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仙妻花雨没少给自己治过,要是兄弟媳妇给自己呼上,差不多真是要断气。”
咕隆!吴寒从帅椅上滚落下来,趴在地上,抱住了头。
吓的花雨和商竹,粉面通红,哆嗦成一团。
最爱看热闹的胖子,见大嫂和商竹花容失色的模样,觉得挺有意思,一高兴顺口胡说,“大哥不是诈尸,他还了阳。”说完觉得这话有毛病,拔腿想开溜。
还没走到门口,被从后追来的商竹,一脚给踢出帅堂门外,来了个屁股蹲。
呲牙咧嘴,捂起能多摔了两瓣屁股的胖子,嘴里叨咕开:“你等着狠妹,我不把甘兰城二十多年来的城门日志,拿给你抄,你是我妈。”
胖子正万分抱屈含冤时,只听……扑通!他乐了。
大哥被踹趴在他身边,而大嫂花雨和商竹,正站在门里笑。
没等他与大哥,相互交流感受时……
啪嚓!
“不妥呀!”二哥江南天惨叫一声,向他们趴来。
哥仨个堆坐在地上,蒙头蒙脑地瞧向门口。
三个女人嘻哈笑了一阵,咣当!关上了帅堂的门。
站在门口值守的几名狼头军,只好抬头望天,“我们什么没看见,不知这门守的什么劲?”
这哥仨可好?没事人一样,不管这些,竟然盘起腿来,相互指责起开唠。
你说他做的不地道,他说你做的绝,扯了半天,最后胖子一语总结,“大哥怕他们这些陆界的官员干啥?老江这里有账目,咱们又没有挣难民的黑心钱。”
“兄弟话是这么说,可陆界一向是闭关禁商,咱们就是这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吴寒深知陆界朝廷从太祖至今,对于这事向来是铁律一条,基本上犯了就砍头。
晃起黑头的胖子,嘴撇到耳丫上,“大哥我说你就是胆,心软手不黑。”
他一推江南天,“我以为二哥像个鸡子,你看背后人家做了些什么事?眼看要当爸爸了。”
这都扯些什么?
他们在外面席地而坐,说说喊喊,屋里的夫人们可不干了。
“升堂,带三人犯!”
腾!哥三个站起身来,玩命跑向帅府门外。
嗖!他们向前看了一眼,又都站在那里不动。
只见老太君坐顶轿,带了几个喘不上气来的老仆人,正好赶到帅府门口。
“这事闹大了!”吴寒心里一沉。别的不说,年近快八十岁的老人,惊动到这里来,而且又是大冬天,出现些什么闪失,该如何交待?
他向胖子和江南天一招手,“咱们快给老太君请安!”哥仨忙跪在轿前。
“免了吧,快快起来,让为娘看看你病情如何?”老太君从掀开的轿帘里,探出身。
见吴寒由于刚跑出来,现在又是十分吃惊的表情,不是郎中,也能诊断出气色不正,身体发虚。
这还了得?老太君急忙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孩子快服了,这是人参鹿茸丸!”颤抖递给吴寒。
“多谢老娘!”吴寒咕噜吞下,心想:“给我耗子药也吃,吃完您老快走吧,到我这破帅府里来,冻坏了更要命!”
“这是狗皮胶大补丸,快吃了,这东西更补!”老太君又递来。
嗝……嗝……,吴寒嗓子眼是够大,可这比鸡子不多少的丸药,吞下去,还是憋的脸发青,眼发直。
“啊!孩儿你定是中了邪。”老太君从怀里一阵摸,最后捧出比拳头还大的,黑不溜秋药丸,
然后着急地说:“这是我家祖传的驴踢子丸,驱灾辟邪,疗效甚佳,孩子快快服下。”
啊……
“娘啊,你还不如给我弄点砒霜,来点痛快的多好!”吴寒捧着大驴踢子丸,心里可就翻开了花。
叮咚……
叮咚……
环佩一阵脆响,花雨和商竹,还有赫本,急急走向帅府门口。
可来了救命的,吴寒举起手中的大驴蹄子丸,忙对花雨点头哈腰,就差说,“我要是吃了这个,可就蹬腿玩完了。这个味,你不可能给我做人工呼吸。”
来到轿前的仙妻花雨,无限温柔地看了他一眼,“你千万不要着急吃,还是让商竹妹妹,快取点水来。”
“真是好媳妇……”吴寒这心不是醉了,是碎了。
总算是啃完了驴蹄子丸,吴寒晃头回味间,老太君还是不放心地说:“孩啊,我现在回家,给你请吉祥荷包去,你们这些做武将的可不容易,天天砍杀,容易招来啥!”
