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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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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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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军士兵吓得一缩脖,“看到了没有,他就是猴戏来回变,咱们打死也不能下去。”

    胖子真是来了气,手缓缓地下落,正要万箭齐发时……

    “兄弟快住手,只剩下这一波人了。”吴寒从山梁上跑过来喊。

    胖子见大哥来到面前,“他们这群龟儿子,死活不下来,我又有什么办法?送他们回老家算了。”

    吴寒看沟上吓得瑟瑟发抖的叛军士兵,高声喊道:“我是漠上大都统吴寒,下来者,即刻放你们回西属印地,决不食言。”

    反叛印地军士,开始一阵骚动,逐渐又安静下。沉默好一阵,终于有人高声喊道:“你说得可当真,我带人下来了。”

    抬头望去,正是叛军使棍大将,他心带领几百人下了沟,哆哆嗦嗦凑到吴寒近前,“你说话可要算数?反正我是打不过你。”

    “你带人尽管向机甲阵的东南,陆界与西属印地的交界处跑就是,一路上我可保你们平安无事。”吴寒毅然地说。

    使棍大将与士兵听吴寒如此一说,个个瞪大眼睛,天底下哪里会有这等好事?真没听说过抓住战俘不打不骂就放,而且还催促往家里跑?更是纹丝不动地站着发傻。

    胖子急了,火爆脾气又来,“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再不跑都宰了你们。”

    使棍大将与他手下相互一使眼色,“跑吧,不跑白不跑,说不定这还是条生路。”他们撒腿就跑。

    沟上观看的叛军士兵,一见这真是让我们跑,呼啦啦,像一阵羊群般,纷纷从沟上拥挤而下。

    看他们慌乱惊恐的样子,吴寒带人安慰劝告,“你们不要慌,准保你们回到印地就是。”

    可说了也没用,谁的命是白捡来?还是玩命地跑。

    千八百人的叛军队伍,一阵狼烟滚滚,奔向陆界与西属印地的交界处。

    吴寒站在高处,看大事将成,他便吩咐胖子,“你带领狼头军在后面慢慢追赶就是,切莫乱杀无辜,他们能回到家园就好。我理完这里的善后,就去找你们。”

    “大哥,我知道就是。”胖子率人在后面追赶督押。

    夜已是过了大半,山风冽冽,机甲阵里,烧焦的尸体味道不时飘来,吴寒咬唇皱眉,“这是战之过?还是我的错?”

    他不禁想起与印地大国师宝莱相处时,所做的梦,这场战事真的是,自己可以躲开吗?

    机甲阵里或明或暗的火光,不时映照在他严峻深沉的脸上,似乎有些晶莹的亮点滑落。

    沉思默虑间,“大都统,我们从头至尾收索了一遍,没有再发现活着的人。”岳伦深沉地回禀。

    吴寒慌忙一擦脸,“印地反叛伤兵,你告之黑辛力公爵,带人送到驱虎山庄医治。大哥李春孝带兵,早已经赶到机甲阵的东南了吧?”

    “禀都统,李大帅带人去过多时,我们可安心就是。”岳伦说道。

    “你速速带兵过去,那里今后就是你与李大哥,建功立业的好地方。”吴寒挥挥手,“快走吧!”

    岳伦看吴大都统表情怪异,根本不像打胜仗的样子,说了声:“都统保重!”带兵急急而去。

    风似乎又冷冽了些,高高的山头上,只有吴寒一人,面对这机甲阵的人间地狱,他不能释怀,与其说自己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他倒是愿意听人家说自己是个村夫俗子。

    祖辈的铁马金戈,铮铮热血,为何到自己的身上,尤今却柔起,软下来。吴寒他不禁蹲下,紧紧抱住了头。

    吱……吱……

    有只猕猴跑过来,跳到他肩上,弱弱的爪,一个劲地抓挠他不停。

    吴寒对它像老朋友一样,并不感到什么吃惊,用手轻抚他金色的毛发,“猴儿,你的主人不在吗?”

    其实他这样问,隐约之中,心里充满孤独与寂寞,自己唯一的亲人、爱人、仙妻花雨如今不在身边,他的痛楚向谁诉说?江山万里人飘香,壮士一怒为红颜,自己就是这种人吧!

    他抚摸着猕猴的头,看那滴溜乱转,有些惊恐的眼神,似乎感觉到是自己的苦难童年……

    “吴大都统,男儿当自强,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疆场之上,何必计较太多?”

    吴寒闻声望去,正是在峭壁老松下,所遇的老人。他慌忙站起:“老人家,我对你们印地人,真是胜之不武啊!”深深鞠了一礼。

    哈……哈……哈······

    老人爽朗大笑,“为将之道,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总不能伸着脖子,等人来砍吧?”

    老人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然后又说道:“吴都统,我与你明说了吧,我是国师宝莱的大师哥,法号妙空。”

    吴寒一听,他立刻精神起,“我的妈呀,我这身边都是印地高人,看来还是先为自己发愁才对。”

    高僧妙空见吴寒吃惊的眼神,用手轻抚他说:“孩子你不要惊慌,听我从头说来,凡事无绝对,印地也并不是没有什么好人。”

    “老人家,我岂敢随意揣测您,只是觉得这事匪夷所思罢了。”吴寒谦恭礼让道。

    妙空抚下跳回的猕猴,“有些事说来话长,我与宝莱师弟相识,完全是一个巧合。”只听他缓缓道来。

    那时我们都年青,他因相爱的人被国王夺去,自寻短见时,碰巧我偶遇救下,带回宝刹,遁入空门,同入“圣火教”,苦练清修,宝莱才有今日之大成。哪知他偌大年纪,就是咽不下这夺妻之恨。老了,老了,竟一念成魔。

    吴寒从心里来讲,对印地国师宝莱,还不成存在什么个人偏见。夺妻之恨,杀父之仇,向来是不共戴天。当然自己的杀父之仇,另当别论,不可能毁了天吧?

    他淡然一笑:“老人家,国师宝莱冲天一怒为红颜,这事本应无可厚非,可是搅进了印地多少无辜的性命,就有些过了。”

    妙空闻听不住点头,“孩子,世人都像你这般,佛祖是省了心,可无欲无求,也就没有了这个大千世界。有黑有白,日月轮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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