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断刀正发愁,兄弟报告说有个人要找他合作。“都成土匪了有什么合作的?让他滚蛋。”“说是你的老朋友”。
“我有老朋友吗?”“我这就去干掉他灭口。”
断刀却改变主意说“带他来,看看他什么来路”。
来人瘦瘦黑黑的,两鬓有些白发,面容却没有太多皱纹,看不出年纪。进山洞后感慨道“这真是个好地方啊!”断刀递给他一根烟“兄弟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哈哈,兄弟别紧张,我是来找你合作的”。“合作什么?”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押运,在边境护送违禁品”。
断刀重新扫视了那人一眼“违禁品!军火?”
“兄弟知道白粉吗?”那人压低声音说。
“听说和鸦片差不多,在欧洲兴起。”“不错,我已经掌握了制作方法。我需要你这样信得过的兄弟。”
“贩毒!这种害人违法的事你也敢来找我?”断刀蹭一下站起来,“你走吧,这次我放过你”。要是以前断刀定不会放过毒贩,但是现在弟兄们隐藏在此他才不想多生事端。
“哈哈,早就听说断刀兄侠肝义胆,造福一方。果然名不虚传啊。”“让你走,别等我改变主意。”断刀气愤说。
那人抽一口烟“断刀兄除暴安良,维护了一方平安,可最后剩下个大土匪就是你自己。狡兔死,走狗烹。当年你们部队消灭了这里的一个部落,就算你们不全军覆没,轰炸机也会灭你们口。断刀兄这么聪明的人,定是识破了上面的阴谋才隐姓埋名自立山寨吧”。断刀惊奇这个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你是谁?为什么说这些。”
那人哈哈一笑说“在南边都叫我半面佛,这里是我的故乡。”这人完全没有藏民口音,但是如此清楚几年前那件事,难道那场战斗有幸存者。
断刀说“我是没脸面对死去兄弟的家人,才隐姓埋名的。”“骗你自己还可以,但是骗不了我。”半面佛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件递给断刀“兄弟你一片赤诚忠心谁人不知,可惜啊。”
断刀接过一看,竟然是当年长官的密件!内容是密令一个搜救组的组长对赵一虎执行死刑。密件的真实性断刀自然明白,他对这个看不出年纪的中年人好奇到极点。“你到底是谁?!”
“兄弟还记得这个吗?”半面佛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佛。那玉佛头像损坏了一半,断刀一眼就认出那是当年自己送给蓝卡的那个玉佛。大吃一惊,再看那人脸型说话声音,断刀惊叫“你是蓝卡?!”
“哈哈哈哈,兄弟总算认出我了。”“真的是你!”断刀激动的和他拥抱。
“怎么比以前更黑了,你这藏服不穿我还真认不出来了”。“哈哈哈,你是不知道我还活着吧”“说说,怎么回事”。
“当年战斗最后时候,我父亲中了枪,部落的人都请求我保护父亲离开,在他们拼命的掩护下我带着父亲逃了出去。躲了几天,父亲的伤口感染了,不得不送他去城里医治,路上我们到一个神庙里过夜,晚上又来了几个当兵的,我说我们是路过的商贩,父亲感了风寒。听到他们说是来搜救赵一虎的。夜里一士兵发现父亲受的是枪伤,父亲也很痛恨军队,一场搏斗之后,父亲和那队士兵都死了。我侥幸活了下来,在队长身上搜到了这封密信”。断刀内疚说“是我们害了你父亲啊”。
“有镇压就会有反抗,都不是你我能改变的。现在咱俩兄弟都是逃犯,就一起合作吧”。
断刀并不想帮他,高兴的说“兄弟这么些年不见,今天好好喝个痛快,这里还有好多酒”。
“是吗,还是我以前藏的吧,兄弟我也想知道大哥酒量有多大”。
“是你以前储藏的酒,让兄弟杀两只羊,喝个痛快”。
“我俩去打几只野味不是更好”。“好主意。”
