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听了立刻道:“吃饭吧,管那么多闲事干嘛。”老妇人不再说话,三个人默默地吃着饭。
莲生知道老汉说找的人应该是自己,估计是锦王发觉自己逃走,派出的人手来寻自己,她没想到这么快便寻到这村子里了。
她却是不知,昨夜她逃跑的那片林子已经被翻个底朝天,被一寸一寸地搜过,人没见到,兔子野鸡之类的倒搜出了一堆。
天色刚见亮,搜查的人除了留一小队人继续搜林子,余下的都在来往的道路上、附近的村子里搜查,所以今天早上老汉才会见到那些人。
老妇人似很喜欢莲生,将盆里的漂着的蛋花都捞在莲生的碗里,莲生看这家庭状况,也知这鸡蛋平日只定是舍不得吃的。一再道谢,老妇人见莲生吃得欢,不由盯着看,看了片刻不知老妇人想到什么,昏浊的眼中居然有湿意,露出一丝慈爱,目光不错地看着莲生,对于莲生天生异瞳并没有反感,反而热切的盯着莲生,似透过莲生看到另外一个人,老汉抬眼看了老妇一眼哼了一声,老妇听了
没吱声,低头自顾自地吃着碗中的粥。
三人各怀心腹事地用着早饭,莲生帮着老妇人收拾好便向两位老人辞行。老妇人不知怎的非要送送莲生,莲生推脱不掉只好听老妇的话,老汉则在站院门口目送两人离开。
走在乡间小路,向村口走,路过那处荒院莲生抬头望去,才发觉在那处院墙外用一堆白灰画了一个圈,昨天晚上她走得匆忙,没有注意到。
这荒院四周的院子也是荒着的,不过都已倒塌了,黑夜中看不到住宅,都是一堆一堆的高土堆,只有那院子门口独独伫立的院门很突出,所以昨夜她才会忽略到周围的环境,只看到那院门。
这时天光大亮她透过斑驳的油漆可以隐约看到院门上方写着郭宅两字。莲生还欲仔细打量,老妇人却拉着她快步离去,嘴内还念叨:“快走,快走,不要看,千万不要看。”
莲生被拉扯着向前走,回头时,却见那半遮的窗子微微动了动,想到昨夜的鬼脸还要细看,人已被老妇人拉远了。
这院子估计是这村中的禁忌之地,所以用石灰画了圈,周围人家都不见,导到房子年久倒塌。
村民都起得早,一路上遇到三三两两的村民,见到莲生都好奇地打量,见与老妇人在一起,几个村妇便向老妇人打听:“郭嫂子,这是谁啊。”莲生这才知道,原来昨夜自己投宿的老人家姓郭,老妇听到有人问起便答道:“是我娘家侄女,前几天来看看我,这不今天想走我送送。”几个村妇看莲生一副村妇打扮的,都只是笑也未多说。
两人走到村口处,老妇人站立后不舍地呐呐道:“若是寻不到亲人,无处可去的话便回来吧。”
她猜出这孤独的两个老人老年丧子,所以见
到自己人才会如此亲近。郑重地点点,莲生拿出一个布包塞在郭老妇手中,不待她拒绝转身离去,那布包中是一个缠丝缕花的金簪子,老妇将这个当了可换些粮食度日,她暗下决心,只等日后恢复异能定会再回到这个村子,将那荒院中的鬼物收了,还这村子一方安宁。
莲生出了村子走上官道才发觉,马路上行人不少,更多的是形色可疑的路人,站在路上来回徘徊,还未走多远,前方居然设了一个关卡。挨个检查,重点是女性,无论是乞丐还是路人只要是年轻女性都不放过,有个人拿着画像挨个比对。
远远的瞄了一眼,是自己的画像,模样只有八分像,最为突出的是那一双异瞳,太过明显,莲生忙将头低下,将额间的发向下拉了拉。转身向来时的路走。
看来是走不了,回到村头,发现村口立着一个人,弯驼着背,孤零零地站在村口,是郭老太,郭老太也发现了回转的莲生,浑浊的眼中顿时绽出一缕光彩,几步迎上来,也不问也不说,只拉着莲生快速向村中走去。
莲生到了嘴边的借口却又说不出来,只默默地跟着郭老太回到村里。
村里人见两人又回来,不由上前好奇寻问,莲生在回来后就将头发与包头布巾向下,尽量不抬眼看人,郭老太笑道:“我侄女孝顺,走到半路又舍不得我们,再陪我们住一段。”
村妇们听了也都夸郭老太有个孝顺的侄女,两人边说边走,一个破衣烂裤,蓬头垢面的妇人,口中喝喝傻笑,见到莲生,忽然冲过来,张开乌黑如墨的手抓住着莲生有胳膊,口中急急叫着:“妞妞回来了,娘在这,娘在这,娘不打你了,你不要跑了,不要再跑了。”
说着便抱莲生不再松手,枯瘦脏污的脸上流出两道泪痕,莲生胳膊被抓得生疼,却又无力挣脱,郭老太用手将疯妇扯开:“高家的,这是俺侄女,可不是你家妞妞,你认错了。”
疯妇充耳不闻依旧向莲生身上扑:“妞妞,都是娘不好,娘不说你,你就不会乱跑了,娘错了,娘再也不说你了,跟娘回家吧。”边说边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边上的几个村妇忙上前拦下她,眼中都有泪花。
“这高家的也是可怜的。”
“唉,别说了这都是命啊,谁让咱们村子里。。。。”一个妇人说到这又飞快地住了口,眼神不安的向四周瞄了瞄,转身飞快地向村里跑去。
余下的妇人也都噤若寒蝉,飞快地向四周散去,转眼就留下原地哭泣的疯妇。
郭老太情绪也变得低落,拉了莲生回到了院子,这回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郭老太走的路和刚才出村的路不同,没有看到那幢阴森的宅子。
进门郭老汉看到莲生与郭老太同时回来,神情没变,并有多说什么,似乎莲生能回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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