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铭快,蒙异比他更快,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按回木椅上。
“怎么,你说过的事一桩,现在就想出尔反尔?富者,就该有行善积德的高尚情操,就该多回报社会啊!”
一边说着,一边拍他的肩膀,一下比一下用力。
“反了天了,那可是我的私房钱。”索铭抱紧了自己的皮包,就好像保护自己心爱之物,硬是不露出半点。
蒙异也不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张萍道友,有请师门戒律”
索铭一听,立马夹紧屁屁,怒瞪着蒙异:“交友不善,你个王八蛋,都比我有钱了,还整天念想着我乞丐碗里的钢镚。”
蒙异错愕,比他有钱?哪来的钱,除了这块地外,可这地也卖不出去,有个屁的钱,“祠堂”那里也不出租,只能说是无财地主。
邵敏则是惊讶地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蒙异:“有钱人?”
“当然!”索铭用力地点点头,羡慕妒忌恨的神态溢于言表:“他很快就很有钱了。”
邵敏被他搞糊涂了,一会说比他有钱,一会说很快有钱,玩的哪出?还是想找借口不出资?
蒙异则是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你是个赖皮狗,娇娇知道吗?”
“哎哟,不关娇娇事,是你那绝户计,很快我妈就会给你送钱来的。”索铭无奈地解释道。
“绝户计?”蒙异皱眉,定神似在想着什么。
邵敏则是大惊失色,指着蒙异,又指了指索铭:“你妈给他送钱?”
不会是他妈包养了蒙异,那他岂不是要叫蒙异爹了?
“喔擦!你傻大姐脑子里就是幼稚水。”索铭拍按而起,愤愤不平道:“你还记者呢!楼价都飞涨了,你不是报道了吗,你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吗?”
随后指着蒙异就骂:“就是这个混蛋,他抬的扛,他出的馊主意,害我妈赚了一大笔。”
在他再三解释下才明白过来,原来当时蒙异给张萍出的绝户计,就是把所有空置的房子买了,他爹住的地方就暗中出高价收够,反正是自家钱,他爹一听有钱赚哪有不卖的道理,结果卖了才发现没房子买了,便乖乖回家住了。
但是外面可不知道这是家庭闹剧,房地产商以为市场升温便哄抬价格,刚需买主以为没房了,便哄抢,有资本的也参与囤货,结果就是市场价一再飞涨,张萍因此笑得合不笼嘴。
还说蒙异是贵人,帮了她忙还带着大捞一把,说要给他分成。
原本就是忽悠之策,哪知道张萍够狠,真干了,时也命也运也!
蒙异笑了,笑得很灿烂:“真的?看来你家还真是太有财,这不劫富济贫怎么行,嗯?”
纠着索铭就是不放。
邵敏弄明白了,不禁给蒙异竖起大母指,高人就是高人,点拨一下就是不同,眼睛泛着星星凝望蒙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索铭有冤,哭诉道:“她不认我这儿子,赚大钱了硬是说要给你分,我一个钢镚也没得到,穷着呢!真怀疑你才是他儿子,你放心好了,她很快就会找你的,还要你支招呢,我老爸现在换了辆豪华大巴房车。”
蒙异恍然,估计索铭找他就是为了这事,豪华大巴?咳咳,那可是移动房子啊!
果然是有其子必有其父,解决问题的办法总让人意想不到。
“嘿,我出招绝车计不就得了,到时候卖车也给我分钱。”邵敏灵机一动,自作聪明道。
索铭一拍脑门:“物以类聚,你们两口没一个好人。”
用手点着蒙异两人,随后有气无力地起身想走了,此地不宜久留,他感觉到有杀气,杀猪刀很锋利。
蒙异也不拦他,眼珠子一转,说道:“行啊,不就是支招吗?等你妈来了再说,眼下建孤儿院要紧,反正我有钱了,你就先借着给我,利息给你加倍如何?”
“真的?”索铭反应极快,一个闪身扑到蒙异面前,现在觉得蒙异是那么的可爱可敬,满嘴流油道:“你要借多少,利息就按十分,怎么样?”
