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天,晨跑后的锦瑟约了苏叶与许青梅去探望茹爷爷。几人拟定在医院附近的沃尔玛超市里碰面,锦瑟头戴白色的棒球帽,一身浅紫色的nebane网纱运动服包裹着姣好的身材,将她衬的清丽无双,扎着马尾的直发对白暂的脖子形成鲜明的对比,看到走过来的苏叶和许青梅,提着银色的小包快步走过去,对着她们一笑,甜甜地酒窝露了出来,说道:“你们来了。”
灵动的眼睛先打量着苏叶,高窕的她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卡其色亚麻长裙,金色的卷发盘了起来,整个人端庄而时尚,许青梅穿着文艺的碎花裙跟在她后面,大大的天蓝色遮阳帽下浓艳的妆容,媚而不俗。
“吆,许青梅你打扮的这么美丽动人,看来晚上有约啊,用不用姐几个给你参看参看,毕竟你的眼光不这么样。”锦瑟看着许青梅说道。
“不用,我还要观察观察,带着你们去有点大动干戈。”许青梅有些矫情的说道。
锦瑟调侃道:“好吧,不过我觉得你太重外表可不行,男人爱上的不一定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但要爱上的一定会是一个使他的生活变美丽的人。”
许青梅又用小镜子照了照自己,自恋地说道:“这个我比你有经验的多,确定要交往先看脸蛋,长期相处看能力,敲定终身看人品,这叫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我现在是第一步脸蛋一定要是漂亮的。”
苏叶看了看腕表说:“别光顾着聊了,都9点了,我们先进去,抓紧时间买东西,也不知道茹楠那边最近怎么样。”
锦瑟答道:“我早上给她打电话,问了几句,最坏的情况没出现。她的叔叔那边态度比较软,带着儿子去了机会医院表孝心,想要采取迂回的方式打动老人,先征求茹爷爷的原谅,再徐徐图谋房子。”
“光表孝心有什么用,自从茹爷爷从iu出来,也不见他照顾一天,其他人日以继夜的在病床前奔波劳累,难道比不上不孝的小儿子表演几场戏?”苏叶想着要是自己有个这种白眼狼儿子,早就扫地出门了,孝顺是表现在行动上的,嘴上再多的言语都比上做一件事。
她们进了超市挑挑拣拣,最后几人买了两箱特仑苏纯牛奶、两包南方黑芝麻糊、两盒猴头菇米稀和两包免洗红枸杞。出超市时,看着许青梅手里提着一箱牛奶,穿着高跟鞋走得有些晃晃悠悠,锦瑟接过牛奶,又在鲜花店买了一大束黄色的康乃馨塞到她手里,说道:“你不是说卖水果和花篮没有诚意,不如买些营养品实惠,现在看就不该听你的。”
“是的,青梅说她给茹楠送衣服时,看到来来往往探病的人买的都是补品,我和锦瑟拎着这些真傻,只有青梅一个人手捧鲜花,美破天际。”苏叶补充道。
三人说说笑笑,一路走到医院看到门口停着警车,苏叶说:“我为什么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呢?”
“不会吧,有可能出了交通事故什么的。”许青梅不是很确定地说。
“我们上去看看。”锦瑟说着快步走了上去。
一路快走到茹爷爷的病房门口,看到里里外外围了许多人,护士正在驱散看热闹的人,三人挤上去看到两名警察正抓着茹楠的堂哥往外走,茹大伯和茹伯母沮丧地跟在后面。
“护士,你好,我们来探病,你知道207房的病人和家属到哪去了吗?”锦瑟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对走廊上的护士问道。
“现在病人正在抢救,家属都在急诊那边。”护士回答道。
三人将手上拿的东西放在病房,就匆匆赶到急诊室,看到了茹楠,锦瑟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刚刚看到警察把你堂哥带走了。”
茹楠现在都有些惊魂未定,提起刚刚发生的事:“上午9点多,我大伯一家人气势汹汹地进了病房,还带着我的一位叔太公,他是我们茹家辈分最高的长辈,他一来就教育我爷爷,说不要被我姑姑和我迷惑,放着长子长孙不疼爱,非要倚仗闺女、孙女,小心儿子和孙子不认,到时候断子绝孙……”
茹楠一边说一边回想着爷爷难看的脸色,他气得发青,一定要下床教训大伯,说都是他在搬弄是非,爷爷还未来得及对大伯出手,结果被嘴里嚷嚷着老不死的堂哥一把推倒在床柜上,当时所有人太吃惊了,都来不及反应。“当时爷爷的头磕在柜角上,一下晕了过去,鲜血从后脑勺流出来,当时我特别气愤就报了警。要知道我爷爷很看重我堂哥,从小到大他和爷爷要什么,爷爷就给他什么,爷爷自杀住院了,身体一直都不好,为了他结婚的房子,当时都能下得去手,简直太可恨了。”
锦瑟和许青梅都惊叹着这件骇人听闻的事,苏叶才说:“如果纵容一个人对你索取无度,会令此人变成坏人。他变得这么贪婪和家人的过度宠爱分不开,溺爱杀死了他的人性,他觉得只要茹爷爷不在了,他就可以得到房子,最根本的还是有利益冲突,现实中很多的案件看似让我们难以理解,其实都是金钱使一些人丧尽天良。”
过了一会,茹爷爷被推了出来。医生说:“病人已经清醒,你们家属注意不要再刺激病人了,伤口包扎好了注意不要碰水,以防感染。”
茹楠看着爷爷,感觉他更苍老了,没什么比一手带大的亲孙子亲手伤害他更能打击他了。
大家回到病房站了一会,锦瑟、苏叶和许青梅正要离开,茹小婶穿着一双拖鞋冲了进来,她头发乱糟糟,眼眶发红,眼神凶恶,对着茹楠和茹父问道:“你们干了什么,凭啥警察将我男人带走了?”
