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瞠目结舌。
楼晏看向康王世子:“世子爷,可否配合一下?”
康王世子面色阴晴不定。
承元宫的地砖下挖出东西,他的注意力就全放在这件事上了,没想到那件案子还在查。
现在楼晏忽然说,那宫女与康王府有关,他一时竟拿不准,这到底是诈他的,还是他真的找到了线索。
幕僚看看康王世子,又看看楼晏,说道:“区区王府仆妇,何需劳动世子?楼大人未免小题大作了。不如,在下随你去协助调查,如何?”
楼晏嘴角一扬:“敢问阁下,在王府居于何职啊?”
幕僚一愣:“这……”
“无官无职,如何代表康王府?”
幕僚咬了咬牙,说道:“楼大人不满意,那就叫王府长史过去,这总行了吧?”
楼晏没有回复,只是转头问:“世子,你真的不走吗?那位毕竟是令公子的乳母,若是长史说不清楚,回头下官就只能到王府相请了。”
康王世子气笑了。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他要不走,楼晏还会来抓人。
真那样的话,他堂堂亲王世子成什么人了?三番两头官兵光顾,不是笑话也成笑话了。
幕僚还欲再说,康王世子开口了:“既然是协助调查,本世子岂有不帮之理?那就随楼大人走一趟吧,希望能早日找到凶手,叫陛下睡个安稳觉。”
楼晏这才露出一个笑,往外伸了伸手:“世子深明大义,下官感佩。请。”
侍卫们来得快去得也快,康王世子出了茶馆,他们紧跟着退出去了。
一句废话没有,也不见为难任何人。
茶馆内安静片刻,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叫了声:“我的娘!今儿竟然看了出大戏。哎,你们都看明白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沉默被打破,茶馆顿时炸开了锅似的,你一句我一句。
“楼大人说的不是很清楚吗?有人在陛下的寝宫里作祟,涉及的宫女正好和康王府有关系,所以请康王世子协助。”
这话一说出来,就被人甩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啊?如果只是协助,用得着康王世子本人?王府长史出面,已经足够了。这分明只是委婉的说辞,事实上抓的就是康王世子。”
(ex){}&/ 半晌,终于有人道:“世子没事就好,咱们还是先回王府吧。”
……
次日,首相常庸狠狠地将奏本扔在案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回答一下?”
议事堂内,鸦雀无声。
常庸面沉如水,声音仿佛结了冰:“本相说了多少遍?这桩案子要低调地办,传出去有损皇家威严,结果呢?方才本相出门,才知道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连赶车的卖饼的都在说!”
“英宗皇帝、先帝,还有当今陛下,连着三代皇帝,被人害及子嗣,然而直到如今,才被发现。如此秘闻,人人尽知!这像话吗?皇家秘事,什么时候成了贩夫走卒茶余饭后的消遣了?皇家颜面何存?我等颜面何存?”
“你们谁传出去?自己站出来!”
眼见没人答应,常庸只得点名:“大理寺,这事由你们主办的,总要交待一下吧?”
大理寺卿正色回道:“常相,大理寺上上下下早就封了口,下官可以担保,这事绝对不是我们传出去的。”
见他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常庸只得转换目标:“刑部呢?你们确定没出错?”
刑部薛尚书也禀道:“常相,自打这案子交待下来,我们刑部抽调的人手几乎没回过家,哪有时间出去说三道四?你要不信,到我们那去瞧瞧,他们现在还睡着呢!”
常庸更生气了:“你们都不是,难道是我们政事堂传出去的?”
满堂沉默中,终于有人怯怯伸出手:“相、相爷,下官知道。”
常庸看过去,却是负责记录的吏员,便问:“谁?”
那吏员回道:“是……康王府。”
常庸一愣,脱口而出:“你没弄错?”
这案子谁嫌疑最大?是个人都会想到康王府身上!帝室嫡支绝嗣,他们是既得利益的一方。
康王府自己传出去?脑壳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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