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身不想接过柳芸手中的衣服，但一想到自己要是不依靠她，连魔都都没有生存下去，我只好拿着衣物又钻进了卫生间。
衣服的牌子我不认识，可穿到身上后，我明显能感觉到这套衣服的质量非常好，比县城商场里卖的衣服质量能高几十个档次。
从卫生间出来后，李勇和一楼的服务员也没有在阻拦我，柳芸从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在我身上洒了一些后，就带着我坐到了车上。
一路上我们两个人都没说话，等车快开到区门口时候，柳芸才张嘴说着，“林胜，你是不是心里在埋怨我？”
“我，我没有。”
车子停在了区门口，柳芸摘下墨镜声音很平静的说着，“我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怨我不救那四个女学生，还怨我给那三个顾客道歉，甚至你心里还不满我撤了你的职。”
柳芸的这番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看着她精致的侧脸，很不解的问道，“撤职的事情我都可以暂且不提，我现在就很想知道，你为啥不救那四个姑娘，还要任凭她们被社会上的人带走？”
柳芸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你依然我不想救吗？最开始的时候，我是不是问你，她们是自愿和男顾客喝酒，还是男顾客强迫她们的？”
“嗯，你确实问过。”
“那不就得了，人家既然自愿和男顾客喝酒，那就肯定做好了被带走的计划。林胜，你太傻太天真了，你以为现在学校里的女孩子很单纯吗？人家说不定就喜欢玩这种套路呢。”
柳芸说的话让我微微愣了一下，“芸姐，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柳芸从包里掏出手机，扔到了我腿上，“你在卫生间门口举水果盘的时候，我专门去监控室调了一下这几个月的监控录像，那几个姑娘是我们这儿常客，经常被不同人男人喝多然后带出去玩，这不是第一次。”
“什么？”我完全不相信柳芸说的话，但她手机上的监控录像却清晰记载着这几个姑娘来夜总会的次数，甚至我看到她们几个有次醉醺醺的和头发已经快白完的老头一起从夜总会里出去过。
可能是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多了，我这会儿心里反倒没有多起伏，我坐在副驾驶上默默点了根烟，开始抽了起来。
柳芸皱着眉头打开车窗开始驱散车里的烟味，“林胜，你这次抽烟我可以容忍，但你要是敢回家后再抽，我立马送你回菲语那儿。”
“哦，我知道了。”
看着我陷入沉默的表情，柳芸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完监控录像，你是不是感觉自己被她们的外表和身份欺骗了？”
欺骗倒不至于，毕竟这几个姑娘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看不惯纹身男他们胡搞的作风。
“她们为啥会如此堕落呢？被人灌高带出去开房，她们这样做吃亏的是自己，更何况和不同男人胡整，她们不怕得病吗？”
柳芸轻轻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说不定她们身上已经有病，想要传染给其他男人，也说不定她们就是寻求这种刺激感，就是想尝试不同男人的滋味，这种事情谁都说不清楚，你只有亲自问她们才明白。”
“连最起码的自爱都不懂，这些姑娘也确实无药可救了。”我把烟头掐灭顺着车窗扔了出来，“既然姑娘也寻求刺激，那你为啥还要给纹身男道歉呢？看他们样子，特别像地痞流氓。”
柳芸笑着看了我一眼，“你以为我想在大庭广众面前向这几个人低头吗？他们是社会人没错，但他们也是夜总会的消费常客，我要是不帮你把屁股擦干净，我这个夜总会以后怎么可能还人光顾？你也幸亏刚才没在门口动手，要不然我赔的更多，说不定我损失的客流需要两三年时间才能挽救回来。”
“这，这么严重？”
看我皱眉的样子，柳芸开口说着，“没事干多看看书，口碑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如果今天晚上我不做赔偿，纹身男他们明天就会把这个事情宣扬出去，说我们夜总会连个女人都不让泡，妞也不玩了，这就是砸自家招牌的行为。”
“可，可你也不能让李勇当大堂经理呀，这子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昨天还对我嘘寒问暖，你今天刚把职务一宣布，就开始耀武扬威了。”
听完我充满抱怨的话，柳芸缓缓摇了摇头，“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本想就要提拔李勇当大堂经理。毕竟这子在我夜总会干了快两年，顾客投诉率最少，满意率最高，甚至还有几个消费大户都是李勇一手操办的，这些事情我都看在眼里。”
“就算他做事能力再强，但做人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柳芸神色平静的看着我，“他就算再耀武扬威也没有带服务生把你揍一顿吧，端水果盘本身就是所有服务生都要培训的项目，不过就是让你在卫生间门口端罢了，他又有什么过错？林胜，我本想着等魔都这段时间严打结束后，再亲手叫你如何当大堂经理，但谁让你不争气，第二天就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要不是撤你的职，下面那些服务员该怎么看我？我该怎么管手下的人？”
“夜总会本身就不是女人该管的地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难道你忘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柳芸就不耐烦地发动了汽车，“林胜，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你不要乱说。”
“要不是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办公室里呆着，你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吗？”
“危险又能咋样？不开夜总会，你养我？蕊蕊在的国际幼儿园，每年光学费就五十万，你能掏得起吗？”
柳芸的这番话让我根本没法辩解，就像昨天晚上钢管舞女郎被大腹便便的男人带走一样，一切都是因为钱，我依稀能想起柳芸被男人压到办公桌上，她脸上那种僵硬的笑容，我能感觉到她也很抗拒被男人这样强来，但又能如何？如果不和赵处打通关系，她这个夜总会也就失去了保护伞，根本在魔都站不住脚。
车子缓缓停到了别墅门口，就在柳芸推开车门准备要走的时候，我缓缓张开嘴巴问道，“芸姐，如果我不在办公室的话，你会不会和那个赵处发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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