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么久,白语莹身边的丫鬟居然是林雨燕,怪不得白青悠就觉得有问题呢,只不过这张脸可是太过普通了吧。
不过国师林锋究竟为什么那么急着要颠覆白府?就是林雨燕也不惜让她委身做丫鬟。
“什么风将三姐姐吹来了?烟儿在添副碗筷。”白青悠收回眼神,朝着白语莹笑了笑,看来此次前来目的并不单纯啊。
“瞧瞧,瞧瞧我们家主的吃食同我们这些个庶女就是不一样,这河鲜都上来了。嗯……这个味道应该是丁膳夫做的吧。这等手艺……”
白语莹拂了拂衣衫就坐在了白青悠对面,假模假样地闻了闻桌子上的饭菜香味,说道。
“那就坐下来尝一尝,究竟是不是如三姐姐说的那么好吃。三姐姐身边的丫鬟还真是水灵,叫什么啊。”
既然这白语莹说河鲜好吃,她就尝尝,顺便打量了一下林雨燕。还别说,这林雨燕扮起小丫鬟的样子还挺像,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人发现不了,更何况这个脸不是林雨燕的吧。
“奴婢林儿给四小姐请安。”林雨燕行了个礼,站在白语莹身边,为她布菜。
“三姐姐,你可知道这二叔和大哥为什么落得如此下场吗?”白青悠看似不在乎地说道,实则一直在观察二人的动态,尤其是那沉不住气的白语莹,筷子差点没掉了。
“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干什么。”白语莹有些心虚,眼神慌乱,看了一眼林雨燕,又定下心来。
这个傻子应该没那么精明,她可是白家最后的棋子了,说什么也不能露馅。不过被这个傻子突然一问,白语莹还是有些心虚。
“怕三姐姐不知道,误入歧途,林儿,你说呢?”白青悠吃好了,放下筷子,拿手帕擦了擦嘴,眼睛在二人身上飘着,在手帕的遮掩下勾起了嘴角。
“四小姐说的是。”林雨燕又是一个行礼,尽量不让白青悠抓到错处。现在她可以肯定的是白青悠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约好了爹爹去祭拜祖母和二叔,三姐姐,请吧。”
也不管白语莹吃没吃完,白青悠是不管了,站起来了,做了个请的手势,弄的白语莹甚是尴尬。
好个白青悠!她还没吃完就着急赶她,看她怎么收拾她!
白语莹扭了两下腰肢就站起来,走到白青悠的身边冷笑地哼了一声,就带着林雨燕离开了。
见人走了,白青悠赶紧念动了小范围的虫语。林雨燕这次来必然是有所准备,不可能就这么闲着来逛一圈,可她寻了一圈,都没有蛊虫的踪影。
“小姐,这三小姐是来干嘛的?故意添堵的不成。”烟儿看着那二人的背影,略带嫌弃,这个三小姐,最坏了,同三姨娘一样!哼!母女两个都超级坏!以前数她们最能欺负她们了。
白青悠不语,看了一眼云芷,见她摇了摇头,三人方才离开。
“小姐,为何突然让我看看周围是不是有什么药粉之类的?那三小姐不曾有什么本事,难道是……”云芷走到白青悠旁边,问道。方才白青悠给她做了个手势,她就明白了。
“那个丫鬟可不是寻常的丫鬟,是林雨燕。”白青悠走在前面,回答道。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林雨燕究竟在白府待了多久,目的又是什么。
“什么!”云芷和烟儿都为之一惊,那个林儿是林锋之女,林雨燕?可是怎么一点都不像?难道是前两天那个易容术?
烟儿在白府十几年,怎么都没发现这个林儿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小姐是怎么发现的?难道是见了一面林雨燕就发现了?这也太神了吧。
“本来我只是以为那个丫鬟是她身边的人,可今日那金丝香包让我认出了她。而且那香味好像在哪里闻过,后来我才想到是舞榭小苑。”白青悠解释道。
“那她在这里干什么?”烟儿虎头虎脑地问道,待在白府这么久是干什么?国师府比白府好上千倍万倍,怎么这林雨燕偏偏大小姐不做,偏偏跑过来做丫鬟?
“这白府未免太过不太平了,三小姐不同于大少爷,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在加上林雨燕,怕是早就想好脱身的方法了。”
云芷依旧是理智地分析出来现在的状况。只不过,为什么这个国师要选白语莹呢?如果选白语曼胜率岂不是更大?而且国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错,所以现在根本不着急收拾她们,白语莹迟早会落网,白府早晚会安定下来。”
白青悠淡淡笑着,让一旁跟她问好的小厮差点没流鼻血。不仅是白语莹,就是三姨娘也别想逃。
说起小妾,她二叔的小妾就安分多了,从来不招惹她。要她说这个三姨娘就是被她大伯惯坏了,谁都挑衅一下,现在她做了家主这个三姨娘倒是没了动静。
也不知道白杰究竟将白语良怎么处置了,她早晚也会离开白府,还得让白杰在长大一点才行。
但是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培养白杰,只能暗地里偷偷地,就算是白杰也不能提点太多,以防别人对他下手,防不胜防!
