑通给吴寒拽到地上。
炕虽不高,给吴寒摔得有些糟懵,“你当一辈子大丫头,指定转不了正。”
“说说你就信,谁爱与你混?对我和花雨姐姐贼抠,就爱往外掏银子。”商竹才真是做病了,前晚可给狼头军和那些她看不上的女人,又掏出了一百多两银子。
知道商竹又犯了里迷劲,吴寒拍拍身上灰尘爬起,拉住她手,“竹妹妹你就是没良心,靖远侯在酒宴上给我的十万两银票,你可没有下账。”说完他就后了悔,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这事干啥?
金库被发现了,谁都着急,商竹脸红到脖子根,“你还说这事呢,就你一天瞎折腾劲,谁跟你心里有底?我是怕给咱们的孩子饿死了。”
听了这话,吴寒像被锥子扎了下,嗷的跳起:“竹妹妹,你绿我!”
这可给商竹急坏了,“吴哥哥你不要多心,我是说将来的事。”看这事愈解释愈乱,商竹嗔怒瞪了吴寒一眼,甩袖掩面离去。
嘿嘿心里发笑的吴寒,感觉很是得意大叫道:“胖子,快随哥哥看热闹去!”
连叫了几声,无人答话,最后听屋外传来:“大都统,你兄弟不好意思看你俩的热闹,早跑到宅院去了,帅府里只剩我和黛茉看家。”
听是弟妹翠云的话语声,吴寒顿觉脸没出放,“不好,让两个兄弟媳妇给笑话去了。”
只好猫腰跑出屋,来到门房里,见墙上挂有一副盔甲,急忙穿上。他自己的心眼,我现在名声在外,还是低调点好。
突然来了自我的吴寒,穿大街过巷,拐到张家宅院对面的胡同口一看,“过完年了,到了三月三的鹊桥会?”
这场面,甚是动人婉约。
几百位穿红挂绿,五彩缤纷的女子,正在叽叽喳喳边谈论着,边听狼头军新捡来的那些媳妇,传业授道。
“这些妹妹,姐姐我可说句实话,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说着还一拍她身边的狼头军,“这壮实的老公,不好找?”
躲在胡同口旁观的吴寒一听,这事有意思,有内涵,我还是零距离感受下好,他可又忘了好奇害死猫。
这十来位媳妇,可都是系出名门,侃大山,吹拉弹唱,自然是不在话下。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带发间……”这曲调一唱,可是像雾像雨又像风般,撩动着在场少男少女的懵懂情怀。
陆界的西北,民风彪悍,这些女子自然是不白给,开始飙起情歌。
“什么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
“只盼日头落西山沟,让你亲个够……”
……
……
做为西北当家人的吴寒一听,这也太没有了王法不说,而且更没有品味,看我来点深沉有意境的东西。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吴寒纵情放声高歌,还没“凉”时……啪嚓!半截砖头飞过来。
“眼看就要快过年了,你想咒我死?”花雨站在宅院门口。
吴寒一揉被砖头砸中的腰,大帅自有大帅的风度,“众位可看到了,做我漠上的军士,安全系数就是高!”
哄……上百人的笑声,震落了他身上的一大片甲叶。
这回吴寒可有了经验,不等仙妻花雨来擒,主动投案自首。
“咱是一家人,有啥话回屋好说。”连忙拉进花雨,关上门。
见仙妻沉着脸,吴寒侧脸向花雨,“娘子我知错了,你扇我!”
花雨颤抖举起双手,吴寒一闭眼,“媳妇真生气了,要来双风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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