“多谢老娘,孩儿公务繁忙,晚上定当好好问安。”吴寒连忙跪下磕头,“您老可走了,爱拿啥就拿啥,给我吃荷包蛋也成。”
老太君带花雨她们没等起轿,胖子带有哭腔地迎上前,“老太君您慢走,大哥这病是天天抄写公文落下的病根,我们不识字,商竹妹妹写的又快又好,您留下她来帮帮忙可好?”
花雨和商竹一听,在帅府里抄写公文帮忙,真都动了心。
难怪她姐俩这样,天天被老太君关在宅院里,大门不许出,二门不许迈,年纪轻轻,谁能受得了?
“老娘,都统可不能累坏了呀,我留下来帮帮他忙可好?”花雨自然是当仁不让。
老太君闻听,无比爱怜地拉住她手,“好孩子,你快与我坐进轿里歇歇,这是大丫头做的事。”然后生气地一指商竹,“你去吧!”
“我的娘呀!”高兴的商竹扑通跪下,连连给老太君磕头。
轿帘落下,在临走的一瞬间,老太君又补了一句,“大丫头能顶半个正室,你要用心服侍你家老爷,这军机大事用不得外人啊!”说完起轿。
轿缓行间,从里面不断传出,“娘啊!我是大丫头,我是大丫头……”
“孩啊,不要没大没的,且不可失了身份!”
跪在地上的商竹,心里乐开了花,她可不知还有十来年的城门日志,正等她来抄。
闹了这一场,吴寒是彻底没了脾气,别说是审问二弟江南天,现在连看都不敢看,因为兄弟媳妇赫本始终是腆着肚子,不离他左右。
吴寒只能客气地说:“兄弟难得到这里来一趟,我带你们观一观甘兰城风光,吃口饭可好?”
“再待一会?”江南天想可没了自己的事,差些媳妇的便宜没让你占去,还是快离开这里为妙。他推托了一番后,带赫本匆匆离去。
收好二弟江南天给自己的乌山与陆界,粮物购买账目后,吴寒见时过中午,决定乔装亲自去粮铺看看,毕竟是眼见为实,这等大事可不能含糊。
冬日的暖阳,慵懒洒在大街上,的确现在是灾荒四起,民不聊生。
偌大的甘兰城里,这么好的时候,竟然是十分冷清,难怪二弟早早溜之大吉,这里还比不上地处戈壁的乌山城。不能不说王巡抚这个官,当的还是有些毛病。
连走了几个米铺后,吴寒的想法得到了证实,这些米铺粮店,的确是有预谋地,合伙来榨取民众的钱财。
个个米铺奇货可居的样子,进去爱搭不理,多买不卖。不过有一点最是令人欣慰,哪怕是其它铺里粮食卖空,剩下最后一家,粮价仍是不涨。
是这些掌柜的良心发现?吴寒心里清楚,甘兰城里绝对是有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操控着这个发难民财的行业。
见日影西斜,吴寒又独自走回帅府,他还没有进门,见胖子鬼头鬼脑迎上前来。
“大哥天色不早了,王巡抚又派人来请过,咱们快去赴宴,晚了让人家觉得失礼。”
他要是说些别的话,吴寒还真是不往心里去,尤今狗嘴里吐出象牙,怎能不令人吃惊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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