——白楚怀院落
白楚怀已经让小厮收拾好了一些瓜果点心之类的,由小厮拿着包袱,而他已经在门口等候白青悠多时了。
“爹爹还真早。”白青悠走到白楚怀身边,行了个礼,淡淡一笑。云芷二人也是行了个礼。
“嗯。”应了一声白楚怀就抬脚走了。
白青悠也不以为然,她本来以为二叔的话已经够少的了,没想到她爹才是真正的惜字如金。
二人分别进了两辆马车,毕竟白楚怀的是皇商专用,别人又怎么敢进去呢?不过白青悠还真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也都是金子做的。
但是话又说过来,去祭奠她祖母二叔,怎么她爹还要坐黄金马车呢?是不是太过招摇了?还是她爹已经习惯了。
一路上,烟儿一直盯着白青悠,她总感觉三小姐今天早上怪怪的,再加上小姐和师傅的一些话更是让她心怀忐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老爷不同大老爷说,怕是大老爷又要生气了。”云芷撩开窗帘,看着前面的路,阳光下前面的黄金马车有些刺眼,把云芷闪回了马车里。
“不过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再怎么着也是亲兄弟,大伯也不会真的生气的。更何况他本就想爹爹过来祭拜,如今也算是如他所愿了。”
白青悠托着下巴,想起那日饭局上她大伯那副样子,还真是有点可爱,好像小孩子一样。不过可惜了,希望她大伯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云芷点了点头,觉得也是,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又怎么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足足一个时辰,白青悠她们才到了。
白青悠刚一下车就看见白楚怀径直冲着坟墓那去找了。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白青悠也走了过去,她还是没告诉白楚怀究竟在哪里,只是陪着他找。
看着忙碌的身影,白青悠觉得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多少好受一点吧。
“娘。”在找到“白秋氏”的墓碑后,白楚怀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跪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一个男人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头靠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好几个响头,如此景象让白青悠的心也疼了一下,摆手让烟儿她们先退下去。
“娘,您在信里不是说要见到白家光明的一日吗?您不是说待儿子回来,您要亲手为儿子做一身的锦服吗?您不是说要给儿子坐桃花芙蓉糕吗?娘……”
白楚怀跪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到墓碑旁,摸着墓碑上的名字,眼泪打湿了胸前的衣衫。
白青悠站在一旁,看着很是难受,也落下了眼泪,她还记得,记得那晚的祖母。怕是她也很难取舍吧,只是她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如此孤单上路,所以……
想到这里,白青悠又感觉是因为自己才让祖母丧命的,才让本来还可以有些温暖享受的白楚怀失去了母亲。
半个时辰后,白楚怀才停了哭声,在一旁抽泣,将小厮拿过来的包袱打开,一一摆在墓碑前,摆的很是整齐。
此时,白青悠也走了过去,跪在白楚怀身边。
“祖母,今日悠儿带爹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过的可好?放心吧,大姐姐嫁给了梁王,悠儿会好好把握住机会,将白家发扬光大。
我知道,您一定不放心,因为悠儿早晚都要嫁人,所以,为了让您宽心,悠儿在慢慢培养白杰,相信他以后一定是很出色的家主。”
白青悠跪在地上,拿起纸钱就烧了起来,边烧边说,可能是说给白秋氏听,也可能是说给白楚怀听,谁又能知道呢?
白楚怀就听着,烧着纸钱,也不看白青悠,或许是太过悲伤了吧。
“爹爹,二叔那边……”白青悠看了一眼白楚怀,又看了一眼那旁边的墓碑。
有时她感觉她二叔真的很可怜,从小被自己的母亲放在姨母那里,却又亲眼看见姨母断气,可因为自己身体羸弱,如那和尚所说,所以只能继续在外祖家,直到成年才认祖归宗。
而等他回来,什么东西都已经被安排好了,自己只能按照这条路走,无论如何,就算是换做白青悠,也无法不恨。
“二哥也够苦的了,只怕杰儿和彤儿都不愿在为他祭拜了。悠儿,答应爹一件事。”白楚怀走到白楚岩的墓碑前,为他拂去墓碑上的尘灰,将瓜果点心摆放整齐。
“爹爹请说。”白青悠道。
“往后的每一年只要你有空一定要来祭拜你二叔,你的后代也是,这是我和你大伯欠他的。”白楚怀蹲在地上烧着纸钱。
“好。”前身的二叔没有欺负过前身,就算是这点小恩,白青悠也愿意为之效劳。走过去跪在白楚岩的墓碑前,为他烧纸。
二人不再言语,只是安静祭拜。
“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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