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想要的东西，冽岚和锦南总算是舍得放过唐宋，不再继续折磨他了。唐宋哭唧唧地躲到柜台后面去，嘴里一个劲儿地嘟囔着自己心灵受到了伤害着，今天要提前打烊。
林茂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走之前冽岚让他去和唐宋打个招呼，结果到了柜台旁，他才刚说了一句“那我们就先走了。”就听旁边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道：“老板，结账。”
林茂顿了顿，微微侧头看去，就见左倾站在他旁边，目不斜视地看着唐宋。
他也不傻，自然能感受到左倾对自己那股子没由来的不爽……或者说是敌意？
所以本着不惹事儿的原则，林茂往旁边站了站，打算让他先结账走人。
左倾也不客气地享受了这个待遇，掏出钱包拿在手里，等着唐宋把账单算清。
“咦？你看起来有点儿眼熟啊？”
正等着，忽然有个声音从旁边冒出。林茂偏头一看，就见个金灿灿的脑袋顶儿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
林茂心道：又是和之前差不多的问题。
“嗨！”
得不到回答，脑袋的主人微微抬头，和他对上视线以后，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感受到来自另外一人不善的注视，林茂沉默片刻，也用同样的大方的态度回应了女孩。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左铃上前一步，仰着头打量林茂。
突然增近的距离让林茂感到不适，他微微皱起眉，没说话。
但左铃明显是喝醉了，拽住他的衣服笑呵呵道：“是不是见过啊？”
“左铃！”左倾怒喝一声，“放开他！”
“哥哥好凶哦。”左铃吐吐舌头，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所以你就乖乖听话，放开我啊？
林茂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衣服从左铃手里抽出：“唐老板，我们就不多打扰，先走了。”
“好哦——”唐宋正托着下巴在旁边看热闹，听他这么说，点点头，“那我先不送了，你们慢点儿。对了，跟冽岚那混蛋说，没事儿少来我这里！”
林茂笑笑：“这样子就该没有回头客了。”
“呸！”唐宋啐了口，愤愤道，“他那样儿的客人我宁愿一个也不要！不然早晚被折腾得倒闭！”
“注意音量啊！”
突然，冽岚的声音飘了过来，“说太大声我可是全都能听见的，有些人不想今天就倒闭吧？”
“……”
安静了三秒，唐宋仰面泪流。
这该死的妖怪听力！
“那我们就先走了。”林茂失笑，和他摆摆手，转身便走。
“那个……”左铃伸手想拦，却被哥哥死死抓住了手腕。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左倾阴沉的声音让人听的有些心寒。
左铃带着迷雾的眼睛清亮了些，看清哥哥眼中酝酿着的风暴，她稍微愣住，过了片刻又低下头，幅度地摇了摇。
目睹了全程的唐宋忍不住勾唇一乐：“总共四百二十八，谢谢您的光临！”
深蓝色的夜幕自上方一路无限延伸铺展至远方，偶尔有一两颗能清晰看到的星星悬挂在上面，十分显眼。夜晚中的1号街相较白天来说，变得热闹了许多。
和林茂想象中的阴森场景不同，这里的灯火十分通明，几乎每隔几十米就能看到盏路灯，也有不少房屋门店门前亮着夜灯或是广告灯箱。而街上来往的行人也多出了不止一两倍，多数人的衣着打扮都带着残损破旧，看得出生活条件应该是十分拮据的。而这些人的目光也在看到林茂一行人时，有的闪过惊讶，有的带着疑惑，更多是，则流露出了无法掩盖住的兴奋。
要是放在白天，被人这么毫无忌惮地放肆大量，林茂肯定会心里发毛。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再加上此时他们身边还多了锦南和游灵，从总体气势上来看……
嗯，没什么好怕的！
南区夜晚的气氛似乎都要比其他地方凉一些，路边偶尔能看到倒的七扭八歪醉汉，他们手里抱着酒瓶，身旁是臭气熏天的呕吐物，无一个不是在又哭又笑地嘟囔着什么，也或者是在不断大骂着恨意十足的脏话。
这就是南区的最边缘，也是它的最深处。
林茂抬头望着天空，夜色更加浓重了，之前能看到的星星不知是不是被云挡住，已经看不到了。
“这个时间公交车已经很少了。”等走到周边没有其他人的地方，锦南也望了望天，道，“我和游灵直接把你们送回去。”
冽岚点头：“莉莉安，告诉游灵你家的位置，让她带你回去。”
“带我回去？”莉莉安有点不解，但还是很配合地报出了自家位置。
游灵闭着眼静静呆了几秒，然后点点头，冲冽岚他们鞠了个躬：“具体地址已经搜索好了，我们就先走一步啦！”
“去吧。”冽岚道，“注意安全。”
“是——”游灵抬手敬了个礼，“送完莉莉安我就回来！”
“等等？我们要单独走吗？”莉莉安一听，有些犹豫，“可是这里不太平，分开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放心放心！不是还有锦南大人呢嘛！”游灵拍着胸脯保证道，“而且我们嗖——地一下就能到你家，没问题的！”
“诶？诶诶诶诶诶饿——”
她刚说完，便伸手抱住了莉莉安的腰，而莉莉安感觉自己忽然双脚腾空，失去了重量，忍不住尖叫出来。
“走啦！”
只听“唰——”的一声，一团白影猛地冲上空中，宛如一颗快速出击的子弹般飞出，瞬间便消失了个干净。
莉莉安的尖叫声也跟着消失在了夜色里。
“她、她们……”林茂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这……这就走了啊？”
“很快的，分分钟就能送她到家。省时省力，安全可靠。”锦南笑道。
“我们不会也要这么……”不太想体验被风抽大嘴巴子的林茂心内产生了一丢丢的怂意。
“放心吧，闭着眼睛数五十下，你就能到家了。不过……”锦南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在这之前，我们还有点儿重要的事情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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