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毁容示众凝脂鬼魂
莲生眼见无法回去，只好慢慢挪到尹卓君面前低声道：“爷，是奴婢。”尹卓君听声音耳熟有些像莲生，不由一愣问道：“你，你是哪个？
“奴婢，奴婢是莲生啊？”莲生答道。
“莲生？莲生你这般藏头蒙面，这深夜又在这荒园子做什么？”莲生用手捂着头上的纱巾：“确是奴婢，奴婢不方便露脸，奴婢来这里是想查清凝脂之死的。”
“哦？你深夜来查案？”尹卓君拧眉问道
这时，仆人中一个尖着嗓子的女声高叫：“她不是莲生，定是杀凝脂的杀手。”
尹卓君道：“莲生，你先将头巾取下，不必遮掩。”
“奴婢，奴婢”莲生低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不妥吗，无事，你摘下头巾罢。”
莲生低沉地答了句：“是”缓缓地将围在头上头巾取下，顿时一片惊叫声响起，仆人们惊得魂飞魄散，齐齐向后退了一大步。灯火忽明忽暗的映照下，莲生的一张左脸都是红色肉纠结成不平的疤痕，头发半秃半枯地垂在脑后，在夜色和灯光下，丑陋不说还显得阴森恐怖。
尹卓君也惊呆住当场，他有些后悔当众让莲生将头巾取下，想过莲生也许会毁容，有那御用药膏在，起码不至于太难看，可他真的看到莲生的惨状不由心中惋惜，这哪里还有个人样了。
半晌才声音干涩道：“你还是将头巾围好。莲生将头巾围上，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莲生心有余悸之感。尹卓君又道：“你为何深夜在此地出现？”
莲生张张嘴，却着实不能说自己来听听花草的心声寻找杀人线索的。便道：“奴婢晚上睡不着，便想来看看这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尹卓君叹了口气道：“回去吧，该找的都找过了。”
莲生答：“是”一撇头愣了一愣，复又低头在仆人们异样的目光下走回萃锦园。
无人看到的是，在莲生的身后，跟着一个虚无的影子。莲生认得那是凝脂。
凝脂还是生前的花容月貌，只是脸色泛着淡淡青色，跟在莲生的身后，边走边念叨：“唉，看来这脸是彻底毁了，这丑婢深夜来此做什么？留下的迹痕早就被那贱人抹去了，还等她来寻，可笑。
莲生停下脚步站在一丛花影下，见左右无人才注视凝脂的鬼魂道：“你即知道不是我杀的你，能否告之你究竟是被何人所杀？”凝脂的鬼魂一愣，左右观看确定周围没人，惊疑的走上前来盯着莲生的双瞳道用手在莲生的眼前比划着：“你可能看到我，是在同我说话？”莲生注视着凝脂的娇美的双眼笑道：“自然是同你说话，这里除了你可还有第二只鬼魂？”凝脂脸上惊喜交加：“你真的可以看到我，还能同我讲话？”上前欲握住莲生的手，却从莲生手上穿过。莲生心中感叹：“当初这凝脂在世时是怎样的傲娇，视自己如敝屐，如今因自己能听她讲话而这般激动还真是世道无常啊！
凝脂见触碰不到莲生，脸色黯然收手垂头道：“我已身死，却心有执念，一直不得投胎转世。”莲生心中一动，问道：“你心中的执念可是杀你之人未曾伏法？”凝脂双目含泪点头。“你且说说那究竟为何人所杀？又是何人要陷我入死境，将你那日所遭遇的讲与我听。”凝脂点头，慢慢从几个美人之间的恩怨讲起，莲生也不打断，只站着静静听，直待凝脂讲到那晚自己喝过红豆汤后，便渐昏迷，迷迷糊糊中看到。。。。正讲到关键时刻，一声鸡鸣声响起，凝脂脸色一惊，慌忙道：“天明了，我不能多留，待我今晚再去寻你。”说罢魂魄闪了几闪便消失了。
莲生看看天色，东方渐明晨光初现，张张嘴，最终对着天空长叹了一声回到萃锦园，月晏还有沉睡，莲生坐在床边，想到这一夜虽有些忙乱，倒也有收获，居然寻到了凝脂的鬼魂，看来真相大白之日不远了。又想自己的丑陋模样暴露在人前，今天不知那些仆人们会怎样看自己这个怪物呢。想着想着无意间向月晏的床边扫了一眼，顿了一顿便躺在床上，不多久又睡了过去。
直到日上三杆莲生才睡醒，起床后看到月晏不在房内，简单地将房间打扫了一遍，便坐在窗下的花丛中发呆。
园中几个经过的仆人看到莲生这个样子，一日之间便传出莲生因嫉妒凝脂将其杀死后又想纵火，谁知死到临头又改变主意才会砸窗自救，被火毁容后人就变得魔障了，因为心有愧疚，晚上跑到凝脂的房门外转悠，白天便在花园里跟花草自言自语。
又过了一日传言更甚，莲生杀了凝脂后，经常看到凝脂的鬼魂来索命，日夜难安，晚上竟对着虚空叫：“凝脂你出来，你出来。”然后又像是一会听一会说的与凝脂说话，疯魔得更利害了。传出这话的是看厨房看灶的吴婆子。那晚她想找在萃锦园看门的闺女要些钱，晚上她孙子发热银钱不够请大夫，请以想找闺女借点。拿了钱正要出园子，听到有人喊凝脂，凝脂，你出来。吴婆子吓得差点摔个跟头。躲在树后，看到园子阴暗的树丛中，包着头脸的莲生说着什么，而她对面什么都没有。那莲生却似和人聊天，吴婆子隔的远又被当时情景吓坏了，所以也没听清莲生说的是什么，想来大半夜不睡觉，对着夜空叫死人的名字，又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试说话，这哪是个正常人该做的事，不是疯魔了又是什么。于是浮云小筑仆人们都不敢靠近萃锦园，对莲生更是避如蛇蝎。月晏也不再理莲生，离她远远的。通过仆人们的私下交谈，莲生也知京中人都道尹卓君是个不祥之人，这浮云小筑是不祥之地，闹鬼不说还让人疯魔。尹卓君自那晚见了莲生一面后，更是再未出现在莲生面前。
莲生丝毫不为别人如何看自己而困扰，反正从小就是这样，也不管别人怎么传自己疯魔，每日埋头在花丛中只管专心收集对凝脂死亡事件有用的信息，晚上又与凝脂了解这院子里的女人。
(本章完)
&/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