蒙异暗乐,一把阻止了正想据理力争的邵敏,他当然知道银行也就四分息,不过他不在乎,说道:“那就先借一千万吧!将楼建起来了,配套设施什么的,差不多了。”
“好,一言为定!”
三人一拍即合,建筑什么的由索铭一手包办,反正他家有建筑队,而且,那油水他怎么可能放过?他也乐得见此,笑淫淫的。
蒙异放一百个心给他办,反正劫富济贫,就让他开心一会吧,咳咳!
院长就由邵敏暂代,那些、设计、布置什么的,就她了。
而蒙异他不会,也不懂,只能大手一挥,高歌一曲: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
就等着摆天下无孤大阵了。
只是,当索铭和邵敏沉醉在各自的快活中时,蒙异的心中却想着另外的问题。
他想着一个人,索海鹏,索铭他爹,一个喜欢包三的富豪,也是林嬷嬷口中惦记的肥肉。
她们到底想对他做什么?米卿应该是一早就放入作内应的,只是刚好陈水利用而浮出水面,那他家还会不会有其他内应?
该不会林嬷嬷是他的旧情人吧?三复仇?还是为了他的钱?
出于朋友关系及职责所在,蒙异还是提醒了索铭,让他派些跳瘙跟进一下。
商量一番后,一切就绪,大家各施其职,索铭和邵敏去准备,离开了“别墅”。
而蒙异则是坐阵中帐,手脚一伸,躺在他的“新”床上,呼呼大睡。
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累,一累就想睡。
特别是雕刻完后,不是身体累,那点粗活还不至于,只是感觉仿佛是脑袋不停动转,脑力受损那种昏沉沉之感,眼皮很不自觉会耷拉下来,又仿佛是有人在给他吹摇篮曲,催促他早点入睡。
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一开始时,蒙异以为身体出状况了,暗病浮现,可几天下来根本就没别的情况,睡醒后会感觉神清气爽。
从上午十点多一直就睡到下午六点才起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客厅的八仙桌上不知何时放了一个饭盒,摸一摸,感觉没有温度,估计是邵敏来过,给他打包,见在他睡也不好打扰,便放下走人。
上下摸了摸身子,感觉也没损失什么,蒙异便坐下来,一顿风卷残云,把那盒饭给吃个干净。
随后感觉无聊,又拿出木棍,刻刀,聚精会神地刻起人偶。
有了前些天的经验,如今下刀利索多了,先将大致轮廓给雕了出来,剔除不必要的部份,头、身、脚的比例匀称,根本不用画什么线条参考。
摸着粗糙的木胚,蒙异搓了又搓,然后开始细雕起来
慢慢的,感觉就像是进入了一处空灵的世界,四周静谧无声,甚至说空无一物,唯独他一个人是世间的一切,只有那刻刀每次一动,伴随着哗了一声,就似世间的独奏,只是刻的有点慢,每一刀下去似乎要思索许久才能刻下第二刀。
在外人看来,他是犹豫不决,把持不定,可只有他自己明白,到了这一部份,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刻刀似乎不是用手上的力,而是用脑袋的力,一种意念凭空驱使的力。
说起来玄乎,却真真实实就是这样,他也是这两天才发现,一开始在秦宅时,就是用手力,可是刻到最后当聚精会神时,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蒙异的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愈加明显,最终停下了手上动作,看了看木偶,只刻出双眼。
这双眼该怎么说呢,像肯定是不像的了,只是狭长的眼皮,中间点了个圆点。但他就是感觉似乎是他的双眼,变了形的眼,虽然有木头特有的木讷,可越看越觉得像真的眼睛一般。
“嗯?魂刻,寄灵?”
忽然一声不协调的疑惑声在他身边响起,蒙异吓了一跳,感觉从另一个世界退了出来,往右手边看去,只见长白发就坐在那。
他的脸上没有那股威迫的气势,没有那股严肃表情,仅有的全是震惊。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蒙异有种暴走的冲动,你不知道自己是鬼就得多照照镜子,总是这样不声不响地跳出来吓人,是不是下面业务惨淡,想早点完成指标?
但转念一想,寄灵?什么是寄灵,很明显长白发是看出什么来了。
何不趁此机会请教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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