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间墙体土崩瓦解,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余航和朱半仙咳嗽几声。尘埃落定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灯火通明的洞穴。余航扶持翠堇,朱半仙扶着徐健四人缓缓深入,余航心想自己倒要看看这个洞究竟有怎样的乾坤。洞路途平坦,断然是有人故意建造。四人经过九曲十八弯,终于进了另一个洞。余航走近洞内,只见洞内有一块巨石,巨石上面陈列着两本书,余航定睛一看这正是《天纺秘籍》,余航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此物。”这书是天纺宫的秘书,天纺秘籍是记载天纺宫各种奇门防具的制造和作用的书籍,此书历来被人争夺,天纺宫也是靠这两本书建立基业。朱半仙则在一旁说到“你这臭小子,傻看什么”余航听闻突然恍然,暂时先收下《天坊秘籍》。眼前离开地底,照顾好翠堇和徐健才是当务之急。余航忙对朱半仙说到“朱半仙快看看洞穴旁有没有出口,既然这里有藏书,必然有藏书的入口。我们四处找找一定有办法出去。”两人分头行动,都在墙壁上探索了半天,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通道,余航回到陈列藏书的巨石边,发现藏书的巨石底下有挪动过的痕迹,余航忙招呼朱半仙“前辈,快来我们试试一起推动这块石头。”“我的亲爹,你又发现了什么破蛛丝马迹,干嘛移动这么大一块石头?没事找事啊。”朱半仙很不耐烦的说到。“你先别管这么多快照做就行了。”“行行行,你说的都对。”随即两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移动开巨石,只见巨石底下正好有一个人可以通过的小洞口,洞口下面正好是阶梯。朱半仙惊讶道“小子有一套啊。”两人带着另外两人小心翼翼地从洞口往下,越往下走只听见水流声越清晰。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阶梯下面是一条暗河,阶梯尽头停放着一条小船,小船靠绳子系放在阶梯尽头。船小只能载两人前进,暗河又是水流湍急。余航先道“看来这船不够同时载我们所有人,不如先让我带翠堇离开我再回来接你们,一来先试探前面的情形,二来我们必须尽快让翠堇离开这个幽冷的洞穴。”“也好,我看这小子的意乱情迷毒也快要解除了。你赶快带苏姑娘离开,不用太担心我们。”说完,余航小心翼翼将翠堇置于船内,余航解开绳结,小船如离弦之箭前进,晃晃悠悠好不危险。果不其然船行不过百米,余航不会掌舵,一个大颠簸,翠堇整个人掉入水中,缓缓下沉。余航大惊,当时情形十万火急。朱半仙身处遥远也能看到发生的情况,当下也只能是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余航连忙以绳系剑插入河两边石内以固定小船,然后一头载进水内救翠堇。余航跳至河水深处,于慌乱中摸到了翠堇的手,两人立刻紧紧相握。但是余航马上发现其实自己也不怎么会游泳,两人在急流下一起下沉,余航只能靠内力支撑。朱半仙见余航跳入水中半天没有动静,心急如焚十分的忐忑不安。此时徐健的毒已经解除大半,当下感觉事情有变,突然纵身一跃跳入水中,当下朱半仙也是大吃一惊。徐健潜游百米,在水深处抓到了余航的肩,拼尽全力要向上抓起二人,余航在水中感觉到突然有一个力量,立刻就有了移动的方向,于是也拼尽全力向上抓住翠堇的手。没过多久,三人就全都从水中爬上了小船,回想刚刚情形可谓好不惊险。虽然三人安全上船,但是一艘小船上坐上三人,再加上三人全身衣服皆已湿透,小船显然已经是达到了载重的极限,水位已经到达小舟边缘,仿佛随便一动就有沉船的危险。“快,赶快脱衣服。”徐健忙对余航说到,情形危急两人都不由迟疑地将湿透的上衣丢入水中,随着两人将衣服扔入水中又所幸下流的水流越来越平缓,小船终于稍稍稳定了下来,但是两人还是提心吊胆地掌舵,生怕有任何的闪失。
