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一路都在想着妍芳的话。
沈伯侯,去年刚娶了妻啊,大理寺卿家的长女,听闻两人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叶棠心中觉得难过,脚步也慢了下来,溜达回平王府已是午时了。
叶棠一脸忧伤地随门口侍卫打了个招呼,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大概意思就是——这姑奶奶什么时候出去的?
“哎~”叶棠坐在荷池中心的荷花亭上,望着清澈倒影出碧云蓝天的池水,惆怅万分。
“卿卿!”
叶棠皱眉,浑身一个激灵。
这似曾相识的声音,这似曾相识的称呼,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少年一袭花衣裳,两眼放着光的朝她快步走来。
叶棠嘴角抽抽:“萧公子啊……”
“是我是我!”萧俞跳着挥手,“我就知道卿卿不会忘了我的!”
“……”
萧俞骚里骚气地一把跨过台阶,一屁股坐到叶棠旁边的石凳上,眼神&bulig&bulig:“卿卿,你怎么会在我二叔这里?”
叶棠撇过头不想理他,言简意赅:“暂住。”
“暂住?”萧俞哼哼唧唧半天,“那天我求了二叔好久,他就是不让我找你。要不这样,你到我那去住,我那比这好看多了。”
说着,萧俞撇嘴环视了一圈,“看看看看,这是什么品味,庸脂俗粉,难看死了,那配得上卿卿这样的可人。”
冲昏了头脑的萧公子已经忘了,当初是谁死皮赖脸赖在这不走的。
可人?
叶棠心里万马奔腾,这孩子与平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应了那句千古名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叶棠佯装叹口气,道:“哎,萧俞,你可知为何你二叔不让你去找我吗?”
萧俞一愣:“为何?”
叶棠装神弄鬼地一点点靠近他,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是公主。”
萧俞:“哪个公主?”
“你说哪个公主?”
“卿卿,休要胡说八道。”萧俞一脸严肃,皱着眉头道:“这别人,都能说上一二,唯这褔珠公主,可千万别招惹。”
这次换叶棠一愣:“为啥?”
“混账啊!你看还有哪个皇族比她更混账的!”
“……”
萧俞痛彻道:“先皇英明,先皇后勤良淑德,但她却一点都没继承到。我听宫里的太监说,褔珠公主一岁时撕过诏书,二岁时钻过御膳房的锅灶,三岁时在大冬天把景玉哥哥踹进池子里……”
叶棠打断他:“景玉哥哥?陆景玉?”
叶棠想了想:“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你自然不知道,知道这件事的总共也没几个。”萧俞骚气地眨眼睛:“我算一个。”
萧俞献宝似地道:“先皇后在世时,每年冬天都会举办赏梅宴,各家女眷都会收到邀请,家里的孩也能跟着去玩一玩。”
叶棠点头,赏梅宴的事,她记得。
萧俞接着道:“那会大人们在御花园赏梅吃酒,景玉哥哥不知道怎么就和那褔珠公主跑到假山后的水池边了。没过多会就有宫女大喊有人落水,也亏得景玉哥哥命硬,寒冬腊月的,捞上来换个衣服暖一暖,一点事都没有。”
叶棠挑眉:“皇上没责罚公主?”
虽然父皇在世时十分疼爱自己,但却从未溺爱过。犯了错,罚起来眼都不眨,更何况是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
“没有。”萧俞摇头:“褔珠回去就发了高烧,烧了两天两夜,醒来忘个干净。宫里老人说孩没经过大事,被吓的。”
萧俞探过来,憋着笑道:“当然,最重要的,是景玉哥哥自己屁颠屁颠地跑到皇伯伯跟前认错了。”
叶棠:“认错?什么错?”
萧俞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景玉哥哥说,是因为自己亲了褔珠,亲了下脸还不满足,还抱着人家嘴啃了一口,才被一脚踹下去的。我的妈呀,卿卿你能想象两个屁孩那场景吗,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叶棠一张脸黑的能滴下墨来,皮笑肉不笑:“自然,想象的出。”
“你……不会,也喜欢景玉哥哥吧?”萧俞怀疑地看她,以为她那表情是在吃醋:“虽然景玉哥哥的确是风流倜傥,芝兰玉树,但他已经被指婚成驸马了。”
说完,萧俞又一脸惊恐道:“你敢和褔珠公主抢男人?”
“……”
这边,思圆赶着马车,“公子,这下南疆的事终于有着落了。”
“嗯。”陆景玉点头,待会到了平王府就飞鸽传书告诉南疆王,所幸艾草和鱼腥草并不是什么难找之物,南疆当地便有。
“思圆,路过荷坊斋的时候停下来,听说他家出了新糕点,买点回去给阿卿尝一尝。”
思圆撅嘴:“公子对那褔珠公主可真好啊。”
景玉淡淡一笑,不想与一个屁孩过多解释。
自己的媳妇,能对她不好嘛……
当然,思撅嘴可爱圆万万没想到,当自己随着公子拎着满满爱意的糕点回去时,竟然正巧看见褔珠公主和别的男人交头接耳。
还特么靠的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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