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园
“烟儿,你可还记得之前大姐姐一直惦记着我屋里的什么东西?”
白青悠躺在床上,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窗沿。看着正在翻箱倒柜的烟儿,问了一句。
“我不记得大小姐惦记小姐什么东西,不过……我倒是在前些日子听见谁说什么得手了,就跑了,当时倒也没在意,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烟儿找的心烦意乱的,坐在凳子上,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一点,随后就开始埋怨自己,还用手敲了两下头。
“傻丫头,你说那人说了一句得手了?不过我怎么都觉得白语曼是个有脑子的,既然她一心想做云端上的人,又怎么能让自己死呢?”
白青悠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白语曼的话,不过就是想做皇子妃,但她如此自视清高,一直觉得自己是太子妃的料,真的能看上皇子妃的位置吗?
府中想让她死的人不少,可想让全府的人一起死这样的人未免太变态了。又或者说是些没有脑子的人干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后果。
偷东西的人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就惦记着或者之前就惦记着她也不清楚,但是现在想要弄清楚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可玉佩是要抓紧时间找到的了,如今也只能凭感觉了。
晚上。
“今日但是来的早。”
白青悠看了看时辰,也不过丑时。
“在掌柜的那里听说你没有过去,想来你必然有事。”
陆子衿坐在窗户上,手里拎着上好的佳酿也没有想跟白青悠分享的样子,倒是自己先喝上了一口。
今日是那烦人精宇文璟核对定情信物的日子,想必今日他得喝好些酒然后偷走宇文璟那臭小子的玉佩!让他惦记着他心心念念的小悠悠!
吃醋的人越喝越多,本来情绪还不是很好的白青悠看陆子衿如此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喂!你什么意思!不许喝了。”
急着也想喝上两口的白青悠直接就要上手抢了。
“我酿的酒,喝了的人就是我的娘子了,你喝了好些,如今却要嫁给别人,就不能在继续喝我的酒了。”
陆子衿这谎话扯的没边,嘟囔着嘴一副受气的模样,抱着酒坛不给别人喝,还自言自语说白青悠伤害了他,那副样子都给白青悠逗笑了。
“哈哈哈,你个大男人还一副女人模样。再说谁说我要嫁人?如今刚开了钱庄,我怎么可能嫁人?”
白青悠心情大好,也坐在了窗户上,看着夜空中满天繁星,闻着空气中的清香还掺杂着淡淡的酒香。
“都核对了信物,接下来就是定亲选日子了。”
陆子衿举着坛子又喝了一口酒。
“你倒是懂得不少,是不是你早就定亲了!”
说起来也奇怪,白青悠莫名其妙的就说出了这句话,惹得自己都是一愣。
“怎么可能?我心里只住着你一个人。”
陆子衿怀里抱着酒坛,深情的看着白青悠,月光照亮陆子衿的眼睛,也让白青悠看清他那因喝酒而泛红的脸颊。
“咳咳,那个什么,今天暂且不练习神诀了,我的定情信物丢了,我得找出来才行。”
白青悠思来想去,能帮她调查的人也只有陆子衿了,神诀能隐藏气息,只不过她还把控不好而已。
“丢了就丢了,找它做什么?你若是想要玉佩我买给你,什么样的都行!”
陆子衿又开始闹小孩子脾气了,气的白青悠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幼稚鬼了。
“这可是白府上下的性命,怎么能说丢就丢呢?更何况我现在是掌家人,也该有点责任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青悠突然之间就温柔了起来,说话轻声细语的,也不知道是有求于人还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好吧,那你说,我们去哪里找。”
嘟着嘴的陆子衿还是有些不满,但是他也知道见好就收,万一这要是突然之间又不理他了,他这个小心脏可真是受不了。
“就从大房开始搜。”
白青悠知道她有个记恨白家的二叔,可是她还是宁愿相信这件事应该是没脑子的人做的,可若真的是他二叔做的,未免也太过可怕了。
陆子衿就如愿以偿的抱着他的小悠悠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去搜,可到了白日也只不过是搜完了丫鬟和小厮的房间,谁叫白家太大了呢?
