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城主府的时候,门口还未挂白幡,甚至连黄纸都没有,完全是树倒猢狲散,城主平时对待下人严苛,所以他一死,几个下人都卷着能卷的东西散了。因为是一个小丫鬟最先发现的,所以被看住了,其余的人想问都找不到,早已拿着府里值钱的东西跑了,说是值钱的,也就是这个院子里的东西,其余的院子都被流民住了,有的胆大的流民听说这院子里住的城主大人没了,也偷偷趁机进来搜刮一般,唯一还算对城主忠心的管家想管也不敢不了。都是穷凶极恶的流民只好看着拿。再说他也偷偷地私藏了不少,只等这里事了后,自己也远走高飞。所以当莲生与陆九来时,就是空空荡荡的一个宅子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还有早已到了多时的大夫。
陆九问过了大夫,确定城主大人确是憋死的,在他的喉间发现了大量血痰,而且他是面向下,估计是自己被憋住没有力气翻身才会死的。
陆九点头,既然人死了,府里的人又都跑光了,吩咐几个卫兵:“买一口薄棺葬在城外随便一处就好,反正城主大人一生清廉,不喜侈华,估计这也是附合城主大人的心意。”几个卫兵想到城主大人确是如此,便听令抬着大人去安置。
陆九和莲生两人走出门口,莲生神情一变,眼神流转站在门口侧过头去,仔细地看向在院子墙角处,一个瘦小的丫鬟抱着膝盖蹲坐在门口墙角处,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陆九也看到了,见莲生盯着她瞧不由也停住也望着她。管家随后走出来,见陆大人与同他一起来的人都望着墙角下的小丫鬟便道:“大人,便是这个丫鬟发现的城主大人的,她叫阿霞是贴身伺候城主大人的。”口中这样说着,心里也在奇怪,别人都偷拿了自己的卖身契和钱财跑了,她怎会不跑呢?
莲生慢慢走到阿霞的身前站定,没有看阿霞,却看向阿霞身后那个肥胖的身影。
青紫的脸上本是一条缝的眼睛此时正阴冷地盯着蹲在地上的阿霞。莲生蹲下身,伸手轻轻拍了拍阿霞的肩膀,此时蹲在地上的阿霞两眼呆滞迷蒙,莲生的手触到肩头一下,如惊醒般恍然醒悟,抬头望着四周,她记得刚才明明想要背着包袱逃走的,不知为何蹲在这墙角处,而且周身一阵阵的发冷,四周一股股的阴冷之气向身体袭来。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蹲在这里。
看到莲生收回去的手,才明白是这个黑脸的农家小子拍了自己,不明白为何她拍自己一下瞬间便驱散了那股周身围绕的阴冷,这个人是谁?阿霞回过神来警惕地看向莲生,莲生对阿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收回手的同时也将手心的符咒随手放入袖中。
阿霞见这农家小子对自己笑,一又明亮的眸子颜色不一样,却直看得人无处盾形,而那笑意里似乎已查觉了一切,心里一阵阵的发慌,惊慌道:“你,你干嘛?”莲生笑道:“不干嘛,你是贴身伺候城主的吧。”阿霞这才注意到身穿官服的陆九还有他身后的卫兵,吃了一惊,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不敢与莲生的眼睛对视低头慌忙道:“大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我送药时城主就已经死了。”说罢看都不看莲生起身进房拿起包袱,跌跌撞撞地向要外走去。
莲生看那城主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在她身后,冰冷阴狠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见阿霞他竟飘起跟随到哪。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初离的魂魄还未完全拥有记忆与心智,须七七四十九天后才会拥有生前完整的记忆和心智变成真的鬼魂,而此时的魂魄只会下意识的按照生前的意识去跟着某人或做某事。莲生断定城主的死与这个阿霞脱不了有关系,忙叫住道:“哎,阿霞你且站住。”莲生真实的想法就是想问问城主的事,顺便再帮帮她,不管是不是她杀的城主,城主死了总是一件大块人心之事,虽然有点惋惜他死的太便宜了。
因为被阴魂缠身的人不是身患恶疾便是出意外之事,有的是血光之灾。阿霞听到莲生唤自己,一回头便看到莲生眼中洞察一切且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更是慌乱,没来由的对这个农家小子感到畏惧,越是叫她走的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莲生见阿霞跑了,几步也窜出了院门向阿霞追去。陆九等人见了面露讶异,陆九知莲生唤住阿霞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或是有何异象,否则不会这样追问,想到莲生异能由中不由一动。
而那个也要离开的管家和陆九带来的卫兵却是看到莲生先是对阿霞拍拍打打,后又唤住人家,人家跑还紧追不舍地追去,都愣愣地看看远去的莲生,转而又看向陆九,心道:“你这徒弟也太急色一些了吧。这小婢女若没顶着打成黑紫的眼圈,模样也勉强称上清秀,可也不至于这样追人家姑娘啊。果然是农家出来的,没有什么见识,心照不宣地互相对视了几点,都偷偷地笑着看。
陆九两手负在身后,抬头望天只做不知,除了等莲生总不能自己也傻傻地追出去吧。
莲生在城主府虽然不方便使用功夫,但是若只追个小丫鬟还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几步便要追上阿霞,阿霞眼看城主府的大门便在眼前,心中激动,快跑向外冲去,莲生怕她这样出去发生危险,也不顾忌是否在城主府,手中掐了一个诀,用了缩地功,一步便来到阿霞身后,用手拎起阿霞来到府门口的大门后,阿霞惊得三魂出窍,眼见前面就是开的城主大门,后脖领子一紧,转眼间便到门后面,城主府的大门是向内开的,打开后,门后一面是墙一面是门板,可容两三个人站立的地方,这地方从正门口向或是院内向外看不到门后藏的人,此时门外便是街路,只一墙之隔,虽城主府此时没有人进出,马路上倒有几个扛着货物叫卖的。
阿霞刚要出声呼救,莲生手一挥祭出一个结界符道:“你不要叫了,便要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我设了结界,不会有人听到我们说话,这里没有外人,你将你是怎么杀了城主的说给我听,我保证不会为难你。”阿霞傻傻的看着莲生,刚才她用手一挥,一道黄色的符纸飞出,瞬间四周更是一丝声音都没有了,就连刚才叫卖的小商贩的声音也没有了。阿霞吓得张着嘴直盯着莲生。莲生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样看我干嘛,现在城主大人便跟在你身后呢。难道你没觉得阴冷异常吗”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阿霞立刻感觉到了一阵阵的阴寒,吓得蹲在地上缩着身子抱头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别来找我,你害死了我爹娘,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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