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跟前,看了眼前的场景,问了周边的群众几句,父亲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走到康成跟前,说:“行了,你起来吧,事情咱们等会再说。”
康成用手捂着肚子,说“我肚子疼,起不来。”
一旁的村长听的这话,赶紧的安排了周边的两个群众,让把康成扶起来。
两名村名扶着康成刚站起来,只见他脸色一阵发白,噗的一声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见此情景,众人大惊,一阵骚动。村长喊道:“不好,快去叫玉山,让他把拖拉机开过来,赶紧把人送医院去。”
人群中迅速的走出一个黑影,向着村内跑去。
岳成刚走到秦花娥身边,悄悄地厉声说道:“他妈,快把孩子带回去,在家里等我。”随机就回到了村长的身边,请求村长一定要帮忙处理这事。
岳凌云已经被眼前的事情吓傻了,木木的站在那里,母亲从人群里挤了过来,一把拉着他一路跑,一边跑母亲的嘴里一边絮絮叨叨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
一到家,母亲便关了房门,低声的责备着岳凌云:“你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就不叫人省心呢,成天给我和你爸惹事。这事你让我和你爸去处理就行了,你说你逞什么能啊,那矿上的人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吗?”
虽说母亲嘴里责备着他,但看的出来,母亲的眼里充满了对他的关爱与担忧。
没多久,屋外传来了一阵急切而又沉重的脚步声,屋门应声而开,父亲岳成刚走了进来,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岳凌云的脸上,瞬间他的脸上肿胀起了一个五指山一般的巴掌印,母亲急忙走过来挡在了他的身前。一边劝说着父亲,一边问询着外边的情况。
停下了手的父亲把母亲拉进了里屋,只听得两人在屋内低声的说着些什么,而后屋内传出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摩托车的突突声,村长张玉泉在外面喊着岳成刚。
父亲高声答应着和母亲前后从里屋走了出来,指着岳凌云说了一声“你子给我在家里老实的待着,等我回来了再收拾你”随后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又是一阵摩托车的突突声,渐行渐远。5s
母亲转身关上房门,把岳凌云拉到了里屋,从怀里掏出了几百元钱和一些零钱,塞在了岳凌云手上。只见母亲拉着他的手说:“孩子啊,你这次祸闯大了,妈给你这些钱,你先出去躲一躲吧,等过段时间了再回来。”
“妈,我不走”岳凌云和母亲拉扯着说到。
母亲说:“孩子啊,你就走吧,刚才你爸说,那人伤的不轻,不过应该是死不了,现在村长已经安排你玉山叔开着拖拉机把康成和那名跳车的司机往县城医院去了,同时另外一名司机也开着货车回矿场报信了。刚才你爸回来就是村长安排他取钱的,现在你爸已经和村长骑摩托往医院赶去了。你就赶紧走吧。”
岳凌云依然是不想走,他说道:“妈,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不走,我走了你和爸怎么办。”
啪的一声,母亲的一巴掌又打在了脸上,只听母亲哭啼着说:“孩子啊,你就放心的走吧,反正你爸说了那人死不了。可你这次闯这么大的锅,你爸是不会饶了你的,你就听妈的,赶紧走吧,等过段时间,过了风声,你爸气也消了,你再回来就是了。我和你爸,两个老人了还能怎么的?”
此时,岳凌云的眼中也已经留下了泪水,他哽咽着问道:“妈,那我,那我能去哪里啊”
母亲从炕席地下翻出了一张纸寄给了岳凌云,说:“你这样,你去省城秦中市找你大舅爷吧,在他那儿待几天,这是地址。”
岳凌云接果母亲手中的纸条,塞进衣服口袋里,对着母亲说:“妈,那我明天早上走,行吧。”
母亲含泪说:“不行,你现在就走。”母亲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明天早上派出所肯定就会来人,到时候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妈,我想去看看我妹妹。”这话刚一说出口,就被母亲坚决的回绝了。
母亲说:“不行,你谁也不能见,现在就得走,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5s”
见母亲态度这么坚决,岳凌云也无可奈何,狠了狠心,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没多久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月色下的柳鸣河波澜不惊,四月的天气乍暖还寒,岳凌云脱下鞋袜,急切的淌水而去,冰冷的河水刺的脚踝处生生作疼。
一过了河,岳凌云穿好鞋袜,借着朦胧的月色便急匆匆的上山而去。他知道,从这里翻山过去要比走大路去县城近了不止一半的路程,从跟着父母去县城这条路他没少走。
朦胧的月色,漆黑的夜路,孤单的行人。岳凌云走着走着,便不由得想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愤怒与自责。
到达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宽阔的街道上鲜有行人,车站也早已关门,在县城的街道上转悠了几个来回的岳凌云找了一家吧,在里面呆了几个时,眼看着天快亮了,心烦意乱的他怎么也呆不住了,便急匆匆的下了机,朝着车站走去。
刚走到车站门口,两个男人便围了上来,岳凌云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想要逃跑,胳膊已经被其中一个男人拉住,只听那男人说道:“兄弟,去省城吗?”