一路上蓝卡非常健谈,滔滔不绝。赵一虎看着这个精明又显得饱经风霜的熟悉身形不禁唏嘘,曾今那个善良的兄弟现在却成了毒贩,一时赵一虎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骑马翻过一座山,下面山谷草甸上有一群黄羊,半面佛说“我俩比比谁打的猎物多,如果我赢了大哥就得跟我合作”。“我的枪法你是知道的”。
“打猎可不只是凭枪法。”羊群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纷纷逃走,半面佛立即开枪打中了最后的一只,那羊倒在地上没死还在挣扎着。断刀以为他是来打野兔野鸟的,没想到他却猎杀了羊。
“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杀生的。”断刀似是讽刺的说。半面佛掏出烟丢给断刀,自己点上一根,“我以前也不抽烟啊。”
“你知道它为什么跑最后吗?”“你是狩猎老手,问我怎么知道。”断刀有些不耐烦。
“它怀了羊崽子”。“那你还打它。”断刀举枪想打死那只痛苦挣扎的羊。半面佛说“别着急,你看那不是又回来一只公羊”。果然看见一只公羊调头回到倒下母羊的旁边,似乎是在保护母羊。
半面佛说“弟我只能勉强打中,大哥开枪那只公羊定是一枪毙命”。断刀不忍心开枪“你是故意不打死母羊的,还是你自己动手吧”。“大哥不出手,那我来。”半面佛枪响那只公羊应声倒下立即毙命。二人来到近前,那只母羊脖子中枪流血过多也已经死了。断刀赞叹说“好手段好枪法,士别三日半面佛再不是以前那个不杀生的蓝卡”。半面佛哈哈大笑“你这是骂我是恶人吗”。
“哪里,我这是由衷的佩服。”“大哥嘴是比以前厉害了,不知打猎怎么样,羊是没有了”。
二人骑马刚上山岭,这时前面山下水洼处飞上来一大群斑头雁,断刀对着天空开了一枪,斑头雁惊慌失措立即乱了队形,大难临头各自飞,斑头雁相互碰撞,有翅膀受伤的就掉落地下,断刀轻松就把它们抓住了,最后竟然有十几只。半面佛拍手赞叹“古人射开口雁也不及大哥这惊弓之鸟的手段啊!弟甘拜下封。”
晚上兄弟们吃着烹制好的猎物,尽情喝酒。断刀问半面佛“兄弟这些年在哪里过的可好啊?”半面佛说“那年之后我开始流浪,去过成都后来到了西南,在边境卖点药材给人看简单的病症。后来被越战军队抓去做了军医,越军会使用吗啡镇痛,这种药品太神奇了,我非常感兴趣,就对吗啡进行了深入的了解经过一些书籍学习就制出了白粉。我就逃出军队,找到了原料渠道并与他们达成了合作协议”。
断刀调侃道“不怕部落有武装,就怕蓝卡爱学习啊”。半面佛说“我们都是被祖国抛弃的人,那就在国外做点生意了。我半面佛绝不会让我的货流进大陆”。
断刀轻描淡写的说“真的到那一步了吗。”半面佛说“不然我等穷人拿什么把那些贪官奸商的钱套出来,你我都是通缉犯,能做什么”
断刀岔开话题“说对了,能做什么已经不是你我考虑的事了,明早的太阳还不一定见的到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正事”。“大哥若是喝不过弟,就得答应与我合作”。断刀说“你以前就喝不过我,现在难道比我长进的快”。
最后半面佛喝趴在桌子上,断刀靠在椅子上用仅存的意识说“你输了”半面佛睁开眼看看断刀“你也没赢,你,动弹下,我看”。“你先喝趴下”“我,要是先喝趴下了,那你还能喝醉了?”断刀恍惚说“我,我还能喝”。
半面佛还是不放弃“明天,我俩比,比枪法,一定赢你”。断刀笑“都这副德行了你还想着那事”。“把你手,枪,借我”。“你想,晚上,练枪?临阵磨枪,也是无济于事的”。
半面佛收下断刀的枪似乎清醒多了“你就这么爽快的把枪给我了,就不怕我擦枪走火。”断刀哈哈一笑“能杀我的人恐怕也只有老弟你了,你要杀我会打黑枪吗?”。论单打没人是断刀对手,也没几个人能让他这样放松心情。断刀打起呼噜。
半面佛起身离开“你知道,这片土地上,最该杀的是什么动物吗,是羊。草场是这里动物生存的根本,这里的草场在不断沙化,是因为狼群的减少,这里的羊繁殖迅速,它们无节制的吃草”。走出山洞,冷风呼呼的刮,夜里动物都冻的不敢活动,半面佛仰望夜空。突然暗处一个声音说“你想干啥?”
