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岁的春天,托尔的身心都已经做好准备,不过,在出发之前,他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去完成。如今的他像个真正的博格家族成员,悄无声息地潜入柯姆的房间,柯姆丝毫没有察觉床边正站个人注视自己,直到他妻子的血溅在他脸上他才惊醒,随后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把带血的剑,但他还是镇定地问,“你是什么人”
“要杀你的人。”
“要杀我的人很多。”柯姆慢慢坐起身。
托尔看出他在找机会反抗,迅速斩断他的右手,柯姆痛得忍不住惨叫一声,用力按住流血的伤口,凶狠地叫道,“你竟敢对我做出这种事。”
“这只手是你欠我母亲的。”
柯姆马上想到那个人是谁,他一生杀过很多人,可只有一个女人被他斩断了手,“不可能,如果她是你母亲,那你父亲是……”
“当年你所做的,今天我会加倍还给你。”说完托尔的剑毫不迟疑刺穿他的喉咙。
“父亲”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揉着眼睛推开门,她是柯姆最疼爱的女儿,在隔壁房里听到声音走过来,等她看清发生的一切,吓得想要逃走,托尔没有让她逃跑,她和她那两个愚蠢的哥哥本来就在他要杀的名单当中。
“你怎么在这。”托尔从柯姆家走出来看到伊莱恩站在外面。
“我是来接少爷回家的。”伊莱恩样子虽然变成熟,可还是喜欢开玩笑。
“这里没有少爷,只有杀人犯。”
“那杀人犯,我们回家吧!布鲁大人在等你。”
“伊莱恩,你真的决定要跟我一起离开吗?”托尔在路上问道。
“保护瑞恩家族的成员是我的责任。”
“这次去也许不会有命回来,留在这你可能会当上国王。”
“国王。”伊莱恩笑道,“比起人性的争斗,我更喜欢做自由的人,我是真心愿意跟你一起去杀死奥费,拯救黑森林人。我的命属于布鲁大人,如果注定要为他的孙子牺牲,那也是我的骄傲。”
当托尔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间时,他的家人都在里面等着跟他做最后的告别。他的祖母塞弗丽是家人中最伤心的,在托尔身上她到处都能看到埃斯的影子,这次分开使她感觉又要再经历一次失去至亲的痛苦。布鲁比妻子要成熟很多,他明白这是托尔自己的选择,他们应该要尊重他的决定。
“威廉给你安排的人值得信任吗?”安德利问。
“只要是他安排的人就值得信任,这么多年他对我的付出你们也都见到,不需要再怀疑他的目的。”
“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布鲁也有点担心。
“还没有见到人。”托尔回答,“只听说是很熟悉外面环境的博格家族成员,并不忠于希伦夫,而是威廉的亲信。”
一一拥抱过后,布鲁最后说道,“一定要保住性命回来。”
安德利也拥抱伊莱恩,“你也是,一定要回来。”
“外面这种情况还要按原来的计划进行吗?”一个年轻的声音问威廉。
“你告诉希伦夫了吗?”威廉反问他。
“事关重大,我必需要告诉他。”
“我知道。”威廉没有责怪的意思,“国王马上会下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城门,还有多少博格家族的成员在外面执行任务。”
“如果他们都没有死的话,应该还有四人。”
梅丽纱插嘴说道,“那不能让托尔再出城,计划取消吧!”
