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的跪地声随之传来
柳锦右手处一姑娘已经将头贴着地面。姑娘面色已经苍白,心中哆嗦。她只觉直刷刷的眼睛在向她打探。
“妈妈~我……我……”
柳妈妈上前,见着地上的玉佩已经划分为三瓣。面色顿时铁青。定了一席,表情才趋向柔和,她捡起玉佩。叹息道:“这质地的玉佩,摔了倒可惜了。”
“妈妈……我……我再也不敢了。求妈妈放过我吧……”姑娘跪地的身子看得出在瑟瑟发抖。
柳妈妈柔和的面容终究变得狰狞。她死死抓着玉佩,眼中暴戾之气凸显。
冷冷道:
“拖下去!关水牢!”
“是!”
两名护卫赶来,活生生拽着姑娘只留下哭腔。柳妈妈待姑娘去后,又转身看着众人。怒道:“谁若再想逃出这花楼,这下场便和她一样,关水牢淹死!!”
众人唏嘘。相看对眼。心中各种惶恐。
柳幻儿早已吓破了胆。哆嗦的退在柳锦身后。柳玉却不惧这模样。她早见识过了这蝼蚁般的生命的弱小。再言花楼里死一两个姑娘本就无些大事,何况如今还是与了男人定情。这可犯了楼中大祭。
柳锦看向柳妈妈,仍旧镇定自若,只暗暗想:“如此这般凶残手辣,倒也是有莫文城的作风。”又看向柳玉,仍旧那副自鸣得意的模样。
将这场景从头到尾看下的除了柳锦一人,还有一人瞧着这后院的热闹。
柳妈妈心中一叹,养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抵不过男人的甜言蜜语。要一头扎进那黑暗深渊。
柳玉瞧着这模样,心里嘀咕。如今这柳妈妈正气头上,自己若这般进言,若口舌误了,自己也很难全身而退。况且贰十这贴婢倒像没见过柳锦那玉镯一般。其中定是有机关。只得将这机会暂缓一些。
柳妈妈瞧着今日这番,已然心中愤恨,这闹腾了一日,东西没找到,却见了自己姑娘不守规矩。
虽然气急败坏,但如今这寻得玉镯才为首想。如今……看来不在这姑娘们身上?
想着也实在脑疼。想此,她才作罢挥手让众人回去。
“下去吧!”
柳妈妈扬手,众护卫也退了身,柳玉看着这模样心中愤愤不能平。但只得愤愤离了去。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刚巧走至柳妈妈旁侧偏摔了一跤。
待到人差不多已经去了,柳玉这才的往着自己房门方向而去,今日之事她始终难以释怀。脑袋正想着,腿脚边却觉被什么东西绊着了一般。
“哎……啊!”
一个不小心身子直向柳妈妈方向扑去。贰十一瞧着忙拉了柳妈妈躲避。柳玉摔了个狗吃屎。旁身的贴婢才慌忙赶来扶起。
玎~
玉镯从柳玉袖口处滑落。柳妈妈惊吓的心还未定,便只觉眼处有一抹绿意闪现。又复望了望。却见柳玉慌张的捡起收了起来。
柳玉听到一声脆响,手落下的玉镯让她惊恐。“这……”吓得赶紧拾入袖口。
柳妈妈已然见着她的动作,心中猛然一疑一喜,快紧了步伐上前,看着柳玉道:“玉儿,你这藏着什么?拿出来瞧瞧。”
柳玉心慌,身子瑟瑟发抖。压着声音怯怯道:“妈妈,没……没……没什么。”
柳妈妈看着柳玉模样,不语只是瞧了一眼贰十,贰十便知了意。
“不……没什么东西。”
……
“姑娘,看看又何妨?”
……
贰十唤着那两名贴婢按着柳玉。几番抢夺,她终究在柳玉袖口处拽出她躲藏的东西。
又顺着第一时间递给了柳妈妈。
柳妈妈忙接过,仔细瞧了瞧。“果真是自己的玉镯!”心中大悦,直到确定了这是真的,才反应回头看着柳玉,面色沉黑,逼问道:“这玉镯你何时偷得的?”
“妈妈恕罪,求妈妈责罚!”扑通的跪地声也随着话语声传入柳妈妈耳中。
话刚落,柳玉又将头低了几分。瑟瑟道:“玉儿有负妈妈,求妈妈饶了锦妹妹,便将我打入水牢吧。”
柳锦看趣事的脸色还未摆出,顿时一脸疑惑,这是生生活扯些事儿给她了?
离散未走得开的姑娘听这声纷纷回头,见着不明所以的形式,又出了几分疑惑,竟扯起了这新花魁头上?
柳妈妈显然没想到,竟还与柳锦有关?她皱起眉,盯着柳玉问道:“你究竟是怎样偷得的?说清楚!!”
说完,柳玉身旁的两个婢女扑通跪地。怯怯道:“妈妈,这玉镯是前几日锦姑娘交与我家姑娘的,不管我家姑娘的事儿。求妈妈明查。饶了我家姑娘。”
柳妈妈不禁一笑。看着两婢女道:“何时让你们说话了?你们算个什么东西?”说完又转看向柳玉,逼问道:“我要玉姑娘自己说!”
赫!
柳玉一个寒颤。回想方才柳锦的所为。定是那次,将手镯放入我袖口中。她已经知道了?