“我们出来说,不要打扰爷爷休息。”茹楠看着情绪激动得茹小婶说道,手一边将茹小婶往出去拉。
“你放开她,让她继续说。”茹爷爷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拉扯的两人。
被爷爷这么一说,茹小婶“哇”一声,语无伦次地哭着说:“警察说你小叔是教唆犯,让故意伤人……而且在调查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是你报的警,你小叔没推人啊。”
苏叶说道:“我们去警察局问问吧,你小叔应该和你堂哥说过什么话,让他推倒了茹爷爷。”
“对,一定要……问清楚。”茹爷爷虚弱地说。
茹楠在朋友的陪伴下和茹小婶一起去了警察局,详细了解了情况,知道了是茹小叔向叔太公颠倒黑白去刺激爷爷,也是茹小叔教唆堂哥去伤害爷爷,而茹小婶也第一次认识到了枕边人的可怕,她颤巍巍地自己走掉了,冷不过人性。
锦瑟感慨:“原来人可以如此贪婪无耻,把你对爱的爱,视为武器肆意妄为,可以在尽情欺负你后,一边笑着请求你的原谅,一边背着你教唆别人继续向你捅刀。”
苏叶对着茹楠说道:“你小叔何等的自私,他这样做后,还想着茹爷爷一旦有事,他不仅可以得到更多财产,还可以连同茹大伯的那一份财产也得到,如此的愚昧和疯狂,还是暂时将茹小叔和堂哥关在里面受些惩罚,清醒清醒吧,他们都需要接受法律的洗礼。”她始终相信法律可以撕碎坏人的伪装,惩办罪恶,使坏人害怕。
许青梅没有那么多人生的感叹,她再一次觉得金钱很重要,她觉得贫穷使人贪婪,而忽视了资本更能滋生黑暗。
而此时的茹楠已经明白太善良的人,会让邪恶有机可乘,让坏人有了肆意妄为的理由。
茹爷爷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清醒了,在经历了一场死亡风波后,他是决计不会原谅那些不孝子孙的。他觉得他同茹奶奶以后可以指望上的唯有二儿子和女儿,所以他得做些什么而不让他们再寒心了。
茹爷爷决定重新订了遗嘱,并希望苏律师作为见证人。茹爷爷说:“大致就是我茹福贵所有的财产,等我和老伴马兰死后,均由二儿子茹红钢与女儿茹绿萍继承。”
之后茹爷爷将身份证给了茹父,对茹父和茹小姑说:“将两套房子都登记吧,三居室的写你的名字,两居室的写你妹妹的名字。今后我和你妈就靠你们了,没想到我和你妈忽视的是真正对我们孝顺的孩子。”茹爷爷慈爱地看着二儿子和女儿。
锦瑟和许青梅为了避嫌,刚刚就从病房里到了医院的走廊外面,许青梅去洗手间认真地补了妆,又仔细地把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看了看腿上勾丝的袜子叹道:“最近果然倒霉。”
出来许青梅对锦瑟说:“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晚上约会前陪我去趟商场。”
“把它脱了就可以了,你选择穿袜子和不穿袜子都是你,你是去约会又不是商业会谈,如果他喜欢你,那么他喜欢的也是应该最真实的你。”锦瑟有时候不明白许青梅对最求者的态度,她老是说女人在追求者面前一定要包装自己,男人总是因你的美丽一见钟情。但是锦瑟有些怀疑精心修饰出的爱情可以长久吗?
“你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所以体会不到我们这些人每天都在维护妆容的努力。”许青梅觉得锦瑟向来活的随性潇洒,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安静地站在那里绽放就可以吸引一票人,但是自从认识她,从来都不见她谈恋爱,也不和任何男子暧昧,她很好奇什么样的男子能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病房的门开了,茹楠和苏叶走到医院楼下的花园里,看着一个男医生在旁边给摆着动作的许青梅拍照,锦瑟躲得远远的,好像不认识许青梅。
许青梅看见了她们对医生很淑女地说:“不好意思,我朋友出来了,我在朋友圈会给你们医院做宣传,这里的医生都很温柔呢。”
“美女,我们加个微信,然后把照片发给。”
这位年轻医生中等身高,长相虽一般,但温文儒雅,令人心生好感。
等苏叶和茹楠走过来,两人已经加了微信相互告了别。
“青梅,你是在勾搭那个医生吗?”苏叶好奇地问。
“没,我开始让锦瑟给我拍照,但是后来她嫌弃我要求太多就不管我了,在我自拍时那个医生过来帮忙,他长的那么一般我绝对没有勾搭他。”许青梅又解释道,“这不是茹楠的爷爷和奶奶都在这家医院,我就想着又熟人好办事,就认识一下嘛,我已经有了约会对象,我对爱情的态度一向专一的。”
“不是在考察期嘛,确定不是多撒网,广捞鱼?”锦瑟问道,目光如电。
“鱼多了会撞破网,我可是专情的人。”许青梅肯定地回答道。
“今天事情多,辛苦你们了,等我有时间了请你们吃饭。”茹楠抱歉地说,她看着一直陪着自己从上午忙到下午的朋友,感觉暖暖地。今天,她看到了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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