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夜宿乌岩莲生病重
打马进村，天色也只是将将黑，整个村子便如死一般寂静，连只狗吠声都没有，马车轱辘在空旷的小村中踢踏踢踏回响，偶有灯光透出，当马车还未行至门前似听到有动静便已吹了灯，一片黑暗中，尹卓君赶着马车走至村中间站定，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前方出现一个人影，待走近才看到是一位老者，六十岁上下，发须皆白，怀中抱着一个包袱，中急匆匆地往村尾方向走去，尹卓君忙上前道：老人家，请问这村中可有借宿之地？老人正低头匆匆赶路，不防被人拦住，惊慌失措地向后一个趔趄尹卓君忙伸手拉住，老人仔细打量后方惊魂未定道：“你是何人，因何晚上出现在乌岩村”尹卓卓君道：老人家因为大雨耽搁了时间，行至此地天色已晚，想要找户人家留宿，不知道老人家是否方便收留，银钱方面自是好说。老人看了看尹卓君穿着又看了看马车，道：这有何难，我家便在前方，不如到小老儿家中歇息一宿农舍简陋公子不嫌弃便好。
尹卓君牵着马车随着老人来到村尾一座石头房子前，破旧的石头房子在漆黑的夜色中如一个大怪兽，老人推门而入，尹卓君感到有种错觉，石头房子中的那扇小门似那大怪兽似张着的大嘴等着人。尹卓君将马拴在院中，又自车上抱着莲生随着老人屋内，老人将怀里的包裹放下，点亮油灯，尹卓君才发现房子不大，东西各一间房，老人带尹卓君来的便是这西屋，屋中只有一大铺坑，坑上有一个柜子，坑里便是窗子，挂着粉色粗布花的布窗，地上靠墙还有一套简单的木桌椅，上面有一个铜镜。尹卓君将莲生放在坑上，老人道，老汉姓高，公子叫小老儿高老汉便可，这原是小老儿女儿住的房间，现下无人居住，你们正好歇息，你这婢女似在发热，小老儿的老婆子前日也感染风寒，今日之所以回来晚了，便是上集上抓药去了，正好我一并煎了，一会你喂与你那婢女吃。说罢拿着包袱走向东间房，房内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夹杂着一两声咳嗽。一会高老汉走房间来到厨房，一刻钟后房内便飘散着一股药味。
高老汉将药碗端至屋内道：“这药趁热喝，一宿发过汗，第二天热便会退了。”说罢将药放在桌上。尹卓君连连谢过，高老汉忙说不谢，自关门出去了。尹卓君扶起莲生，用勺喂至嘴边药汁却不往嘴里进，手扶着的身子滚热得烫手。尹卓君用手捏着莲生的两腮用勺去送还是喂不进，尹卓君丢了碗望着莲生发呆，用手将莲生遮住大半脸的长发向后拢去，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长着异色眼晴紧紧闭着，眼尾上挑画出优美的弧度，细长的睫毛微微翘起，挺直的鼻，小巧的唇瓣因高烧而变得殷红，先前因营养不良而干瘪的双颊已略微鼓起显出少女该有的娇憨，尹卓君愣住了，这丑陋婢女何时变得成这等模样，轻抚因高烧而绯红的小脸，喝了一口药便张嘴凑进红嫩的小嘴缓缓渡入莲生口中，莲生迷迷糊糊地吞下，尹卓君见有效，便将一碗药都如法一口一口渡至莲生口里，莲生只觉浑身，嘴边有一清凉湿润之物在摩挲不觉伸出舌来去，尹卓君喂完正欲起身离去却被一在唇上来回舐，尹卓君如遭雷击，僵着身子任莲生作乱，许是药的作用莲生渐渐入睡，尹卓君看着睡熟的莲生，低头将唇履在莲生唇上，碾压深入直至莲生脸色绯红呼吸渐重才松开手。放下莲生尹卓君平了平气息自嘲道：“这丑丫头也能下得去嘴，看来爷真得找个姑娘了。”
尹卓君打开柜子，将柜里两床八成新的粉底红花的粗布被褥在坑上铺好，又将莲生放在铺好的被褥里，自己也沉沉睡去。
夜色深沉，小村黑暗寂静，尹卓君睡得正沉，恍惚间一股香风自鼻前抚过，那香如兰似麝，闻过后人如坠百花丛般香腻中却又夹带着一丝鱼腥味，尹卓君皱眉抚了抚脸翻身继续睡去。
清晨尹卓君是被一阵哭闹声惊醒的，起床看去。莲生脸色已不似昨日那般红，烧退了，人却未醒。
推门而出见拴在门口的马车还停在原地，马却倒在地上，高老汉蹲在马头边捶足顿胸：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是好啊。尹卓君走至近前仔细看那马，见马早已气绝，周身无一处伤痕，不知因何而死。高老汉起身道：“昨日还好好的，不成想今早老汉早起便看到马儿这样，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啊。家中穷困实在赔不起您这马儿啊。”尹卓君道：“一匹马而已，只是村中可还有马匹我付银钱买。”高老汉道：“这穷山僻壤哪里会有马匹，不过驴子倒还有一头，我这便替公子寻来，定不会误了公子行程。”
不多时，高老汉便牵了一头驴子来，看那驴子倒还健壮，正要付钱，石头房子周围却远远围了一群村民指指点点，尹卓君也未在意，装好车，高老汉大抵是心中过意不去，又做的馒头和饼子，尹卓君锦衣玉食惯的，哪吃得过这些粗食，谢绝了老汉，将莲生抱上马车。坐着驴车晃晃荡荡地走出村子，才一出村，本是微晴的天色又阴沉黑暗下来，雷声自远处传来，声声做响，不一会便风吹雨下，雨点由稀疏至密集越来越大如同一张大网自天而下笼罩在四方。尹卓君将驴车停在大路旁的树下，回到车内，看莲生睡得正香，便拿出一卷书读，读着读着有点困倦不觉睡去，醒来时车厢内一团黑，雨声却停了，掀开车帘，却见又在村口的那棵大杨树下，乌岩村的石头还有那立着，那头驴子老实的停在村口啃着脚下的青草，天色已黑，尹卓君不明白为何自己打个盹的功夫便天色已黑，而马车又回到了村口，看了看依旧未醒的莲生，尹卓君无奈赶车进村，村中依旧寂静无声，白天那些村民都消失不见，整个村子又陷入死一般的宁静，来到高老汉家门前，尹卓君上前敲门，半晌才高老汉的声间颤声道：“哪位，尹卓君道老人家是我。”门开后，老汉看到尹卓君惊了惊却又似意料之中道：“快些进来。”转身后看向村后石屋后的那片荒山摇头叹息唉，又要多两个冤魂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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