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以后也差不多到了该走的时候，林茂走之前不太放心周岑岑，叮嘱她道：“你昨晚醉得厉害，今天要是不舒服，就先不要开店，多休息一会儿。”
“知道啦知道啦～”周岑岑倚在店门口，从兜儿里摸出一包烟，刚拿出一支想点燃，就感觉到了林茂不满的目光。
“唉！不抽了！”她叹了口气，把烟收回去，脸上却是笑意吟吟的，“你怎么跟我妈似的？天天瞎操心。”
“免了。”林茂说，“您这样的女儿我可不敢养。”
“呸！”周岑岑啐他一声，笑骂道，“赶紧滚吧！”
林茂送董凡到车站，等她上车后自己才骑上车往学校的方向去。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进了班屁股一碰到椅子，睡意顿时如洪水猛兽般汹涌袭来。
他看看时间，还有十多分钟正式上课，于是便把头往胳膊里一埋，准备眯一会儿。
“啊！玲玲！早上好！”
“左倾同学你来啦～”
忽然，本来还算安静的教室内变得有些嘈杂了起来。林茂听到自己周围接连冒出了好几个带着殷勤的声音。
还听到了左铃带着笑意回应的声音。
林茂不自觉的身体发僵，装作没听见继续闭眼趴着。
但很快，周围的声音消失了，不仅是消失，甚至还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怎么？老师进来了？
他心中起疑，便离开桌子坐了起来。
“早啊！”
“……”
一睁眼，就见左铃站在自己桌旁，脸上笑容的灿烂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外面火热的阳光。
林茂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身体，想要拉开和她的距离。
左铃眼中划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笑容又一次向他打招呼：“林茂，早。”
林茂看着她，没说话。
其他人似乎是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一时间谁也没敢发出声音。但时间久了，还是出现了一两个为左铃打抱不平的声音。
其中声音最大的，就是李思凯。
他表情里带着几分羡慕几分嫉妒，盯着林茂阴阳怪气地道：“嚯，有些人架子真是大得要上天。新同学主动示好打个招呼，也不知道是聋了还是哑巴，连回应一下都不会。”
他一发话，又有几个男生跟着声指责。
但林茂完全没有理会那些声音，见左铃站在自己桌前固执地不肯离开，他挑挑眉，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开始低头整理自己上课需要用的东西。
“太过分了！”李思凯恨恨瞪他一眼，也想转回身不看了。但他又有点儿想看左铃会怎么做，挣扎半天，身体扭曲成了一个可笑的“s”形。
左铃在林茂桌前定定站着，对方就这么把她当成空气一样无视着，她心中自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想到昨天自己做的事，她抿抿嘴，不肯离开。
早就坐到自己位子上的左倾看不下去了，他皱紧眉头低声道：“左铃，回你位子上坐好。”
左铃仿佛没听见，站着不动，倒是林茂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然而，也只是停顿了几秒。接下来，他又视旁边人如空气一般，继续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陆层夹着课本进教室见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自己班上新来的学生正像个摆件儿似的“摆”在林茂桌前。
“哟，干嘛呢这是？”他敲敲门框，“左铃，有事儿下课再说，先上课了啊！铃儿都打两遍了。”
老师都来了，左铃也不好再坚持，只能对陆层点点头，道了声“不好意思”后回去了自己座位。
林茂这才松了口气，看向陆层的眼神里都带了三分看救命恩人的神色。
陆层丝毫不知自己做了多么“伟大”的事，清清嗓子开始上课。
“你刚才弄得人家女生很没面子哦。”冽岚躲在他校服里，声说。
“彼此彼此。”林茂不咸不淡地回应，“她站在我这里时我也很尴尬。”
“有吗？”冽岚想了想，笑起来，“我只觉得你刚才那样子和左倾差不多，冰块儿似的。”
“那希望我能把她冻得离我远点儿吧。”林茂叹了口气，翻开课本。
“冽岚。”
忽然，他又叫道。
冽岚甩甩尾巴：“怎么？”
“放心吧。”林茂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板，手上快速抄写笔记，但嘴上却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一句话说得简短，却又无比坚定。
冽岚的尾巴不晃悠了。
“什么啊。”
过了会儿，他才笑着道：“你不是真把本大爷当成宠物狗了吧？区区一个人类学生，还不够资格让我担心。”
“不。”林茂说，“天底下没有你这么能吃的宠物狗。”
冽岚：“……”
信不信我咬你啊？
为了躲避左铃和其他学生的议论，林茂一下课就跑到外面去，午休时间一到更是立刻赶在老师前面冲了出去。顶楼天台是个不错的地方，没人，安静，还有可以躲避阳光的阴凉儿。
林茂靠墙坐下，拿出饭盒，冽岚早就等得不耐烦，一直催他再快一点儿。
这时候，莉莉安打来电话了。她在话筒另一个边语气轻快地问林茂在哪儿，要找他一起吃饭。
正好想和她商量一下周岑岑的事，他便如实说了。
没过多会儿，莉莉安上来了，手上拎着两个袋子，上面印有他们学校的名字。
“今天食堂出了新菜，尝尝？”她边笑边将袋子打开，“什么芝士排骨。我怎么感觉最近总是在吃芝士？不会长肉吧……”
她担心地嘀咕着，却没得到应和。林茂看着门口方向，问：“就你一个人来的？”
“嗯？就我自己啊。”莉莉安一愣，犹豫片刻如实道，“不过我过来时在你们教室门口碰见左铃，她本来是想一起的，但我拒绝了。”
林茂点点头：“那就好。”
“不是吧……”莉莉安坐到他旁边，用胳膊肘杵杵他，“还生气呢？我看左铃刚才那样子应该也是情绪不太好，你是不是又吓唬她了？”
“我哪儿敢。”林茂嗤笑一声，又道，“不过是有些事要和你说，别人在场不方便。”
“什么事啊？”莉莉安眨巴眨巴眼，“你不是要和我告白吧？唉，魅力这么大，我可怎么办～”
“……”林茂噎住，半响扭开脸，“不说了。”
“？？？别啊！”莉莉安大惊，“我错了！林同学您快说，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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