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从拐角处，慢慢迈出。
轰隆隆！一道闪电，刻画了窗户框投在地面上的影子。
昏暗的矿厂办公室走廊，女孩缩着脑袋，战战兢兢地走向走廊深处。女孩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宝宝，我帮你找了份暑假工，厂长约你过来面试。
宝宝，你现在过来矿厂，厂长就要出差了。
一盏昏黄的吊灯在走廊深处“咯吱”摇晃，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户玻璃上，窗户旁的门上，横着一块门牌，门牌上印着“厂长”二字。
嘭，嘭嘭！纤细白皙的手指，敲响了厂长办公室的门，伴随着雷电声和风雨声，门“咯吱”一声，移动了一下，露出一条门缝。
“请问，有人在吗？刘会计叫我来面试。”小芳看见门缝露出一道光，门内传来“噼里啪啦”的麻将声。
“请问，有人在吗？我是二中的小芳。”小芳再次抬起手，门猛地一下被拉开。
小芳抬头一看，只见一位长得十分凶悍的男人，正在俯视她，顺着男人的手臂，小芳看见男人手腕上纹着圆形刺青，只见刺青上的蛇环绕着中间的蝎子。
男人转身走开，烟雾缭绕屋子里，几个正在搓麻将的男人，转过头静静注视着小芳。
小芳注视着他们，有的挂着耳钉，有的留着长发，有的戴着项链，有的纹着花臂，俨然就是流氓痞子。
小芳扫了一眼屋内，看见三个小流氓围着墙角。刘会计正鼻青脸肿地蹲在墙角，双手抱头，手中还握着手机，正在发抖。
“芳！”看见小芳，刘会计弯着腰，怯懦地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怀歉意和恐惧：“芳，我，我！”
只见一个身穿紧身恤，胸口纹身的长发流氓，注视着小芳，将手伸进跨部，从牛仔裤裤兜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拍在小刘胸口，刘会计干瘦如柴的手瞬间按在自己胸口，瞪圆了眼注视着手中那包白色粉末，咧起嘴并上下抖动着鼻空，脸上露出了既欣喜又狰狞的表情。
“嘿嘿嘿！”这时，一个醉酗酗的大肚光头汉子，握着酒瓶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身体挡住了小芳的视线。
小芳听见对方不怀好意的嘿笑声，顺着油鼓鼓的啤酒肚，顺着敞开的花色衬衫，顺着茂密的胸毛和粗硕的金项链。
小芳抬眼一看，光头汉子抬起啤酒瓶，仰头喝了口酒，眼睛正色眯眯注视着她，一阵浓郁的烟味和酒味扑面而来。
嘴瓶从光头汉子口中移开，光头汉子咧起嘴，露出一颗金牙齿，眼神中燃烧着欲火。
“喝点吧！”一只肥嘟嘟的手，搭在小芳瘦弱的小肩膀上，酒瓶正慢慢向她逼近。
小芳从光头汉子的举动和眼神中，似乎看见了什么，意识到了什么，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只见刚才坐在麻将桌旁的几个地痞流氓，正歪头咧嘴，叼着烟嘿笑嘿笑地朝她走来，小芳发觉，眼前这一切不大对劲，赶紧撒腿就跑。
只听见身后传来“咦嘿嘿”和“呵哈哈”的坏笑声。
小芳拼命地跑呀跑，刚跑到走廊拐角处，便“扑通”一下，撞到从走廊拐角处，闪出来地肥胖彪悍。
小芳寻着身后笑声，扭头看见光头汉子和刚才那些地痞流氓已经走出办公室。
“噗呲”一声，肥胖汉子宽厚的手掌落在小芳后颈，小芳头一仰，无力地合上眼，身体一沉，瘫在地上。
轰隆隆！窗户外的闪电和摇晃的吊灯，将影子投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和地板上。
一只肥硕的大手掌，从地上抓起小芳的小脚，小芳的长发散落在地上，半昏半醒的小芳缓缓睁开眼，无力地摇着头，使出全身气力试图挣脱，脚上地鞋子掉落在地上，小芳被人拖走。
一只皮鞋踩在地上，小芳看见那个手腕纹着刺青彪悍走过，沉闷的脚步声在走廊回响。
办公室里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日本a女尤的写真海报，墙壁下的墙角。
刘会计双唇包着一块长方形的空心火柴盒，颤抖的手拿着一张银色烟纸，烟纸上铺着白色粉末，正在吸食毒品，听见身后传来绝望而奔溃的哭声。
片刻，他抬起头，深陷而暗淡眼窝中眼神呆滞。听见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摔打声和小芳崩溃的哭声，他缓缓回头，闭上烟继续吸着粉末。
轰隆隆！窗户外的闪电勾画了小芳颤抖着往后缩的娇小身影，几个黑色的身影正向她逼近：“小美女，我们现在，开始面试好不好！”
墙壁上的一个身影，手中不断拉扯着情趣皮鞭，皮鞭发出了“啪啪啪”的清脆响声。
“啪！”一个巴掌打在小芳脸上，只见她长发一甩，摔倒在地上，挂着眼泪的脸上，脸上顿时青一块，紫一块，贴着几丝凌乱的头发。