半面佛立即提枪警戒“谁在那边?”靠近才发现是断刀的一个弟,四周并没有异常情况,可是这弟被绑在石头上。“谁把你绑这的?”
“为啥要回答你?”“我可以救你。”
“笑话?我用你救。你鬼鬼祟祟在外面干啥?我就说你动机不纯吧”。半面佛更加不明白了,天寒地冻的这子被绑石头上,却这样说话。
“我出来尿尿打扰兄弟你雅兴了?”半面佛一边尿一边说“我下午发现那边草丛里有狼群,可能是盯上你们那几只羊了”。
“有狼群?”要是狼来了他这被绑死了那不得骨头都不剩下。弟被吓的不轻“我们在这呆这么久了,这附近没有狼了吧,你骗我?”
“骗你有酒喝还是有肉吃?”半面佛说“你这怎么回事?”
弟还是说了“我知道了你和大哥以前的恩怨,我劝大哥先下手杀了你。”半面佛笑说“然后你就被绑在外面了?这不喂狼也得冻死,大哥处事越来越像土匪了。”
弟却怒了“土匪怎么了?”。半面佛尴尬说“土匪,啊哈哈,我说的土匪是褒义词,我们现在不都是土匪吗。”从靴子里抽出刀。弟怒道“你果然和狼一样阴险歹毒,先杀我再害大哥”。半面佛却是割断了绳子。
“你不杀我?”“我喜欢你”半面佛随口说。“你喜欢我?可别恶心人了。”弟吓到了“你太黑了,要是细皮嫩肉倒还可以。”半面佛竟然无言以对,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进去喝酒吃肉去吧。”“我不进去,我犯了错该罚。”
“你不进去明早你就冻成老腊肉了。”弟却说“你还是把我绑起来吧,从没见大哥发这么大的火。”
“你这兄弟怎么跟老赵一个臭德行。”“老赵是谁?”
“老赵是谁?呃,老赵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你太恶心了吧”。
第二天早上半面佛断刀来到一片草丛地,半面佛说“唯一能赢你的就是喝酒,可你却耍赖。”断刀得意说“这枪还没比你就认输了?”
半面佛说“你的身手也非比寻常,要不这样吧,我用枪打你,这把手枪子弹打完如果没中就是我输。”
“说好的比枪法,你这是把我当猎物打啊。”“打猎都输给你了,大哥你就让弟一步吧。”
“好吧,我也好久没玩过这么刺激的了。”“放心吧,不打头。”
半面佛的枪开的很快,可断刀在草丛里忽影忽现,竟没有一枪打中。半面佛脚上功夫也不弱,在断刀躲避的时候也不断接近断刀,最后一个前滚翻把枪抵在了断刀胸口上,“断刀兄,你输了。”
断刀哈哈笑道“如果我不确定这枪的子弹打完了,怎么能让你抓住呢。”断刀不用数,凭自己躲闪的动作就知道对方开了多少枪,知道枪里子弹打完了才停下。
“这样玩命你也答应,不担心我杀了你吗?”“哈哈哈,这个问题昨晚已经说过了。”
半面佛气道“凭什么相信我。要不佩服你有一身的胆气,我一枪成全了你。”
断刀长吸一口气说“这里有我以前的兄弟,有个是跟我一起玩大的,他叫方大方。”
“方大方?这名字好奇怪。”“他是当年那支队伍的副队长。”
半面佛转身上马“你有你的原则,我不勉强。咱们后会有期。”“大老远回来,这就走啦?”
“这里虽是家乡可变化太大,祖辈们也都是火葬,没啥留恋的了不是,”。断刀也不知该说什么,看着半面佛骑马远去。快走过山弯时半面佛抛下一句“南下路途遥远,先去西安玩几天”。
一个星期后,断刀在西安火车站旁边一个酒店碰到了半面佛。“哈哈,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来”半面佛激动说。“愿赌服输我的手枪跟了我好多年,在你把枪还到我手上时候我就发觉枪的重量不对,只是当时不服你耍手段”。
“不然我怎么会前一天晚上就借走你的枪呢,我把弹夹的弹簧剪短了一点就可以多装一颗子弹了。”半面佛高兴说“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晚上好好喝顿酒,明天我们就南下”。当日断刀一帮兄弟和半面佛喝的大醉。
第二天早上众人一起去了结拜,自命兄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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