“他不会取消的,他等这一天等了这么多年是决不会放弃。”
“这就是要跟我们同行的人吗?”托尔看到威廉身旁的男孩,跟他刚来时一样大。
“是你,亚历克斯,没想到你竟然是博格家族的成员。”伊莱恩取笑,“我上次见到你时,你还在哭着流鼻涕呢!”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们要面临的状况。”亚历克斯说,“奥费的力量变得更强大,他的儿子娶了风桅城城主的女儿,他似乎在针对源海国做部署,沿路上安排很多人监视这里,你们要直接找他是不可能的,走不了多远就会惊动他。”
“把计划取消吧!”梅丽纱看着托尔。
“我不能,我等的太久了,这条路不行,一定还有别的路能到风桅城。”
威廉考虑一会后,“的确还有一条别的路。”
“我是不会去找玛德琳那疯女人,跟她要一张其它路线的地图。”亚历克斯明白他的意思,手指着自己的嘴又说,“那女人真是疯子,上次见面她拔掉我两颗牙齿,这次去她可能会要我一只耳朵。”
“我请求你带他们去找她,我虽然没见过玛德琳,可是她预言到今天会发生的事,那说明她有方法帮助我们。”
“就算她能帮我们,我们也根本杀不了奥费,现在他肯定被风桅城背后的力量所庇护,才敢窥视源海国。”亚历克斯在找借口避开跟玛德琳的见面。
托尔不想再浪费时间,既然不能按原来的路线走,那负责带路的亚历克斯去或不去就不重要了,“请告诉我玛德琳在哪,我和伊莱恩去找她。”
“我带你们去,我应该能找到。”威廉不想勉强亚历克斯。
伊莱恩一脸嫌弃的样子,“你的年龄会给我们添麻烦的。”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争论过,我是不会让你去的,你应该要留在梅丽纱身边。”托尔再次拒绝。
正在他们争执的时候,亚历克斯挠着脑袋,似乎下定很大的决心叫道,“真麻烦,我会带你们去,但是如果那疯女人索要奇怪的东西,都要你们给她,我不会奉献的。”
“亚历克斯……”威廉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又催促道,“决定就快走吧!没有时间耽误了,希伦夫马上会下令不允许再进出城门。”
“你们看,我走路像不像博格家族的人。”伊莱恩对于自己的伪装显得有些兴奋。
托尔警告他,“快到城门了,严肃些。”
老兵在睡梦中被吵醒,听到博格家族的人来了,抱怨道,“怎么这么早出城。”等见到身穿黑衣的三个人,他虽然心里不高兴,可他也不能得罪为国王办事的人,所以脸上还是勉强露出一点笑容。
托尔和伊莱恩检查匕首的时候很顺利,等到了亚历克斯老兵却停顿一下,三个人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亚历克斯心中无奈,“两个假扮的都没事,怎么到我这个真的却出问题了。”其实老兵并不是怀疑他,只是在他递匕首的时候看到他受伤的手,认出他是昨天才回来的博格家族成员,亚历克斯故意压低声音,“我们赶时间。”简洁冰冷的话语提醒了老兵,“是,你们可以离开了。”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希伦夫挥舞着马鞭赶到城门,老兵才刚要进入梦中,又被马蹄声吵醒,他没有耽搁马上起来,见到希伦夫后恭敬地问,“大人,你怎么来了。”
“国王下令,这个城门从此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包括博格家族和瑞恩家族。”希伦夫庄重的样子。
“是,我知道了,可是,刚刚又出去三个博格家族的人。”
“刚才吗?”
“是的,其中一个黑衣人是昨天回来手上还带着伤的。”
希伦夫很快想到是亚历克斯,关于他为什么会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出去,只要问那个人便会知道。就在他要走时,老兵又问,“大人,如果再有博格家族的成员回来怎么办。”
“今后,不管是出城的,还是回来的,都将他们关押起来通知我,如果有人反抗,那就杀了他。”希伦夫的话让老兵知道这个国家发生了大事。
用将近一天的时间,希伦夫没有理会柯姆全家被杀带来的骚动,而是去检查每个博格家族的成员,他本想确认是谁跟亚历克斯一起离开的,可惜最后都没有找到答案,看来答案藏在那个人那里。
“你来了。”威廉坐在院子里一直等着希伦夫的到来,他清楚这次不会那么容易骗过他。
“你在策划什么,亚历克斯为什么出去,还有其他两个人是谁。”希伦夫直接问道。
“我让亚厉克斯和你见过的私生子,还有伊莱恩去完成尼克的梦想。”
“为什么你们都要对黑森林人如此执着。”希伦夫说,“我警告过你不能变成下一个尼克,因为你不是国王的哥哥,国王不会容忍你的固执。”
“就是因为没有人理会尼克的请求,不想让黑森林人回家,才会诞生今天的奥费·克里,我要在他报复我们之前让他消失,否则战争迟早会到来的。
“你让他们去杀奥费·克里?”
威廉的紧张感终于得到一点缓解,希伦夫没有怀疑自己话中虚假的部分,“他才是最恨源海国的人,只要他死了,风桅城没有理由再针对我们。”
“为什么伊莱恩会去,你明知道他的身份,国王很在意他。”
“因为博格家族中没有他那样厉害的人物,他适合这次任务。布鲁对于他的离开都不会怀疑,只会当他是厌倦这里逃去别的地方,更何况国王呢!”
“那三个人能成功吗?”希伦夫果然更在意源海国的安危。
“即使机会渺茫他们也愿意赌上性命努力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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