一只大手抓住小芳的头发一拉，几缕发丝掉落在地上，小芳抓住头上那只大手，双脚不断蹬着地板，地上散落着她的破烂的校裙和内衣内裤。
一只沾着血迹的手，将办公室的音响拧到了最大音量，伴随着狂躁的j音乐，裸露着上半身的光头汉子，握着酒瓶，闭着眼跳起了舞，摇晃的脸上露出了喜悦和满足的表情。
办公室里回荡着欣喜若狂的吵杂声和嘻笑声。
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野，小芳看见地痞流氓们的狰狞的嘴脸如同蝙蝠，倒挂在眼帘里。
有的瞅着她，对着她的脸吐着呛鼻的烟雾。
有的逼近她，正从头到脚打量着她身体。
有的正举着手机，对着她身体狂拍照片和视频。
有的歪头咧嘴叼着眼，拿烟头烫她。
有的举着蜡烛，睁大着眼坏笑着。
有的解开衣衫和腰带俯视着她，走上前来。
有的一把扑上前来，压到她身上，喘着粗气。
刘会计被流氓们推到跟前，俯视着她，违心地笑着，并骑在她身上，扇着她的脸。
“呵哈哈哈”光头汉子俯视着他，抬起酒瓶喝了口酒，然后高高举起酒瓶，将酒瓶里的酒慢慢地倒在她脸上，她使劲摇晃着脸，双手和双脚被人按着，踩着，酒顺着她脸流到颈上，流在地上。
办公室里回荡着刺耳的绝望哭声，小芳紧紧闭着眼，不敢睁眼。冰冷的酒水，从头到脚将她冲刷了一遍。
一盏昏黄的吊灯在走廊深处“咯吱”摇晃，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户玻璃上。
轰隆隆！一道闪电，刻画了窗户框投在地面上的影子。
门“咯吱”一声，被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拉开，一只娇嫩的小脚丫踩在走廊冰冷的地面上，地面上留下了小芳血红色的脚印。
小芳头发蓬松凌乱，衣裳破烂不堪地走了出来，她扶着走廊冰冷的墙壁，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光秃秃的小腿在走廊的地板上，印下了一个个红色的脚印。
昏黄的吊灯依旧在走廊深处摇晃，小芳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注视着自己的瘦小的影子正在走廊地面上摇晃，小芳紧紧抱着怀中那条裙子，双眼乏着泪，慢慢张开微微颤抖的双唇，发出低哑的哭声。
轰隆隆！空中的闪电四分五裂，瓢泼的大雨冲刷着小芳失魂落魄的背影，小芳一步一步走出矿厂。
老天爷仿佛正用怜悯的泪水，在冲刷着小姑娘的灵魂。
轰隆隆！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窗户玻璃上，玻璃正好反射着房间里的椅子，一只湿漉漉的小脚丫，踩到椅子上，一脚踢开了椅子，小芳的双脚在半空中摇晃，雨水和血顺着白皙的小腿和脚趾，一滴一滴往下掉。
“六子！六子！”李爱国的母亲从厨房端出一锅粥，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李家的全家福照片和李爱国年轻时的军装照，中年时期的警服照，孤狼的军装照被摆在茶几的正中间。
六子走到餐桌前，帮奶奶摆放碗筷。
“六子，看见你妹妹没有？”奶奶轻轻放下手中的砂锅，双手搓着身上的围裙。
六子抬起头思索，开始回忆：
六子，注视着电脑正在打游戏，身后传来小芳走上楼梯的声音。
“回来啦！你那小男友介绍的暑假工，面试得怎么样？”六子注视着显示器，问道。
嘭！嘭！嘭！六子听见身后的木板楼梯，传来小芳熟悉而沉闷的脚步声，他瞟了一样显示器映射的楼梯影子，看见小芳上楼的身影。
“她刚回来！在楼上。”六子舀了碗粥，坐下喝了起来。
“小芳，小芳。”奶奶“嘭嘭嘭”走上楼梯。
忽然，奶奶站在楼梯中间，注视着楼梯台阶上的水渍和脚印，顺着台阶往上看了看，发现有些不对劲，于是加快步伐走上楼。
轰隆隆！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窗户玻璃上。
“嘭嘭嘭！”房间门外传来奶奶的敲门声。
“小芳，小芳，怎么不说话呢？你这孩子！”奶奶推开门。
轰隆隆，窗户外，电闪雷鸣。
“啊！”奶奶见状，瞪大了眼，震惊的表情瞬间奔溃，奶奶捂着头“扑通”一声，扶着门框，昏倒在小芳房间门口。
六子喝了口粥，听见头顶的天花板“扑通”一声。
六子抬起头，注视着天花板，喊了一声“奶奶！”
只听见楼上静悄悄，没有任何回音，六子提高嗓门又喊了一声“奶奶！”
楼上还是静悄悄，六子见状顿时满脸疑惑，立即放下碗，起身跑上楼。
“小芳，小芳！奶奶，奶！”六子的声音嘎然而至，愣在走道，注视着倒在门口的奶奶，一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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