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蠢货,师父问你话呢?”正在白芷回忆往昔时,云紫苏过来推搡她一把。
白芷回过神来,懒得和她计较,忙抬头答道:“请掌门见谅,白芷精神欠佳。”
“无妨。”司徒镜和颜悦色道,“听紫苏说,雪灵芝被盗了?”
“是!”白芷沉声道,“是白芷之过,还请掌门责罚。”
“本座唤你来不是问责的,况且紫苏未经为师同意便私自罚你。”这掌门倒是是非分明,难怪长青门上下人人信服。
“还望掌门明鉴。”
“白芷姑娘,你可记得你最后一次见雪灵芝是什么时候?”司徒镜问道。
白芷想了想,缓缓道:“我记得,前日夜里子时之前,我特意进入寒冰洞中查探一番,并无异样。想来,是子时过后才被盗的。”
司徒镜不紧不慢道:“那便好,时日不长,本座自能查出原由。”
“师父,您可一定要替紫苏查出真相。”云紫苏补充道。
“子楚,去拿本座的乾坤镜来!”
待乾坤镜搬入殿内,司徒镜走上前,右手一挥,镜内反射出一道白光,白光映入半空,浮现出寒冰洞的景象。
这简直就是防盗监控器!
白芷目瞪口呆,只见光影中,自己从寒冰洞中走出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闪入洞内,看身影分外眼熟。
转眼呈现出洞内光景,黑衣人从锦盒中取出雪灵芝藏入怀中,又匆匆跑出洞,七拐八拐,拐进一间普通卧房。
白芷如雷轰顶,那是柳佩兰的房间!怎么会是佩兰姐?她为何要偷雪灵芝?她可知道,就是这株雪灵芝要了白芷的命!
胡思乱想之际,柳佩兰被传至前殿,在真相面前,不容她狡辩一二。
“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到本郡主的头上来!”云紫苏气急败坏地甩出一鞭,柳佩兰惊呼一声,脸上立刻绽开一条血肉模糊的鞭痕。
“紫苏,不可莽撞。”云笙忙上前夺过长鞭。
“柳姑娘,长青门不曾亏待于你,你为何做出这等事?”司徒镜不怒自威。
柳佩兰慌忙扑倒在地,颤声道:“我不是故意偷拿的。”
“还敢狡辩,难不成有人把刀架你脖子上威胁你不成?”云紫苏怒道,
“家中幼弟被蛇妖咬伤双腿,有位道士说,只有吃了雪灵芝才能保住双腿。我也是迫不得已。”
“嗬,你弟弟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觊觎雪灵芝。”云紫苏听了更是来气,立马祭出法宝要将她杀了泄愤。
“且慢!”司徒镜大手一挥,不费吹灰之力接过法宝。
“师父,您为何拦我?”云紫苏气急。
“紫苏,你的性子还是一点未改。”司徒镜不满地摇头,不再理她,转而看向白芷,“白芷姑娘,既然你是因为她的缘故白白挨了十下鞭刑,她便交由你处置。”
“我?”白芷有些不知所措。
“阿芷,我……我对不起你。”柳佩兰哭道。
“佩兰姐,你可知,为了救你弟弟,你已把我置入死地。”白芷心底一凉,淡淡道,“姐妹一场,我不忍杀你。从今往后,你我的情谊彻底了断,”
“太便宜了她!”云紫苏不依,“师父,这不公平,为了炼制雪玉丹,紫苏可费了不少精力,眼看着就要成了,却被一个下人给毁了。”
“雪玉丹?”司徒镜问道,“雪玉丹可使人容颜永驻,以你现在的年纪,用得未免为时过早。”
“紫苏是修道之人,自然要像师父这样,修得半仙之体返老还童。”云紫苏倔强地答道。
“那你为何要炼制雪玉丹?”云笙不解,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妹子的心性。娇惯浮躁了些,却自有一股傲气,虽说天赋不算出众,但也不屑于走捷径。
“执念师兄的眼睛被煞气所伤,视物不清,雪玉丹能清心化煞治好师兄的眼睛。所以我才……”
看不出云紫苏竟是个痴情女子。
执念的眼伤白芷是知道的,他在妖灵山待得太久,又杀了许多妖怪,那些死去的妖灵怨气缠着他,从那以后,他的双眼一直被一团红雾笼罩,看着分外骇人。
“这是我的事,你本不必插手!”执念缓缓开口,“你可知道,因为我的缘故,差点枉害一条人命,这事有损你我修行。”
“执念,你怎可说这般话?”云笙替自家妹子道不平。
“哥哥,我不许你说他。”云紫苏倔强道,“此事皆因我而起,要怪就怪我好了。我原本就要炼成的的,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旁观者白芷微叹,这丫头喜欢上这么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可算是完了!
“此事因我而起,那就由我了结。”执念说罢,见众人没有异议,径自走向柳佩兰跟前。
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瓷小瓶,拔出木塞,瓶口飘飘悠悠浮出一缕青烟。青烟循着血腥附上柳佩兰的鞭痕渐渐消散。
“长青门不留你,你走吧!”执念简短的交代完,转身走回原处。经过白芷身前时扫了白芷一眼,吓得白芷后退一步。
“就这样放了她?”云紫苏瞧不出端倪,颇为不解。
云笙微叹道:“紫苏,你别小瞧那小东西,那是血缚灵,若被它缠住,伤口再无愈合的可能!”
对寻常女子来说,容貌最是重要,何况是柳佩兰这般年轻的女子,若她脸上永远留着这般狰狞的鞭痕,谁还敢娶她?这比杀了她还残忍。
能不能容貌永驻是一回事,毁容又是另一回事。云紫苏颇为同情地望了望柳佩兰,默认了这种惩罚。
柳佩兰心知自己有错在先,知道自己脸上一定是狰狞可怖,一时心灰意冷,不再逗留,扭头离开大殿。
雪灵芝被盗之事,终于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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