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洪总,我敬你一杯,多谢你这一年多来的照顾,也是靠了乐康厂的支持,我们纸箱厂才慢慢的壮大,我干了,你随意。”一个中年男子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客气了,大家双赢,你们的价格和质量本身都有优势,我们也才选择你们隆华的。还有你们隆腾也是,合作这么久了,大家互惠互利嘛。”洪季对身边的另外一个中年人说。
这两个人是两兄弟,说来也挺有意思,两人各开了一个工厂,一个生产纸箱,一个生产膜,和乐康合作也有一年多了,这次听说乐康要投一个大项目,两兄弟马上找了个时间,请洪季吃顿饭,顺便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厂有没有机会成为乐康新产品的供货商。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现在工厂还在建设中,估计要明年才能考虑这个问题了,到时候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们的。”
几人在聊着天,突然洪季放在皮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洪季拿过电话,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
“哥,”电话里传出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妹别哭,你别吓我,发生了什么事?”洪季被这哭声吓得心惊肉跳的。
“哥,爸妈被打了!是这样的。”洪兰在电话里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洪季。
“妈的,洪进你这个老鬼,老子不弄死你我就不信洪。”洪季听了妹妹的话,气得两眼发红,桌上的酒杯也“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服务员闻声走了进来,被纸箱厂老板挥挥手让他出去。
“妹,你先回家照顾爸妈,我马上回去,我要洪进血债血偿!——你不用管我怎么回去,我下午可以到,我有车,——什么,报警抓爸,他们活腻了,如果他们来了,你想办法拖到我回去。——好,我现在马上出发,两个时后应该到了。”
洪季挂了电话,把它放进公文包,想了一下,拨出去一个电话:“老胡,开车过来接我,我在市委招待所。叫老马一起,对,开那两辆车,叫上六个今天不上班的工人,要能打的,跟我去办点事。”
桌上的两兄弟相互对望了一眼,知道洪季那边出事了,哥哥挤了挤眼,弟弟会意,两人忙站起身了。纸箱厂老板说道:“洪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两兄弟从来就不是个怕事的人,我刚和我哥说了,我这边也出两辆车,六个人。”
洪季一愣,想了想,说道:“行,那就麻烦老谢你俩兄弟了,我家里出了点事,要马上回去解决,你们叫人到这里来汇合吧,等事情搞清楚后,弟给两位摆酒致谢。”
“洪总您客气了,我们马上打电话。”这两人有机会能为洪季做点事,可积极了,几分钟就把事情安排好了。
洪季交代完厂里的司机,又拨出了一个电话,边打边往门口走去。
“宇,事情就是这样,我现在得马上回去,我叫了四辆车十几个人,我要让村里人知道,我洪季可不是好惹的,以前我低调,那是因为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他们总认为钱太多会被坏人惦记上。现在我知道了,低调的人就会被欺负,我要村里人知道,现在的洪季,可不是他们随便拿捏的了。”
“这事你应该和陈县长说一声,算了,还是我来说吧,你先回去,看看情况,有事及时给我电话,我这边还不敢把这事告诉我妈呢。”
“先不要告诉姨妈,等我到家看看情况再说,好了,先挂了,老胡他们到了,咦”
洪季看到了老胡和厂里的两辆车,但是,但是后面却又跟着两辆面包车,都是厂里的,从上面走下来满满当当的10个人。
老胡不好意思的对洪季说:“洪总,我喊人的时候给销售部知道了,他们非要过来,我也没办法,所以留在厂里的都来了。”
洪季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想起当年自己带着这些人在烈日下打拼的情景,两眼有些发酸,他没有多说话,只是拍了一下为首那人的肩膀,就钻进了第一辆车内:“出发!”
厂里两辆桑塔纳,后面跟着老谢两兄弟的日产蓝鸟,再后面是两辆面包车,浩浩荡荡地往流山村奔去。
“陈叔,你看这事弄的,我们为了江县的发展,投资了那么多钱,那是因为江县是我妈妈的老家,也是我表哥的老家,可是呢?可是我们的家人生命安全却得不到保障,现在我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姨夫被打得多处骨折,而凶手却逍遥法外,连我表妹要带他们去镇上就医都不允许,说不能乱走,等着警察上门抓人。如果这件事得不到很好的处理,陈叔,不好意思,我们会怀疑江县的经商环境很差,我也会重新估计这次投资的必要性。”李必宇这次也被激怒了,他完全是站在了一个商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没有含着一丝私人感情在里面。
“好的,宇,这事我马上了解一下,如果真是这种情况,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陈子涵回答得也很干净利落,挂断电话后,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县公安局局长,把他臭骂了一通。
公安局长也很委屈啊,这种村里面的事我怎么知道,但没有办法啊,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好拿起电话,打给了洛东镇派出所所长,得知已经有两名民警已经出发,赶去流山村逮捕洪大同时,局长气得大骂起来,要求他立即再派人过去,直接把洪进一家给控制起来,县局这边马上派会出一个副局长,由他带队前去处理。
派出所所长知道事情闹大了,这次自己的帽子都指不定还保不保得住,他赶紧叫上自己的几个心腹,一起开着所里的摩托车去追之前的两个同事,那两人午饭后也是骑着摩托车出发的,已经走了半个时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
洪大同家,洪兰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父母还躺在床上,不由得暗自伤感,周玉莲撞到了腰,肿起了老大一块,动弹不得,连上厕所都吃力,洪大同被打得到处淤青,踝关节出鼓起一个大包,估计是伤到骨头了,昨晚洪兰用草药帮两人敷了一宿,没见什么好转,门外两个混混在守着,按他们的话说是你们不得畏罪潜逃,等着镇派出所派人来处理。
煮好饭,洪兰服侍两位老的吃过饭,让他们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刚准备自己吃点东西,却听见了外面一片嘈杂声。
突然家里的门被推开了,洪虎和两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村长还有洪大同的堂哥。
“阿虎啊,都是一家人,怎么说他还是你叔,你们也不用把人给抓起来吧,打你们也打了,骂你们也骂了,何必做得这么决呢?”村长还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着洪虎。
“老叔,这话不能乱说啊,我可没有打人,你看到我动手了吗?但是大家都看到他打我爸了,打人要受到惩罚的,当然,私下和解也不是不可以,那要等他们吃到点苦头以后再商量吧。”在村上,洪虎根本就没怕过谁,这个时候,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要和解,你们别白日做梦了,老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洪大同虽然身上很痛,但骨头还是很硬的。
“哦?那就没办法了,带他们回所里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们镇派出所了,乡里那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洪虎轻蔑地扫了洪大同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和我放狠话,等到了所里再慢慢收拾。
就在两位警察准备上去拉起洪大同的时候,洪兰突然从桌子上拿出一把菜刀,用力挥舞了几下,对着人大声喊道:“谁也不要过来,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我哥说了,要等他回来,他马上到,谁再走前一步,我就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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