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姐,你怎么来了?”杨肖麟故作奇怪地问。
“杨肖麟你在办公室竟然不见我?”微微白等了这么久,怨恨地质问杨肖麟。
“下边人不懂事,以为你是来推销的。你来找我什么事?”杨肖麟把微微让进办公室,让秘书倒了咖啡关上房门。
“你明知故问,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娶苏尧?”
“娶她?我没打算娶她啊,我们俩在一起,那是各有付出,分手也是干净利索。”杨肖麟翘着二郎腿,还不忘和微信里的美女聊着天。
“可是,现在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必须对她负责!”
“负责?年轻人谈恋爱,都是你情我愿的游戏,谁让谁负责啊。我们当时可都是说好的,不结婚。再说了,你比我了解她,你怎么肯定孩子是我的?”杨肖麟翻着白眼问道。
“我当然肯定!”微微说得底气不足,一时不知再说什么。她又想起了沐瑾阳,她不明白为何男人对待感情的态度都这么不端正呢。
微微走出扬程酒店门口,正好看到向暖的车开过来。微微看到向暖,糟糕的心情有一丝缓解,心里竟然起了一丝涟漪。
“这么快,他见你了吗?”
“见了,可是他不承认。”微微有气无力地说。
“这么说,杨肖麟不认这个孩子了?要不要我帮忙?”在陆向暖车上,微微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向暖。
“不要不要,这是苏尧的事情,还是苏尧自己做主吧!杨肖麟即使认这个孩子,也不会真心待他们,孩子如果一出生就没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也很苦的,她如果执意去打掉,我就陪她去。”微微联想到自己的身世,浑身生起一股无力感。
陆向暖知道微微说得对,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能够出生并不一定幸福,所以也不再开口说话。
每个孩子的出生都是没法选择的,没法选择父母,没法选择自己出生的时间,没法选择自己的家庭。就像陆向暖,别人只看到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却不知道自己因为父母不和,童年过得有多么的灰暗。记得十一岁那年的春节,本来想着父母能陪着自己好好地过个年,谁知母亲因为父亲应酬多吵闹不止,两个人谁也不理谁。向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自己走到街上,街上一个人也没有,突然下起了大雪,他感觉全世界只有自己,甚至希望会有外星人来把自己劫走。这辈子,自己会孝顺父母、赡养父母,却永远也不会和父母亲近了吧,因为孩童时代的伤害让他对父母永远生不起亲近的感觉。
微微的单纯善良让在商场摸爬滚打的陆向暖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温暖,虽然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都是热情的面孔,但是大都是虚伪的、假装的。可是微微不一样,她总是用最真诚的一面面对自己。他回过头看到微微竟然坐在后座上睡着了,就缓缓把车停在阴凉处,然后慢慢陪着微微,不想让她醒过来。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微微的甜笑里面,竟然看到了一丝忧虑,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是最轻松的时候吧。
过了好久,微微才悠悠转转地醒过来,“啊,我睡着了啊,抱歉!”微微整理整理头发,抱歉地说。
“下车,吃饭!”还是那么简短,还真是“冰面总裁”。微微吐吐舌头,心里暗叹。
和向暖吃完饭,微微回到家,一开门就听到关梓优在劝苏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们的,我这么多年不谈恋爱不结婚,就是在等你。”
“你别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早上的时候,微微害怕苏尧自己在家里出事,专门让关梓优来陪着苏尧,没想到他竟然在这时候向苏尧表白了,微微心里一动,或许这是撮合两个人的最佳时机。
“微微你回来了,怎么说?”
看着苏尧期待的样子,微微“残忍”地摇摇头:“那真不是个好东西!衣冠禽兽!”
关梓优一瞥眼:“她就没遇到过好东西!”
“苏尧,要不你就凑合凑合。”微微向关梓优努努嘴。
苏尧摇摇头:“左微微,我够烦的了,你怎么还把这个活宝招来!”
关梓优一边切水果一边反驳:“你就拉倒吧,我不来照顾你,你到现在连早饭都吃不上,就别说午饭了。快吃,吃苹果补充维生素!”