想此,柳玉又拖着身子走向柳锦身旁,一顿哭腔直逼道:“妹妹,我知你是一时糊涂。你快与妈妈说说情,妈妈定不会与你追究的。”
柳锦懵懂看着柳玉,不知她如今又要唱得哪出戏。
柳锦看着柳玉佯装紧张,看着柳玉道:“姐姐,你这口误不得。”
柳玉惊愕,满脸诧异看着柳锦,道:“锦妹妹,你……你如今……你这是何意?如今……你为何?说于你不相干了?那日我见着你新寻了一玉镯,见着好看,你便衬于了我,我这玉钗也是妹妹你送的。你…如今怎失了口?”
柳玉又脸色委屈道:“我样貌也不及妹妹半分,也无些富贵公子踏门。怎会有能力去寻得这些东西?我还日日念着妹妹的好。我不知锦妹妹如今为何陷害于我。”说完又看向柳妈妈,解释道:“妈妈,这玉镯真是锦妹妹交与我的。我真是不知这玉镯的来历。若是我偷得,又怎会傻着自己戴着?”
柳妈妈瞧着柳玉头上的发钗,这正是自己送于柳锦的,如今却………
她面色黑沉,看着柳锦问道:“锦姑娘,我送于你的玉钗呢?”
“妈妈恕罪,这玉钗……真被我…………赠与了玉姐姐。但这玉镯……真不是我的。”
柳锦面色慌张,向柳妈妈弗身回道。
柳玉抬眼瞧着形式。心中思索,又露出无辜脸色道:“妈妈,装着这玉镯的木盒如今定还在锦妹妹房中,妈妈不信且让人去搜。果真不是我的东西。”
柳妈妈一听使唤了两名护卫去搜查。
半盏茶的功夫,果真见着一护卫抱着一黑棕木盒出来。
护卫交递送至柳妈妈手中。
柳玉见着木盒心方才定了一些。柳妈妈瞧着木盒,又抬头看向柳锦。
柳锦面色微变。瞧着木盒脸色竟露出涩意,众人皆以为是她承认了此时心中恐慌。不禁开始打量起柳锦。
柳妈妈瞧着柳锦面色改变,忽而又想起前几日佛洗之日,贰十曾言见过一个身子在自己房前盘桓过。不过那时她也不当意。如今想来该是这玉镯被偷之日了。
柳玉又拖着哭腔附和道:“妈妈,你瞧,我真是冤枉的。这盒中定还放着妹妹其他样式东西。”
“嗯?”柳妈妈听着柳玉的话开始打量木盒。又暗暗想:“今儿个才去翻了锦儿房中,却没发现有其他首饰了,如今这……,莫不真是锦儿做的?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想到此,柳妈妈面露难色,伸手想去开。
“妈妈……”
柳锦紧张阻止。
柳妈妈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转头将木盒递送到贰十手中,唤道:“打开看看。”
“不…………”
柳锦话还未落完,贰十已经开了木盒。见着里面东西,柳妈妈面色瞬变,与贰十两人面面相觑。
“望妈妈罚罪。锦儿错了。不该如此行为。”柳锦面色难堪,向柳妈妈弗了身。
盒中是一琉璃色小,样式不出精美。却被定得牢,不过……这东西,柳妈妈是老手见得倒是多,所以她也自然知道这是春欢散。
柳玉见这情势,自觉有了几分普。突然,只见一个身子跑来,鸳儿抱着木盒跑来。至了,才看着柳妈妈道:“妈妈,这是玉姑娘贴婢房中搜来的东西。”
柳妈妈一看,竟是装着玉镯的木盒。一贴婢看到此景心中怕怯。都抖落了出来。
“妈妈饶命,这……这盒子是……是玉姑娘赠与我们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啪!
“你再胡言乱语!”打了脸,柳玉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再抬头看去,柳妈妈面色怒现。
“妈妈,不听那丫鬟乱语。她定是要栽赃于我。”
“你二人来说说。她是如何取得我这玉镯的?若有半句假话,可是生死一念了。”柳妈妈看向两贴婢。
贴婢瑟瑟发抖的身子委实看得出很惶恐不安。其中一人终受不了心里的抗压。一口道了出来:“妈妈,是玉姑娘见着锦姑娘风光,抢了她势头,便偷了妈妈心尖物来陷害锦姑娘。我们也是被姑娘所逼。求妈妈饶了我们吧。”
柳妈妈一听。看向鸳儿,只见她点了头。柳妈妈算知了大意。看向两名护卫冷冷道:“来人!将这三人给我拖下去,关进地牢。“
“地牢?!”柳玉只觉脑袋一嗡。“不……妈妈,我冤枉的。……”
柳玉被拖了下去,柳妈妈复恢复面色,又看着柳锦,道:“以后多留点心,被这样没脑子的人嫁祸,得亏我瞧出来了。不然可得白受苦了。这东西不能久用,对身子不妥。如今你这身子弱,别落下病根儿来。”
“谢妈妈大义。只是姐姐往日对我多有照顾,如今这般定是不得已而为之。望妈妈饶了姐姐。”
“你放心。这事儿,我自当妥当处理。快回去休息吧,晚点儿我唤后厨做些补体的汤送去。好好养身子。”说完,柳妈妈又瞧了一眼鸳儿道:
“扶你家姑娘回房休息。”
柳锦简单道了别离开了。只留不明所以的几个姑娘婢女留着。
“快去干活!”贰十看着众婢女怒道。又看着各位姑娘道:“姑娘们今日不准备?”
听了话,众人也算被遣散回房。
而恐惧的柳幻儿先前便被婢女带回了房中。
回至房中,柳锦乏力的看向两人,道:“下去吧,今日有些乏了。”
两人想看对眼。“是!”
纷纷退下。
如是,柳锦心中仍旧不起一丝波澜。
日子似乎过得悄无声息,自从上次的事件后,只一夜便传了没影。
花楼不久也恢复如往的风貌。似乎,一切都是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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