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之上,刀光剑影。
润玉与旭凤之间刀光电闪,无人敢进前。
樗曙看着卞城王,挥动手中的战戟,将周围的魔兵都打散。
“久闻卞城王大名!”樗曙喝道,拿着战戟袭了过去。
两人来回过了几招,卞城王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敢问姑娘是?为何与那暴虐无道,不分黑白之人一处?”
樗曙笑了笑,伸掌一震,两人之间虽然隔着剑戟,但是卞城王依然感觉到一股浓厚的灵力朝着自己而来,不得已,卞城王向后夺取。
“润玉年纪尚,还担不起这暴虐无道,黑白不分的帽子。”樗曙嗤笑一声。
“对了,说到这黑白不分之人,卞城王你不就是个吗?”樗曙似笑非笑的看着卞城王,周围有魔兵袭来,樗曙一挥战戟,魔兵归于混沌。
“我何曾是非不分!”卞城王怒道。
“为臣者需得忠君。魔族依附天界,先魔君虽然无能,但依旧是天界的朝臣,你们私自斩杀……”
“我们何曾私自斩杀!?”卞城王喝到。
“我说是,那就是”樗曙看着卞城王,出手而上。
“如今你们为了旭凤,造反天界,此乃义。焱城王虽然无能,但是余威还在,你冒然斩杀,你说这一干魔族怎么想?枉死的魔族士兵怎么想?”樗曙盯着卞城王的双眼,她就不信他不曾半分动摇。
“你休要满口胡言!”卞城王大喝一声,朝着樗曙袭去。
樗曙闪身,但是发丝仍然被削断几根。
“忘了告诉你,旭凤让你那宝贝女儿来我营中送死,他应该跟你说了吧。既然连你都舍弃了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樗曙看着卞城王,笑道。
“妖女拿命来!”卞城王气极,怒火攻心,不管不顾的朝着樗曙袭去。
樗曙大惊,连忙起身抵挡,却不知这卞城王怎么了,忽然变的如此厉害。眼看剑尖就要到眼前了,樗曙正想闪身,却不料整个人靠在了坚硬的铠甲之上,樗曙定身,眼前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抓住了卞城王的剑尖。
樗曙抬头看去,润玉满脸是汗。润玉瞥了一眼樗曙,随后抬眼看着卞城王“今日之事我必在你女儿身上加倍讨回!众将听令,退兵!”
话音刚落,润玉拉着樗曙往大帐之中飞去。樗曙有些嘁嘁,润玉那一眼她看的分明,里面写的是等回去再跟你算账。樗曙有些蔫儿,心中哀嚎:吾命休矣。
“为什么退兵?”樗曙不解的看着润玉。
“双方将士体力殆尽,应该撤兵休整”润玉淡淡的看着樗曙。
樗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润玉手上仍然直流的鲜血,讨好的笑了笑“我替你包扎一下”随后拉过润玉的手准备包扎。
“不用那么麻烦”润玉将手放在樗曙的脸侧“舔舔就好了”
樗曙“……”
“彻儿不愿意吗?这可是为了救彻儿才受的伤啊!”润玉翻看自己的手掌,毫不介意直流的鲜血。
樗曙翻了个白眼,合着那剑要有毒,咱俩都一块中毒死了呗。
“你在骂我?”润玉眯了眯眼。
“岂敢岂敢”樗曙讨好的笑了笑,赶紧拉过润玉的手,轻轻舔了舔。
润玉一声低吟,樗曙抬头看了他两眼,以为是疼了,随后嘴下放轻,时不时还观察润玉的表情。
润玉看着樗曙的模样,手心中的濡湿的舌尖仿佛一支手指在拨动琴弦,只不过樗曙拨动的是他的心弦。
润玉觉得心尖有些痒,看了看身后的将士,声音喑哑“自行回去休整,将伤亡名单列出,这几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众将士齐声喝道。
樗曙被吓得一激灵,猛然抬起头,满嘴的鲜血,吓了前方的战士一跳。
后来不知从何处传开,先是龙岛大殿下要吸血。
然后成了龙岛大殿下受伤了要以血补血。
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就扯上了润玉,说是天帝陛下受伤了,龙岛大殿下在给他喂血。
再到后来不知道谁说上古有个法子,两血相融可以变成兄妹。到这慢慢就演变成了天帝陛下与龙岛殿下想要变成兄妹,正好天帝陛下受伤了,两个人在互换血液。
再再后来,又有人说龙岛大殿下怀孕了,需要天帝陛下的血液滋养。
到了最后传到樗曙,润玉等人耳朵里的时候已然变成了天帝陛下和龙岛大殿下想要成为兄妹,但是龙岛大殿下又怀了孕,所以只能互换血液,又能成为兄妹又能滋养殿下。
当天夜里,半夜醒来的樗曙看着熟睡中的润玉,忽然想起此事,心中十分生气,于是熟睡中的天帝润玉便一脚被新任天后踢下了床。醒来之后的润玉茫然的看着樗曙。
樗曙越想此事越生气,润玉听后笑道“是为夫的错,我怎么能放任彻儿一个人胡思乱想睡不着觉。”说完,润玉欺身而上,樗曙更加郁闷。
“出来了?挺快啊!”丹归自虐的看着樗曙。
樗曙双腿有些发软,扶着腰,身后跟着魇兽“不快不快”
丹归勾了勾嘴角,一挥手沙盘上的军队不断变化。
“怎么把它带来了?”丹归努了努嘴,示意跟在它身后的魇兽。