白青悠看了那些小厮的服饰通通都是一样的,跟那个陆子衿那天看到的人穿的都是一样的,看来这个小厮也是个精明的,知道如何更好地隐藏自己。
可如果小厮穿的是白家给的衣服,那么任何一个小厮就都有可能。
陆子衿说当日他看到那小厮的时候见他个子很小,以为只不过是去葵园做事的,没想到之后却凿开了墙角,但他当日有急事所以暂且没追上去只是告诉白青悠小心,估计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厮竟然如此精明。
“好了,今日就查到这里吧,我心里多少也有个答案了,且等明晚我们在将玉佩取出。”
白青悠送走了陆子衿,临走前还差一点被那个臭流氓给占了便宜。
现在白青悠只想着她二叔能给白家所有人一条活路,别那么可怕。
让她想不通的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二叔居然连自己的妻子甚至是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在白家如此精明的人绝对甚少,而懂得运用如此精明的人去做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那也只有她二叔了!且大房里除了周氏和那白语曼根本就没有个智商高的。
而二房的人除了白妙彤的亲哥哥,别人也都是极为低调的人,运用如此高明的手法掩饰自己,恐怕连日日夜夜同船共枕的人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枕边人居然想要害死自己吧。
一夜未眠。
或许是觉得人性泯灭,或者是觉得人心不古。白青悠觉得她二叔怎么都跟前世的未婚夫一样,伪装的很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可究竟是什么能让他们城府如此之深,能让他们不顾念往日情分大开杀戒?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白青悠的双眼布满血丝,突然坐起来的她让刚进屋的烟儿吓了一跳。
“小姐,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看见憔悴的白青悠,烟儿赶紧放下脸盆跑到窗边,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烟儿,你说妙彤和她母亲过的不好,会不会是人为的?”
更可怕的念头在白青悠脑子里回荡,无奈,白青悠只能紧紧抓住烟儿的肩膀,以此来控制住自己。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我去找师傅过来,小姐你等着!”
烟儿越看白青悠越不对劲,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她猜小姐是被什么病魔给缠住了,所以她得找她师傅来就人!
烟儿走后白青悠的想法更多了,怪不得二房的开支甚少,因为她二叔根本不在意女人的死活,只是每个月的月银支撑着二房的四个女人。
她也听妙彤说过,她之所以想投医问病是因为她的并不是先天的,而是后天吃药吃的。
“小姐,小姐,快!”
烟儿进来的时候,白青悠的头已经疼到不行了,就在床边,半个身子都要掉下来了,吓得烟儿赶紧将她扶正。
“别着急,让我看看。”
云芷也赶忙过去给白青悠搭脉,昨日云芷也回来的很晚,只可惜却没有按照计划完工,所以今日烟儿想着云芷回来的晚,今日睡的久点也没关系,没想到白青悠这边却出了事。
“云芷,我头疼。”
白青悠双手死命地按住头,不想听脑子里的声音,也不想看前世和现在的记忆回放,她的头快炸了一样。
“对不住了小姐!”
云芷看其如此难受,咬着下唇,点了白青悠的睡穴让其昏睡过去。
“小姐!小姐!师傅……”
烟儿紧张地看着床上的人,瞄了一眼云芷。
“没事的,我不过是点了小姐的睡穴,这样她也能好好休息。我方才看了小姐的眼睛,满眼血丝,定是休息不够。
再加上近期小姐一直在掌家和处理钱庄等事有些劳欲过度,更可况小姐来了葵水,情绪不太稳定,胡思乱想也实属正常。”
云芷把完脉就去桌上写药房,一一地给烟儿解释病情,也好方便她学习。写好后,云芷还特意检查了一遍,才去抓药。
“我点的时间久,期间若是有什么事找小姐处理,就让董婆婆暂且代劳吧。”
云芷出去抓药,顺便交代那掌柜的几句,她好安心去照顾白青悠,抓了个空档还放了一直鸽子。
“是。”
虽然烟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白青悠的样子就好像以前她们日日被人欺凌的日子,所以她猜小姐也一定是想到以前的日子才会这样。
如此一想,烟儿鼻子一酸,又开始哭了起来。
——几个时辰后
“竹园大小姐贴身丫鬟秀儿给四小姐请安,奴婢受大小姐之命来请四小姐去竹园一聚。”
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
烟儿给白青悠盖好被子,出去关好门迎敌去了。
“四小姐如今在午休呢,若是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烟儿端着架子,倒也像那么回事,虽说葵园里总共就四个丫鬟还走了一个,但是这气势也丝毫不差。
“这是你担待不起,大家同为奴婢,你也不必趾高气昂,大小姐这次命我来是为了定情信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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