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海听了卫雍这话,似是被卡住了喉咙一般,脸色通红,眼珠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卫雍,“你,你”了半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卫雍却是丝毫不理会他,仍旧继续说着:“如今女子为官在大陈比比皆是,你这是从哪个墓地里爬出来的老顽固,思想竟然还是如此腐朽,若要卫某说起来,先生这话若是叫旁人听了,才真真叫人笑掉大牙!”
卫雍平日里不是个多话的人,今日却似是开了窍一般,将那庞毅说得是无言以对。
冯镇山原本对于庞毅方才的态度就有些尴尬,这会儿听卫雍振振有词,更是不知道是该阻拦还是做何。他张着手作势拦在卫雍的身前,口里不停的讨饶,虽然担心那庞毅的情况,可又不敢上前查看,一时间也是进退不得。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秦媛,看着卫雍那怒气冲天的模样,忍不住捂了嘴,低低的偷笑了两声。
秦媛这一笑,却是化解了尴尬一般,卫雍身上的气势瞬间便散了,转过头去小心翼翼的看着身边的人,低声说道:“媛儿你莫要与这老头子生气,我看也就是个没见识的老顽固。”
秦媛看着卫雍那维护自己的模样,心中一暖,抬手拉了拉卫雍的袖子,低声回道:“庞先生好歹是冯将军府中的门客,你如此不给他脸面,岂不是要冯将军难做?”她说罢,松了手转向那脸色铁青的庞毅,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庞先生有礼,卫将军方才出言顶撞先生是他的不对,还请先生见谅。”
庞毅却似是丝毫不领秦媛的情,闻言不但没有半分的感激之色,更是冷哼了一声,将头别了过去,不再看向他们。
卫雍见状又要发火,秦媛却似是早已知晓般,轻轻的扶了卫雍的手,低声劝道:“如今战事吃紧,哪里是与人斗嘴置气的时候,还是正事要紧。”说罢,她再次向着一旁呆站着的冯镇山行了一礼,恭敬道,“方才是我等失礼了,还请冯将军见谅。”
(ex){}&/ “我觉得此事实在是蹊跷,便派了人下了城楼去查问。这一问,才得知,这群流民都是肃州卫里的普通百姓。”冯镇山说着,脸上的沉痛之色更深,“这些百姓都是住在肃州卫边缘的军户,因为冬日农闲,便都在卫所里帮着将士们做些针线,缝缝补补的。”
“那一日夜里,这群百姓如同往常一样宿在了卫所边缘空置的营房里,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听到营房外头喊杀声震天,城中四处都是火光。”冯镇山说着,再次长叹了一声,“他们摸出门便看到瓦剌士兵正拿着长枪四处杀人,他们便也顾不得这许多,蒙了头便东窜西跑,竟是逃出了城。
“他们出了城,却是不敢再回原先居住的屯子里,便径直往这边跑了过来,我们这才知道了肃州卫的事情。”冯镇山说着,手握成拳狠狠的垂了身侧的案几,咚的一声,竟是将案几上的茶盏震落在地,淌了一地的茶水。
卫雍与秦媛二人闻言却是对视了一眼,二人敏感的从这段话中感觉到了不妥。
秦媛开口问道:“那请问冯将军,那些流民如今被您安置在何处,可是全部聚集在一处?”
冯镇山虽是不知道秦媛为何问起那群流民,可是听她这般问了,便也就老实的回道:“我将他们都安置在了城西的那一处空闲的营房里了。”冯镇山说完,见秦媛神色微微变了,这才有些迟疑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的?”
秦媛口中暗道一声糟糕,也不顾冯镇山那满脸的疑惑,拉起卫雍便径直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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