“润玉说它现在长大了,可以给我当个坐骑,就不用我自己走路了。”说完,樗曙满意的拍了拍魇兽的头。
“懒死你”丹归笑道。
“现在休息对大家有什么好处?”樗曙想了想,将刚才没来得及问的话,问出了口。
“你觉得打仗是什么样子的?血战到底?”丹归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着樗曙。
樗曙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凡人打仗,尚且反复谋划,更何况我们神仙。”丹归手指在沙盘一点,沙盘之上变成了未开战的样子。
“你看刚开始的时候两军对垒,战况明确,但是当你大战到一定时间的时候,战士们的体力开始下降,有些战士甚至心生退意,更甚至,我们擒获了对方某些将领”丹归话音刚落,沙盘中间瞬间幻化出彦佑的模样。
“他来偷袭?”樗曙有些不敢置信。
丹归点了点头,接着说到“这个时候在士兵体力消耗殆尽的时候,我们就得撤兵,回来休整。更何况忘川不是一个城,若是攻城尚可放手一搏,苦熬到底。但是在这万里平原之上,比的就是谁人多,谁的修为更好!”
樗曙看着沙盘中来回变幻的画面,心中感慨。一旁的魇兽舔了舔樗曙的手心。
“你要学的还很多”丹归笑道。
“但愿我是个好学生”樗曙抬眼看着丹归,眼中一片认真。
丹归看着樗曙笑了笑“将人带上来”
不一会殿外天兵押着鎏英和彦佑进入帐中。
樗曙看着鎏英,上下打量一番,长得好看,眉眼之间很有灵气。
“你最好放开我们”彦佑站在那里,朝着樗曙喊到。
“下次开战,拿他祭旗”樗曙指着彦佑吩咐到。
“你!”彦佑恼怒的看着樗曙。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你打又打不过我,簌离上神对你的恩情你又不肯报答。上次已经放过你一次了,只不过没想到这次你还会来,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就你那半身修为,来了可就是送死啊……”樗曙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语气平淡,意有所指。
“你就是龙岛大殿下?”鎏英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女子,对方很强大。
“昔年是你借的魇兽?”樗曙看向一旁卧在自己身边的魇兽,忽而想到一事,计上心头。
“正是”鎏英坦然的看着樗曙。
“那你可知那魇兽是谁的?”樗曙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姑娘性格脾气都不错,就是可惜了,跟了旭凤。
“是锦觅仙子借给我的”鎏英如是说道。
“锦觅仙子?众仙皆知润玉身边时常跟着一只魇兽,我倒不知这魇兽何曾成了锦觅的了”樗曙缓缓抚摸魇兽的绒毛。
“是锦觅仙子向润玉神上借来的”鎏英立马明白了樗曙的意思。
“俗话说的好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魔界的公主倒是好啊,恩将仇报?”樗曙揶揄的看着鎏英。
“殿下何出此言,我与凤兄亲如兄妹,凤兄对我有大恩,理应助我凤兄一臂之力,更何况此次天界出兵,关乎我魔界万千生灵性命,鎏英身为魔族公主,如何能不管?”鎏英一字一句的说到。
“大恩?恩?大恩就是恩,恩就不算?”樗曙笑着看着鎏英,不等对方回答接着说到“我们龙岛与魔族互不干扰,天界为何出兵你会不知?魔族几次三番犯我龙岛,欺我龙岛无人不成?你们魔族生灵重要,难道我们龙岛内的生灵就不重要?”樗曙将战书扔给鎏英。
“既然已经宣战了,就不要以一种受害者的身份自居,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樗曙嗤笑道。
鎏英走上前去看着战书,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明明是龙岛先下的战书!”
“你如何证明”一直未出声的丹归说道。
“战书在我阿爹那,但是那战书我亲眼所见。”鎏英说道。
樗曙和丹归对视一眼,随后樗曙看着站在一旁彦佑“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突然被点到名的彦佑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樗曙笑了笑,走上前去“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也要祭旗”
话音刚落,樗曙的食指点在彦佑的额头之上。
“你在做什么!啊——”彦佑十分紧张,只觉得脑中一阵刺痛,后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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