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的熔浆流淌着,从山顶流到了山脚下。
望着身后快要追上自己的岩浆,岑绮渊改为跑前进,直到与熔浆拉开距离才停下。
“这该死的岩浆,是看上我了吗?”
岑绮渊扶着腰,愤恨不已。
“妈的,怎么又是山”
面前的雪山让注重自己涵养的他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
如果说此刻岑绮渊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大概就是山了,刚走出火山喷发的阴影,转眼就又来到了另一座山上,这让他怎一个“郁闷”了得!
郁闷归郁闷,为了活命,还是要前进,岑绮渊是深知这一道理的,因此不会随随便便就放弃。
天神山山形陡峭,山坡之间呈直角,攀登这座山难如登天。
当年天神殿下在位之时,曾特地嘱咐手下修了一条山道,只是在时光的流逝下,这座山道已经荒废多年,台阶已经被积雪完全覆盖。
“唔,好渴。”
山上的雪覆盖了一层又一层,最上面的一层还是刚刚不久前才落下来。
岑绮渊抓起一把雪,就往嘴里塞,松软的雪块在嘴里融化为甘甜的雪水,滋润着他那干裂地快要冒火的喉咙。
“舒服”
雪水似乎有着奇妙的功用,不仅润喉解渴,还有安神的作用,就连之前燥热的心都平静了几分。
多亏了雪水,岑绮渊才有力气继续前行。
他看着面前的雪山,内心冒出了一个疯狂的主意。
他要攀岩至山顶!
他知道,他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很快,火山爆发产生的余灰就要随风到这里来了,到时候,他想逃都逃不了,与其憋死在这里,不如拼一把,或许到了山顶,他就有救了!
攀岩,是一项危险的极限运动,需要在岩壁上通过寻找支点一步步攀上去,这对从未尝试过的岑绮渊来说,这是一种生死挑战!
没有攀岩绳,也就意味着随时可能会掉下去,成为一摊血肉泥。
雪山脚下
一个衣衫破碎的少年,眼神坚毅决绝,正坚持不懈地攀登着雪山,可是缺乏经验的他每一次都踩空。
“呼,都连续失败九次了!”
岑绮渊看着面前怎么努力也攀爬不上去的岩壁,坚毅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
“再试一次吧,说不定第十次就成了呢!”
多次的失败让岑绮渊有点灰心,但他始终是不甘心,他决定再试一次,若是这次不成便听天由命吧。
“成功了!”
岑绮渊讲整个身体顺利的挂在了岩壁上,寻找着一个个支点,慢慢的贴着岩壁往上爬。
在攀爬的过程中,岑绮渊无数次被裸露在外的岩石和树根划伤,白净的手掌上到处是污血。
攀岩是一项体力活,不比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如果没有过硬的身体素质和过人的毅力,是很难坚持到底的。
体力消耗殆尽的岑绮渊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在往上爬一步,就连稳住自己的身体都变得极其困难。
此刻,岑绮渊已爬到了半山腰处,但仍未能看见山顶。
岑绮渊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身形,以防自己不慎摔落。
休息了会,岑绮渊感觉自己之前消耗的力气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
存够了力气,岑绮渊稍作停留,接着又继续开始攀爬。
天神山高数万米,气候独特,每隔几千米就是不同的景象。
山脚气温宜人,生长着树木,绿草,风景迷人。
但到了半山腰,这里被层层云雾笼罩,极为潮湿,在这里只生活着几种喜水的植物,相比山脚要惨淡许多。
至于山顶,常年下雪,到处都是一副冰天雪地的景象,化不开的积雪埋了有数十几米深,也仅有几株耐寒的雪灵芝在此扎根,人迹罕至。
越往上爬,气温越低,在岑绮渊堪堪可以看见山顶的时候,四周已经飘起了雪,刺骨的寒风倒灌进衣服里,让岑绮渊彻彻底底的感受了一把什么叫严寒。
“坚持住,就快要成功登顶了!”岑绮渊心理默念道。
“怎么会这样?”
前方的岩壁是光秃秃的,在那里没有任何支点,而且还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
这可真的是雪上加霜啊!
此时的岑绮渊距离山顶还有不短的距离,在没有岩壁支点的借力下,是不可能攀登的上去的。
岑绮渊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他已经没了先前的底气,心中满是沮丧。
岑绮渊又一次被迫挂在了岩壁上。
一阵寒风刮来,吹得岑绮渊摇摇欲坠。
岑绮渊被冻得瑟瑟发抖,这时他脚下本就不稳的一块石头在这阵寒风吹过后,更加松动了。
“啪”
那块松动的石头掉落进了山谷中。
山谷里响起一阵回声,岑绮渊只觉得左脚一空,本就不稳的身形直接悬在了半空中。
慌张的岑绮渊四处摸索着,渴望着能找到新的立足的支点。
“诶,这是什么?”