“去啊,怎么了?”你大爷的,吓老子一跳,岳凌云没好气的问道。
“去就对了,做我们的车吧,就差一个人了,马上就发车,站里的班车你也知道,最早也在八点多呢。”
岳凌云心想,这个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到省城去的班车的价格,他对那男子说道:“是,我知道,不过你们这车多少钱啊,到省城哪里停车?”
男子一看有门,急忙说:“兄弟,这个你放心,公道价,三十五元,至于停车吗,站里的班车到哪里停,我们就在哪里停,怎么样。”
三十五元,听起来是不错,比班车还要便宜六元呢。也罢,既然要走,那就早走一步是一步。岳凌云跟着那男子便走上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白色面包车上,一上车才发现,好家伙,车上已经做了三人,只剩后排还有两个座位了,岳凌云再坐下后就只剩下一个座位了。
没几分钟,见那男子又拉上来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走了上来,随机便发动了车子
早就听人说,从当地坐班车到省城得走五六个时,车子一出县城,岳凌云便靠在靠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昏睡中的岳凌云被一阵嘈杂的人声惊醒。睁开双眼,只见车子在一条狭窄的乡村路上行走着,周边不时地可以看见一块块的农田和高高低低的杂草,车后的一个男子冲着司机嚷嚷:“师傅,停车停车,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不是去省城的路啊。”
只见那司机也不停车,也不减速,依旧缓缓地开着车子,双野不停地想着车外四周张望,嘴里却说道:“没错没错,这是不是去省城的路,这是去松绿县的路,松绿去年通高速了,我们抄道,走松绿县上高速,能节省一半时间呢。”
听了司机这话,那人哦哦的直点头,也不再说话,车子依旧不急不慢的超前行走着。
此时车子已经行走到了一片开阔地带,天空也已大亮,岳凌云刚闭上双眼,正准备再睡上一觉时,车子忽然一个刹车听了下来。
岳凌云睁开双眼,只见车前站着两个满脸胡须的大汉,这二人一人肩上扛着一把砍柴的大刀,其中一人走到驾驶位旁,用刀尖点了点,示意司机开门,而另一人则手握大刀站在了车后门边。
那司机已经被吓傻了,听话的打开了驾驶室门,直呼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那大汉说:“放心,只要你听话,怪怪的把钱叫出来,我们要钱不要命,嘿嘿,可你要是不听话,那就别怪我兄弟二人不客气了。”
见此情景,车内众人早已经吓得不敢吭声,岳凌云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更是花容失色,双手抱着头直往岳凌云怀里砖。
司机对着那大汉,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钱,刚才都加了油了,这刚跑第一趟,还没来得及收钱呢。”
那大汉似是相信了司机的话语,也没难为他,说:“你没钱,好办,车上这些人总该有钱吧,全都下车。”
车上众人在这两个大汉的威慑下,腿如筛糠般的走下了车门,哪两个大汉一人扛着刀指着众人,一人负责收钱,前面几人或多或少的掏出了身上的钱财,交给了那大汉,马上轮到岳凌云,只见他双手捂着肚子,喊道:“两位大哥,行行好吧,我要上厕所,憋不住了。”
“不行,先交了钱再去。”那个负责收钱的说道。
“不行啊,我真的憋不住了,我上了厕所马上给钱,真的是憋不住了。”
收钱的那个大汉看着另一名负责看人的问道:“大哥,怎么办?”
那名大汉冷哼一声说“让他就在这儿上吧”
听得此话,岳凌云说:“不行,我要去车那面上,这里有女人,不方便。”说着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那名女子。
“妈的,又不是女人,真麻烦。老二,你看着他们,我带他过去上厕所,那个谁,司机,你过来,你跟我一起过去。”
被称作老二的男子把手上的钱塞进背包里,从地上捡起了大刀,窝在手上,紧紧地盯着众人,大喊一声“全都蹲下,双手抱头”,众人便齐刷刷的蹲了下去。
岳凌云和司机走向了车的另一面,身后紧紧跟着的是那个大哥。
“你,要方便就快点,你,蹲在地上。”到了车的那一面,那大哥便厉声对岳凌云和那面包车司机说道。
岳凌云假意解着腰带,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对策,只听那大汉不停地在身后催促着快点,岳凌云答应着“好了好了”便转过了身来。
你不没尿吗,他妈的。大汉话音未落,岳凌云一脚已踹在了他的左腿处,那大汉吃疼,手里的大刀变掉在了地上,人便像岳凌云扑了过来。看准时机,岳凌云一个转身,双手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那大汉的双臂。那大汉左推右塞,也没能挣脱开岳凌云的束缚。脚下一划,两人摔倒在地。急切间那大汉大喊一声“老二,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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