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这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探头探脑地一说,弄得屋里人忍不住大笑。
只有吴寒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他铁青着脸:“肖汉,不许胡说,这大白天的,哪来这多觉?”
胖子一吐舌,心里暗道:“看来大哥的病真是好了,竟然还记得起我的名字。”他很是高兴。
商竹在吴寒身边正喂他汤,闻听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忙低头凑向前:“吴哥哥,我可是二丫吗?”她满心欢喜地看着。
吴寒眨眨眼,忽然像看妖精似地厌恶说道:“你年纪轻轻不学好,就知道傍大款。”
“我去……”商竹气得把手里的汤碗,摔在地上。
胖子挤眉弄眼地进了屋,“商家大妹子,不是大哥说你,其实我也早就看出你的毛病来。”
“胖子,我跟你没完!”商竹说着就要动武,开打……
吴寒见了,这还了得,忙从被窝里钻出来,“你们不要闹了,我是大都统,赶快去点齐兵马,随我杀了雪莲圣母,这个老乞婆。”折腾了几天几宿,敢情他还是没有忘了这事?
在场的几个人一听,都傻了眼。
胖子听了更是呲牙咧嘴地直摇头,“大哥记起什么不好,偏偏记住了这事。满屋子里就只有五个人,三个是雪莲圣母的徒弟,这事可真是不好办?”他心里犹豫着不动。
花雨看看吴寒,又与商竹和若梅对视着……,“这事还真是没法与他说清楚,看来都统是拧上了这根筋。”三人干着急,哑口无言。
阿嚏……阿嚏……吴寒浑身颤抖,阿嚏声,连连不断。
忽冷忽热爱感冒,何况吴寒掉入冰天雪地的戎山湖里。
胖子一看,可来了机会,忙把大哥吴寒摁进被窝里,捂住被,“大哥一定是染上了伤寒,这点事,兄弟去办就是了。”他捂紧,就是不松手。
花雨表情复杂地看向吴寒,“三弟说的没错,你好好养病才是,这些事就交给他去办吧!”
她说完心想:“多亏有了这不大不的病,他要是蹦高去杀师傅,岂不辜负了师傅的良苦用心,让我们做徒儿的该怎么办?”她向胖子一使眼色。
“大哥你好好歇着,我这就点齐兵马,上西属印地抓人去!”胖子转身走出了屋外,躲进戎山东的废城里,悠闲自在去了。
吴寒时冷时热地,没了精神,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第二天,吴寒勉强地摇晃着,起来走走,花雨却窝在被窝里,没有起来。
吴寒在戎山湖的沙地上,转了一圈后,回到石屋里见花雨还是在被窝,他不禁着了急,“夫人,你这病真是太重,还应该找个好郎中,看看才是?”
花雨宛然一笑,“都统你恐怕是糊涂了,我的医术你还不知?躺几天就好了!”
吴寒坐在她床边,拉起她柔软的手,“我现在什么事都不做,多陪你几天可好?”看来他着了急。
花雨闻听,正中下怀,“我可多赖你几天,只要忘了追杀师傅的事就好。”她红起眼,又把吴寒的手攥紧。
吴寒尽管军政务十分繁重,可他还真是老实地在这石屋里,边陪花雨,边处理着这些没完没了的事。
一晃多日过去,这天早晨,吴寒突然接到当班的狼头军急报:陆界西北帅府的张中正大帅,亲自修书,派人送来私函。
吴寒接过,扫视了一遍后,喜笑颜开地递给了身旁的花雨。
花雨诧异接过一看,原来是张中正大帅高升入了阁,为首辅大臣。这可是皇帝老大,他老二的高官,自然是万分高兴的事。
信中忽然笔锋一转,如实地写明了,这全仗了漠上大都统的相助。在陆界四面楚歌,内忧外患之中,唯有西北平安无事不说,而且又收复了大片失地,可见这真是不日的天大功劳。
然后又感谢一番,随即写出,保荐吴寒为陆界西北大帅,这恐怕是这封书信的主要意思。
“怪不得都统看了会眉飞色舞,乐丢了魂。看来疯病是治好了,又添了这个新病,难道师傅又说对了?”
花雨看完后百感交集,随手把书信向吴寒一扔,“大官人,你何时上任呀!”她有些阴阳怪气。
“啊……,咱们不贪这些蝇头利,不管我的事。”吴寒满不在乎地扶扶花雨。
花雨闻听万分感慨,“真是不管风云如何变幻,我家老爷们,就是视功名如粪土,人品棒极了!师傅她老人家,终于又算错了一回。”一高兴,她抱紧了吴寒。
“可是这天上掉下来的美差,咱们不能浪费了。”他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这还是有病,师傅这神算的金字招牌,可是经过江湖的认证,错不了。”花雨在吴寒怀里,心猛然翻了个。
吴寒轻抚花雨的秀发,“天上岂可能掉下这么大的馅饼?我是当不了陆界西北的这个大帅。漠上刚开始过上消停的日子,民众们会是怎么想?再说当上大帅,必然会去平叛,围剿陆界的民众暴动造反,这是我终生不能去做的事!”
他紧抱花雨,然后又深情地说:“我虽生于高官之家,可自幼未享受过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在内海的一个偏僻,贫穷的山沟里,孤独寂寞地活了十几年,深知黎民百姓的苦难,他们有一口饭吃,不会是去做这掉脑袋的事。”
花雨拼命地点头,她身为狄戎族的大公主,虽然没受过什么大的饥苦,但是她没少见过和救过,那些铤而走险,想到漠上来发财,梦想改变命运的人。自己与都统相识相爱,又何尝不是这种机缘巧合?
花雨不由一阵心酸,头靠紧吴寒的肩膀。
吴寒却推开了她,然后毅然地说:“咱们正事要紧,快把胖子调回来,这美差就给他了。都是自家兄弟,肥水可不流外人田。”
花雨惊愕间,“这疯病看来真是好了不说,这智商咋又渐长?”她很是纳闷,接着故作镇定地:“我听商竹妹妹说,胖三弟刚刚回来,他好像才到戎山的废城。”
“快快传他来见我,说有要事相商。”吴寒派下狼头军去。
花雨一听可把胖子给解放,捞了出来,岂能错过?她忙拿来墨,边研边说:“你快给张大帅写一封回书,推举三弟就是了。”
吴寒二话不说,还真是坐下,写起书信来。
花雨研着磨,心里七上八下地想,“胖子可一定要演好这出戏,不知道他台词背的怎么样?可千万不要着急,忘了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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