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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犯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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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回京路上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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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回京路上闲话

    “大哥,你去劝一劝弟弟,别让他胡闹。上次就因为他,才逼走了龚师傅。”

    “若那龚师傅不走,咱们会遇到这位陶师傅吗?这三人能将陶师傅逼走,想来,定各有所长。弟弟说的没错,谁家的饭吃饱了就不饿。”

    “我···我怎么遇上了你们哥俩?!”她扭头去了西院。

    云中燕被抬到赵万方家里。赵万方为他请医问药,休养了一个多月,病体才好。临别时,赵万方让人送去一桌酒菜,让三个孩子送一送他们。

    林上鹰的脸本来就长,现在瘦得跟个面条一般;栾风曾经是宽脸大盘的富态模样,现在瘦了一大圈儿,光剩那两颗大眼睛在眼眶里迟滞的滚动。云中燕见了,眼里无泪,心在滴血。

    酒菜满桌,相顾无言。赵山和赵水频频劝让,林上鹰才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栾总镖头,喝吧。酒足饭饱咱们好回镖局。”云中燕举杯说道。

    三人辞别哥俩向南面走去,刚走不远,却被赵山拦住了。他一身泥泞,一手提一个篮子。见了林上鹰和栾风,放下篮子,抢前几步跪倒就磕头:“弟子赵山,恭送二位师傅回家!”

    “这······”

    “教我的龚师傅和陶师傅,我都没能送他们,是弟子礼节不周。今日此去,不知何日再见。弟子无以为报,亲自到河里摸了几条泥鳅给师傅带上。请林师傅、栾师傅别嫌微薄!”

    “这如何敢受?”

    “师傅,这泥鳅很光滑,很好养。我好不易才逮到它们。若想吃它时,把它们放在淡石灰水里,它们会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吐得干干净净。随后再把它们放在鸡蛋里面,他们就狂吃。等熬熟剥开一看,里面全是鱼子。不,全是鸡蛋!”赵山起身,边往他俩手里送篮子边说。一脸的孩子气。

    已走很远,赵山还站在原地目送。林上鹰回头,举了举手中的篮子。

    “常大人,你的病体可曾痊愈?”

    “嗯!”云中燕点点头,随后问道:“一月多不见,二位因何变得这般消瘦?”

    林上鹰看了看他,叹了一声说:“实不相瞒,一日三餐酒肉齐备,按说应该长肉,可那高个的孩子,就是叫赵河的,他眼里喷火,大有想烧死我俩的劲头。那胖子,就是刚才给我俩送泥鳅的,他的劈石开山掌已具备了一定的火候。看似不怎么用力,打在我的腮帮子上,牙都松动了。你说,牙都松了,能吃好饭吗?我正没好气呢,他却咧着大嘴边哭边抱怨我俩:我第一个龚师傅被第二个陶师傅赶跑了,我的第二个师傅又被你们赶跑了。这么说,第二个师傅怕你们。即是这样,你们三个就是我的师傅。是师傅就得教我学东西。你说,这叫什么道理?”

    “你俩教了?”云中燕低头闲问。

    “谁想教他,可不教不行。旁边那俩孩子用刀架在栾镖头的脖子上。若被他赢个一招半式,就将我放在河水里淹我,就跟淹咸菜一样。若我赢了他,必须把这一招告诉他,是怎么躲闪、怎么格挡、怎么还击的。心思最细密的要数赵水。他好像是个女孩子。他盯着你的眼神不放,仿佛看穿了你的心思。如果栾镖头与他们过招,他会不住地问我拆解方法,我若说不出,他就用脚尖踢我,踢得我屁股呀,现在还觉得疼呢!”

    过了一会,栾风说:“我活了五十来岁,也有现眼的时候,可没这么现眼过。你打不过他,他就惩罚你,贬损你无能;你打过他,就让你给他讲解此招的方法及其变异。有时,他会将你对付他的招式用在你的身上,故意让你破解;有时,他会演义几招让你破解。这些日子,真是一言难尽!”

