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雅聪迷迷糊糊中睁开双眼,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唔,哥哥,我们到天界了吗?”
睡迷糊的雅聪以为已经来到了天界,刚醒来,就看见面前一张放大着的面孔,吓了一跳后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岑绮渊,清醒后的他揉着自己那双比熊猫还要黑的熊猫眼,还不忘打了个哈欠。
岑绮渊很早就醒了,但雅聪却因为醉酒引发的后劲怎么喊也不醒,所以他也索性不叫他,也就由着他睡觉了。
“哥哥,你怎么不喊我,都已经中午了!”雅聪撅起嘴,向哥哥埋怨道。
“你就跟头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我能有什么办法?”
岑绮渊听见雅聪懒人先告状,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语气都变味了。
“你明明不擅长饮酒,昨天却喝了那么多酒,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想起半夜雅聪他醉酒后不省人事的样子,半夜嚷着想吐,岑绮渊都快心疼死了。
雅聪捏捏鼻尖,他一直以为那玩意是白开水,后来醉倒后朦朦胧胧间听岑绮渊说才知道那碗其实是酒,自知理亏的他没有反驳岑绮渊,乖乖地穿好衣服站在一边。
“算啦,你不知道那是酒也怪我当时没提醒,这次就原谅你了。”
面前的少年两眼汪汪,就差没哭出来了,任谁看到估计都会原谅他吧,岑绮渊想道。
“走吧,收拾东西,我们该出发了。”
岑绮渊瞧了眼手腕上佩戴着的石英表,催促道。
“对了雅聪,你知道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哪里吗?”
岑绮渊想起昨晚他们似乎落入了一个偏僻的村庄里,但因为天黑所以看得并不真切,也没有记住村子的地址。
“雅聪,你知道去村落里的路吗,或许我们可以问问当地人这里是哪里。”
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雅聪,岑绮渊只好换了一个问法继续问道。
算了,岑绮渊收好帐篷,准备自己先先找找看,本来他也对也雅聪也不抱希望,毕竟他可是个难得一见的路痴。
想啊想,雅聪想起了自己昨晚曾做过的记号,因为经常迷路一直是雅聪的心结,所以他逐渐养成了做记号的习惯,不过这习惯也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连岑绮渊他都没告诉过。
看着为了找路忙得一头大汗的岑绮渊,雅聪有些不忍心,于是找了个借口带着岑绮渊按着记号原路返回,不久,两人就来到了村庄边上。
岑绮渊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座村庄甚是古老,就像是几年前的曙光城一样。
村庄里的人穿着兽皮织的布衫,住着木屋,就连交通工具还在用魔法热气球,翼之书,处处都充满了久远的气息。
雅聪凭借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向路边走过的行人打听昨晚老者的踪迹。
可这老者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即使雅聪在怎么形容老者的面貌,问过的人也都是摇摇头,似乎不曾有这人出现过。
可怜的雅聪并不知道老者的来历,也不知道看似商贩的老者其实是一名皇家御用战骑,这次来这座城也只是奉命巡查而已,所以也怪不得这些人不知道了。
事已至此,雅聪也只能拜托岑绮渊去向其他人问路。
雅聪其实一点也没变,至少他和以前一样胆又警惕,岑绮渊默默吐槽着。
事实确实如岑绮渊想的那样,雅聪之所以一直想要去找老者,一方面是因为他想还走那些碎银子,另一方面他还是对不部分人类不太认可,不愿意去相信他们,只愿意相信哥哥和那位善良的老者。
反观岑绮渊,他就没有雅聪这么拘束,到处找人搭讪。
然而在他花言巧语的打发下,只有路边的一个乞丐投来一道目光。
“弟弟,问你个事呗,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岑绮渊给面前的乞丐买了一个面包,在他自以为已经熟络的时候,向乞丐打听起了这座村庄的位置。
面包很大,乞丐一不心就噎住了,岑绮渊连忙递上一瓶水,轻拍后背帮忙顺气,然后静静地等着乞丐吃完。
吃完面包,乞丐感激地望了岑绮渊一眼,接着顺了顺喉咙,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我我我也只知道一点而已。我从从从就就呆在这里,哪儿也不去,这里多好,有时那里会有好多好吃的(说着,乞丐对着路边的垃圾桶痴笑着,地上多出了一滩口水),又可以结交好多朋友,对了,我的那些朋友们可能会知道,你可以去问问他们”
面前的乞丐是一个结巴,说话一吞一吐,就在岑绮渊耐心地听完这些断断续续地句子,快要放弃之时,听到了乞丐的朋友有可能知道,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光明。
在乞丐的帮助下,岑绮渊得到了那些乞丐朋友的乞讨路线后,准备告别。
临别前,岑绮渊将老者送给雅聪的那些碎银子交给了乞丐,这些银子明显是能让乞丐两周不愁吃喝的。
乞丐从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立即湿红了双眼。从到大,他一直以来接受的施舍都只是些馒头而已,第一次听说钱,是他的一位乞丐朋友君偶然间告诉他的。
那次君醉酒后,将自己的的身世吐露了出来,原来君以前是一名珠宝商的儿子,本来应该是幸福美满的,可惜好景不长,公司破产了,自己的父母也跳楼了,从君的描述中,乞丐知道了钱是一种可以换取好吃的东西,甚至可以让他和那些有钱人一样穿着光鲜的衣服,不用在担惊受怕每一天。
他曾做梦想得到钱,可是在一次次失望下,他变得安于现状,今天却意外得到梦想中的东西,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开心得发狂,反而觉得这钱十分扎手,不知该如何处理。
看着乞丐顿时湿红的眼眶,岑绮渊下意识掏了下口袋,可惜此次远行并没有带足够多的银子,他只能抱歉的朝乞丐作了个揖。
“再见,乞丐!”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乞丐动了动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不过岑绮渊他们是听不到了。
“走吧,雅聪。”
与乞丐告别后,岑绮渊拉着一旁站着的雅聪,向前方走去。
“一路平安,希望我们来日再见!”