右手在胡乱摸索中碰到了一处坚硬的东西,岑绮渊大喜,他真的找到了新的支点。
岑绮渊用尽自身的力气移向右手处,然后用双手挖掘着埋在坚硬物上的积雪,受伤的手遇上冰冷的积雪,长出了一手冻疮,奇痒无比。
忍着痒,岑绮渊将面前的积雪扒开。
台阶?
埋在积雪下的竟然是台阶!
也就是说,这座山是有山道的!
岑绮渊觉得自己好傻,当初就该想到的,结果自己却选择自己最不擅长的攀岩,还搞得自己一身伤。
不过转念一想,山道藏得这么隐蔽,即使是当初想到了去找山道也可能找不到,顿时岑绮渊就觉得释然很多。
由于山道年久失修,岑绮渊靠着手脚并用才不至于摔跤。
不过山道的存在明显降低了登山的风险,也减少了体力的消耗,岑绮渊总算是不像之前那么提心吊胆了。
一个个台阶爬过后,出现了一个篮球场大的广场。
岑绮渊,终于抵达了山顶。
而前方,便是天神祭坛。
“再坚持一会儿吧”,拖着沉重的步子,岑绮渊一只脚踏上广场,另一只脚磕在了最后一节台阶上。
“嘶,好痛”
揉了揉被撞疼的膝盖,岑绮渊坐在了广场边。
岑绮渊看了眼四周,发现这片广场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祭坛,上面,是已经腐烂风化的祭品。
祭坛的旁边有一座石像,这座石像似乎具有一种魔力,它在抗拒着雪花覆盖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掩埋……
石像的五官是模糊的,最瞩目的是这座石像竟然没有双眼,看来石像的设计者并没有考虑在石像的面部表情上动刀子。
“诶,不对!”
不知怎么,岑绮渊觉得石像原本模糊的五官除了双眼,其他脸部器官变得越来越清晰了,这让他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是要走火入魔了吧?”
岑绮渊内心升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一般只有在他做炼金实验或者魔法晋级时才会有这种感觉,面前石像的面庞却让他产生了一样的感觉,这不得不让他对此重视起来。
眼光向下,岑绮渊打量着石像的躯体,完美的线条雕刻手法无不彰显这位石像原主人身体里蕴含着的巨大爆发力。
闲来无事的他正准备继续欣赏石像时,突然一阵铺天盖地的睡意涌来,头昏昏沉沉的,当场晕倒在地。
仿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感觉在流失,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
“竟然是个人族!”
昏迷中,一个惊讶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岑绮渊,醒来,岑绮渊。”
是谁在喊着自己的名字,躺在祭坛广场上的少年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他的神情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听不到少年的回应,声音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是谁,我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岑绮渊挣扎着睁开如同千钧般重的双眸,在眼睛适应了光线后,环顾着四周,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之前好像昏迷在广场上,这里究竟是那里?”
中间的祭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从里面传来物体撞击和指甲挠门的“呲呲”声,令人心生畏惧。
铁笼子是密封的,并不是透明的,这也就意味着里面这些怪物并不能直接伤到自己,想到这里,岑绮渊放心很多。
“对铁笼子里面的东西感兴趣吗?”
一句话在岑绮渊的耳边响起,就像有人贴在自己的耳边对话,细思极恐,这可让岑绮渊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听到这声音,岑绮渊第一反应竟是有点熟悉,这让他很是纳闷。
对了,这声音和喊我名字的声音一模一样!
岑绮渊灵机一动,想起了这声音的来源。
可是,这究竟是发生了怎么一回事呢?
岑绮渊觉着这背后一定有天大的阴谋。
除了铁笼子,岑绮渊还发现了一座石像,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只是看样子似乎这具石像也只是很普通罢了,有谁会注意一座被雪花覆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石像呢?
不,如果说来到了另一个地方的话,那为什么祭坛变成了铁笼子,而石像却依然存在呢?
思前想后,岑绮渊发觉这座看似普通的石像好像蕴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岑绮渊之前没记错的话,这座石像应该是可以抵挡暴风雪的,而且它的面庞一直是模糊的,看不清真正的面目,最重要的是,他当时还在埋怨设计师没设计的那双眼睛这时却在死死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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