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丁园下了车，刚到了街南的炒面摊前，虽然还是小雨的天气，但是因为街上行人很多的原因，炒面摊还是照常营业了。但是，还没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只有一两个人坐在布棚下的小矮凳上聊天。
老板娘习惯性地把手在自己的白色围裙上擦了两下，走上来笑着和丁园、李果两人说话，以为他俩是客人，本想说还没开始营业之类的。但是，看到他们走出来的车上醒目的两个公安黑字，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老板仍在双炉车的黑灶前往里面上煤球，一边朝他们看着。撅着嘴，似乎很不希望看见他们。
“有什么事吗？”
“请问是林女士吗？我们是县里面的刑警，想和你们确认一下一些事情，放心，不会占用太多时间。”
老板娘一下子苦笑了出来，不经意地去看方脸的老板，像在说：“你还不来帮我，站在那看什么？”
老板仍没过来的意思，似乎他们夫妻俩的默契并不是很够。
“4月4号，这里来吃饭的人多吗？”
“4月4号……”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上一个月的月初的一段时间里，这样大概能想起来了吧？”
“哦！这样倒是让我想起来了，虽然生意不怎么说的上好，但是这样的地方还是坐满了的，怎么了？”
“咳咳……”
李果实在听不下去了，抢过身来，问道：“就是那几天的事情，我们想知道的是，有没有一个大约30岁左右的尼姑来你们这儿吃过饭？”
“30岁……其实我大概知道你们要问的是谁了，但是，我看着，那个人好像更年轻些，像是25左右。”
“这不是重点，你真的见过吗？”
“嗯……这里会有尼姑一类的来吃饭的情况也是很稀少的，我记得还很清楚，之后我和俺家这口子还聊了很久她的事……”
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又回头去看了眼还在上煤球的老公，这下他感受到了其他人一齐刷过来的目光，总算自己走了过来，但是脸色还是很难看。
“嗯，那个尼姑的确来过。”
丁园一边记录着，看着李果转过身向男老板问道：“她当时点了什么？有说过什么吗？”
“点了啥……这个记不太清了，不过好像也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好像是粥吧？”
“嗯！对！”老板娘跟着回答了一声。
丁园接着记录。
“那有没有做过或者说过让你们印象深刻的话呢？”
“这个……”
老板开始皱着苦瓜脸疯狂地挠着后脑勺，他心里想：“这个人死了关我们什么事？问这么清楚干什么？难不成我们还成了嫌疑人？”
丁园看出来了老板的心思，赶紧说道：“没事的，记不起来也没关系。”
老板心里才算舒服了些，这么看来，并没有把他们当成嫌疑人。
“我记得当时是发生过一些事情的，但是，我老婆估计记得更加清楚一些。”
“啊？哦……我想想。”老板娘和老板的双簧戏明显没有经过排练，两个人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那个尼姑好像……拿出过一块玉一样的东西，说要送给我们。”
“玉？是她随身携带的项链吗？”
“嗯……我看着她从脖子里取出来的。”
“你接受了？”
“没有，她结账的时候给我老公的，我拿过来看了看又还给了她，毕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
“能形容一下那块玉吗？”
“嗯，是块青绿的玉，大概有个大拇指那么大，里面有些白胎，上面还刻的有字。”
“字？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让我想想。”
老板娘一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果然是在认真的想。
“好像有个字是赵。”
“刻的字是姓名吗？”
“大概是吧，我记得是赵。另一面还有字，不过我记不清了，不敢乱说。”
“那把你的猜测也告诉我们吧，谢谢了。”
“如何的何，河水的河。”
“可以肯定一定有个可字的形状吗？”
“嗯。”
“好的。”
李果停下了询问，回头去看丁园记了多少。
“为什么要拿出来项链呢？你们难道还和她有亲戚关系，所以还聊了聊天？”
李果又想抽烟，一摸上下口袋又摸了个空，口里痒痒的。
“不是，不是，是她自己拿出来的，说要送给我，我当时没要，毕竟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拿出来。”
“之后她就走了？”
“嗯。”
“她走以后有没有什么人，像跟踪她一样跟着去了？”
“啊？这个……我们当时在做饭，也没注意到有没有人跟过去，为什么？跟着她有什么用？”
“你不是说过了吗？她拿出了那块玉，这种东西很容易被穷一点的人盯上，会谋财害命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她真的死了吗？”
“嗯。”
老板娘满眼里写着不相信，惊怖的面孔一点点在回忆和尼姑相遇的所有对话。
“行。大概就是这样子了，打扰了。以后要是想起来什么，直接联系这边的派出所，能帮到我们的话估计对你们的生意也有帮助。”
“呵呵，行！慢走。”老板赔笑打着哈哈送走了他俩。
丁园两人又上了车，静悄悄地跟在人流后面向派出所开去。
“不是说过不提这个人了吗？因为她，咱俩吵多少架了！”
“吵多少怨谁？现在人都死了，还不把实话都交待了，你等着坐牢吗？”
“讲是这样讲，你把实话都说出来了吗？人家还会来的，你当他们都是傻子。”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来了？再查跟我又没关系。”
“你别现在撇得干净，你也跑不掉！”
“还不都是你？”
“我？”
随着他们俩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周围渐渐地想要围过来人了，老板娘理了理头发，把围裙一解，朝地下的矮桌子上一扔，急速地说了句：“不做了！”
“你不卖我卖，回家把衣裳都洗了，别想着能闲着。”
“谁搭理你！”
说着老板娘已走了老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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