    “有一次,赵河问你会不会喝酒,你说,会喝但喝不多。结果,那坛酒都进了你的嘴里,你老老实实地睡了一天一夜。”

    “是啊,那孩子真不错!伺候的还挺周到。怕我把头枕在地上得病,就把石磙子放在我的头下当枕头。”

    云中燕听了他俩的对话,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让二位吃苦受罪,全是我常某之过!”

    “算啦,事情都过去了,常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常大人,这孩子的父亲对你怎么样?”

    “对我挺好,主人时常去看我,跟我叙叙家常。”

    “你被人抬走,我俩时时挂怀。可那赵水说,你已病入膏肓,随时会辞尘而去。等到那一天,定会让我俩亲自去送一送。因你不在身边,我俩才不敢轻举妄动。”

    “谢谢,谢谢二位的牵挂!”云中燕觉得,二人功夫不一定多好,但嘴上的功夫够用了。

    “栾总镖头,我是官场中人,你为何拦着不让说呢?你为什么要抢先说咱们是镖局的呢?”

    “林大人有所不知。若说是官府中人,这三个孩子必问他师傅所犯何事。这荒山野岭的,说话稍有不慎,没准就会要了咱们的性命。这里远离村庄,就算咱们死了,也不会惊动旁人。其次,咱们来到这里,并没通知当地的官府。如果挖个坑,一人来一闷棍,用土埋起来,到那时,王爷不知、家人不知、自己不知。几年过去,肉烂骨枯,再也无人问津。家里寻找如大海捞针。给你送钱,恐怕连方向都找不准。就算找对了方向,哪些抱你手脚的先辈们,早已捷足先登了。”

    “说的极是!”林上鹰不住点头。心里暗道:难怪把你找来帮忙,狐狸的雅称果真名副其实。

    “我说是镖局的,寻找他师傅,是因他师傅在押镖时劫镖。让他们知道,咱们是正义的,他师傅是个盗贼。”

    “可惜,这三个孩子死心眼、不识劝。他们不管师傅品行如何,只讲师傅的功夫好坏。”

    “栾总镖头,你说的‘中指血’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也没什么奥妙。他说的就是‘红进白出’。”

    “红进白出?”林上鹰侧头嘟哝了一下。

    “男子娶妻,新娘子的头上都蒙着红盖头;阴间添鬼,坟地里收入死人,都用大红的棺材。红色虽为进,但多表示不动。女子嫁夫,希望永久相守,白头到老。不想丈夫死了又当新娘,没完没了。这里同时寓意,夫妻健康长寿、一生平安。红棺材里放进死者,说明这是死者永久的家。它不可能像柳条编的鸡笼,夏天找背阴,冬天放朝阳,闲来无事,总搬来挪去。白色虽为送出,但多表示流动。‘孝’字中的撇,就是魂幡。大意是,孩子扛着魂幡将父亲或母亲送入土中。那魂幡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

    “白色的魂幡,白色的孝衫子,都是流动之物。咱们的唾液也是白色的,是人为的从嘴里吐出。而血是红色的,只限于内部流动,所以说,它是定的。除了它是定的以外,它又是阴暗的。男子娶妻,娶进室内;红棺盛人,埋进土里。”

    “真是受教!我真想跟着栾总镖头走南闯北!”林上鹰奉承道。

    “常大人,别一脸的不高兴。既然能追他两次,就能追他三次。”栾风嘴上在劝,心里在想:这事以后少掺和,弄不好,会把自己掺和到棺材里。虽没与陆腾飞交过手。冲他这三个弟子的功夫和招式,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云中燕点了点头。他忽然想起陆腾飞走时留下的那八个字。

    “嗨!这次被擒,都怨我鲁莽!真是对不住,是我连累了你们!”林上鹰诚挚的道歉。可二人谁也不理他。往前又走了几步,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嘟哝道:“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那白色的球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怎么又骚又臭!那陆腾飞是怎么把那让人倒憋气的东西,给弄到里面去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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