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乞丐第一次生出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思。
顺着乞丐给的线索,两人顺利地找到了乞丐的另一个乞丐朋友——君。
“你好,请问你是君吗?”
面前是一具瘦弱的躯体,可以说得上是骨瘦如柴,因为经常饱一顿饥一顿而导致的营养不良,而且眉间紧皱,似乎混的比之前那位乞丐还要惨。
“是的,我是,你们找我干嘛,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做你们的奴隶,别以为你们有钱就了不起了,想当年我们家族也是村庄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这位名为君的乞丐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说话的时候一直发着颤,眼神也是飘忽不定。
坏了,刚才没问乞丐名字,该不会是君把他们俩当成人贩子了吧!
本来想与君套近乎,却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岑绮渊话到了嗓子口又不得不咽了下去。
“不如让雅聪去试试”,岑绮渊灵光一闪,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管怎么问,君就是一句话也不回。
死马当活马医,在雅聪的外貌欺骗下,君放松了警惕,渐渐打开了心房。
后来岑绮渊他们才知道,之所以君这么提防自己,是因为经常有人骚扰君,告诉君想要收养他,还许诺好吃好喝,一开始君信了,满心欢喜的去了,结果在那里没吃没喝,而且活干得不好就是一顿暴打,过得是奴隶一般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便再也不奢望有人收养他。
说到兴起,君撩开了身上已经不能算作衣服的破布,一道道疤痕触目惊心,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还流着血,雅聪看见后,颤巍巍的摸上去,他不能想象这是受了多大的痛苦。
后背,肩膀,腿,密密麻麻的伤疤一处连着一处,整具身体,一处完整的地方都没有。
“这么多,疼吗?”
不仅雅聪看着心惊胆战,就连岑绮渊都有点受不了。
“习惯了,一开始有点疼,后来就不疼了。”
难以想象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居然出自一个年纪尚的少年,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这些。
“这些混蛋!”
听罢,岑绮渊内心真的很想找到那群折磨君的混蛋,然后以牙还牙,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对了,你们俩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是来这儿旅游吗?”
话锋一转,在解除了对两人的警惕后,君变得热情起来。
“嗯,你说的没错,我们来自外地,我是一名炼金家,这次出来闯荡是要去一个叫&039;天界&039;的地方,你听说过吗?”
看着面前文弱的君,两人不再隐瞒,讲清楚自己的目的。
“炼金家?”
听到“炼金家”这三个字,君从眼睛里迸出一道光,在他还是富二代之前,炼金家一直都是他的梦想,只是现在……
想到这里,君两眼的光芒暗了暗。
“天界,我没去过,也没听说过,不过听你的描述,确实有一处和你说的有些相像,它在但是,去那里要经过一片大海,而且那里的大海因为不明声波的干扰,任何魔力驱使或是含有炼金技术的交通工具都会在那股不知名音波的作用下莫名失灵,话说以前那儿倒挺太平,只是现今炼金海妖频繁出没,去过那里的人都没再回来过,而且由于炼金海妖伤了好多当地渔夫,翻船的也比比皆是,因此没人再愿意下海了,你们可要想清楚再去啊!”
“他说的那个地方应该是天界的南边入口”,雅聪思索道。
“我给你们指条路,”
面前的两人执意要去,无可奈何的君只能把具体路线告诉了他们。
“希望你们能活着回来,好心人。”看着不听劝的两人,君在心里祈祷道。
“如果你们回来,请一定要收我为徒,炼金家大人。”
在两人离开之后,蜷缩在一旁的君不停的重复这一句话,他是多么希望能成为一名环游世界的炼金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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