微微一摊手,进了卧室。还听到两个人在客厅里斗嘴,“剑拔弩张”之中却又有流淌着的甜蜜感,这样的生活平凡而又美好。微微又想起了沐瑾阳,他们也曾经这样吵吵闹闹。他在哪里,在做什么,会想起自己吗?
“这是一首简单的情歌,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手机响起,微微一看是左父:“爸。”
“微微啊,我和你妈商量好了,准备啊到城里买房子,方便你上下班。”左家在郊区,虽然离市中心有些远,但是因为是自己家建的房子,不仅宽敞,还有个不的院子。左母喜欢种菜,左父喜欢侍弄花草,院子里一边是菜园,一边是花园。微微称中间的路为楚河汉界,左父左母分而治之。
“爸,你们买什么房子啊,你不是最喜欢家里的院子和大菜园吗?”微微听到左父要为了照顾自己买房子,可是自己却在一心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不禁有些动摇,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太不懂得感恩了。
“你别多想了,我和你妈啊,也是想到城里享受一下。我们对城里不了解,你有空就去看看房子,我和你妈把钱都准备好了。”
劝了好一会,可是左父已经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不改变主意。挂了电话,微微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愧疚。
“微微,那天和你在一起的是陆氏集团的陆公子?”苏尧一边吃着关梓优买来的坚果,一边问。
关梓优不放心苏尧,也搬来微微家住。本来微微为了方便左父左母来,租的是两室一厅,现在被苏尧住了一间,关梓优只好睡在客厅里。
“对啊,不过你别多想啊,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我这还没说啥呢,你紧张什么。不过,我对比了一下,发现他比那个表弟帅多了,还是陆氏集团的掌门人,我知道你为啥不理那个陶艺凡了。”
“你说什么呢,我可告诉你,我跟他们只有仇恨,别的一点也没有。”
“别的,什么别的?”苏尧坏坏地看着微微。
“苏尧,你能不能别八卦了,这怎么能做好胎教呢?”关梓优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
“关梓优,你能不能别提这茬!”苏尧气得大跳起来!
微微看着两个活宝,心情也好了一些。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那就明天再去忧虑明天的事吧。
艾琳多次对陆向暖示好,陆向暖都视而不见。艾琳根本就不是向暖喜欢的类型,她太强势,也太世故,心机又重。她虽然是很好的工作伙伴,但是绝不会是好的生活伴侣。
自从艾琳看出陶艺凡和陆向暖都对微微有好感之后,在工作中就更加难为微微,经常找各种借口刁难微微。微微耷着头想到自己曾经也是一个部门领导,这次却为了找出身世“屈居”实习生,真是虎落平阳。
向暖周末回家,可是正碰上陆尚天和陶敏又吵架,好不容易回次家的向暖脑子里又想起了时候父母吵架将自己关在门外的经历,气得摔门而出,在路上飙车。
车开到很远的乡下,向暖心里满满的负能量并没有减少。他现在很想见到微微,觉得她的笑才是自己减压的最好的方式。微微接到陆向暖的电话,得知他自己开车在郊外。赶紧打车到郊外的山脚下找他。
“你怎么跑到这么远,你知不知道,那些司机听说要来这里,还以为我要打劫他们,都不敢来!”
向暖不说话,只是目光散散地看着远处。微微看出陆向暖心情很差,也不再说话,只是坐在田埂上陪着他看着夕阳发呆。
“你知道吗,我的父母经常吵架,有时为了一丁点的事,有时不为了什么事,这么多年,我都觉得他们甚至不如陌生人。”呆坐良久,向暖才向微微敞开心扉:“我有时就想劝他们离婚,我想告诉他们不要因为我在一起迁就。但是又觉得一旦他们离婚,我就没有家了。没有家,就像没有了根一样。”
微微这才知道,看似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向暖也有这样颓废的时刻,也有这样虚弱的一面。她不知道怎么劝说,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抓住向暖的手。
微风拂来,田野里植物特有的芬芳萦绕,向暖浮躁的心一点点变得清凉,向暖心情终于不再那么沉重,心门一旦打开,内心的阴郁就一扫而光,微微就像雨后的阳光,照亮了向暖心里唯一一处阴暗的角落。
向暖拉过微微,让她依偎在自己胸前。被高冷老总揽在胸前,微微禁不住“心猿意马”。向暖也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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