小船渐渐走到河流的尽头,行到了山洞的出口。三人离开小船登岸,只见暗河出口是一片竹林,竹林内出口正对处正是一片小木屋,三人随即下船进屋。屋内无人,余航在屋内床上安放好翠堇。余航和徐健都上身赤裸,两人对视不禁大笑。余航说到“多谢徐公子又一次出手相救,没想到我们每次都是这么狼狈相见。”徐健大笑“所幸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能够有人患难与共,相互扶持未尝不是人生幸事。”余航同样大笑,没过多久突然一拍脑袋说到“哎呀,我们好像把朱半仙给忘了,我得赶快去接他。”徐健笑到“我们怎么能把这件事都忘了,他估计都快气炸了,我水性不错,这次还是让我去接应他吧,你还是在这里好好照顾翠堇姑娘。”余航点头同意,语毕徐健出发接应朱半仙,余航则留下来照顾翠堇。竹林外天已经渐渐黄昏,不知不觉众人在洞已经待有一昼夜的时间,余航立刻在屋外生火取暖,准备烘干两本书籍和衣物。随后余航进屋发现正好有几件衣服,立刻换上回到屋外发现天纺秘籍一书消失不见了,余航无暇顾及。另一边徐健虽是逆流而上靠一人掌舵也算有惊无险,顺利接出了一阵埋怨的朱半仙,四人一同在林内取暖,余航又在屋内找到的几件衣服给徐健换上。晚上入睡时三人则各自盘算以后的计划。徐健计划着明天一早回天纺宫拿回东西,再暂且离开天纺宫回天武门等待时机,余航则打算先为翠堇治疗冷毒,再寻找焰舞的下落。朱半仙打算先和余航同行,再一起找寻焰舞的下落。是夜无风无雨,漫天星光别有风味,三人眼里却怎么也看不到风景了。竹叶舞落,夜阑卧听,不知不觉也都各自安眠。
第二天大早,徐健打算告辞,余航问到“徐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徐健回答到“我打算回天纺宫一趟,拿回一些重要的东西。”“此去凶险,还是我和公子一同前行,也好再会一会这个紫鸢姑娘,让她失望一下??我们还没有死呢。”徐健大笑,两人相伴而行。两人走出竹林,在竹林出口见有一石碑,碑上正面刻有风林翠竹四翠字,显然为竹林雅名。碑后则洋洋洒洒刻写着碑文,碑文内容所述大抵是竹林为天纺宫宫主为亡妻所建,天纺宫任何人不能入内。余航说到“看来这位亡妻应该就是翠堇的母亲了,因为缅怀伴侣而建一竹林,也不失为一位性情中人。”余航心中感慨要不是自己顾虑到舅舅现在在为天魔宫做事,没有第一时间表明身份,翠堇也不会错把情感托付给自己。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徐健看见余航若有所思,笑道“余航公子心善,只怕天纺宫宫主是假缅怀真藏书,有意掩人耳目便于藏书于此罢了,那日我们从紫鸢陷阱进入藏书的洞内,只能说是极大的巧合了。”徐健那日明明中毒,半醒半昏迷,但是即使这样却还能对洞内发生的事情如此的了如指掌,令人不得不感到一阵惊讶。天纺宫宫主建竹林的目的恐怕世上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两人的揣测也已经是无从证明,只能算是可能之一了。
风林翠竹也是位于天纺宫内,没过多久两人便并肩来到徐健住地,只见一路上整个天纺宫都在飘白,不少人都在哀哭。徐健走到屋门前,下人又惊又喜说到“公子你可回来了,小的们等你好久了。”徐健马上吩咐道“事不宜迟,马上带上我的那把镜花剑,现在我们就离开天纺宫。”余航听完更加坚定那把镜花剑不同寻常,早应该知道堂堂天武门公子会挂念什么东西,这把佩剑能得徐健如此重视,绝非普通的兵器那样简单。两人正准备离开,紫鸢不慌不忙走出。紫鸢说到“真是别来无恙啊,害死了宫主掠走了小姐还敢回来,余公子是欺负我们天纺宫无人啊!”余航大惊,天纺宫宫主恐怕已经被紫鸢痛下毒手,难怪一路上天纺宫哭声不断,一片白色。紫鸢是打算嫁祸于人再顺理成章地接管天纺宫,其心机深重,下手狠毒竟是如此令人发指。余航怒道“你不要在这信口雌黄,你才是那个灭绝人性,六亲不认的幕后黑手??。”徐健对余航小声说到“此地不宜久留,看来只能日后再来和她一一算清这笔账了,当下之计必须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翠堇姑娘治疗才是。”余航点头,两人立刻轻身纵跃离开。“追!”紫鸢说道。两人轻功过人,转眼来到竹林,只是敌人穷追不舍加上翠堇在竹林内,现在两人必须迎战以击退一波敌人。余航,徐健两人背靠,留意着可能从四面八方突袭的敌人。徐健说到“余兄弟,我不愿意看到这把镜花剑沾上鲜血,不如我们以竹为剑吧。”说时迟那时快,徐健镜花剑一劈,立刻削竹至两把长剑大小,两人一人手接一把,准备迎敌。两人相视而笑,余航说到“兵器果然称手,不知道徐兄是否还记得当日舞剑时我们两人相切磋时各自使用的剑法?”徐健回答“当然记得,我们就试试这套剑阵的实际威力吧!”说完,敌人突然冲上前来,徐健使出两仪剑法,余航打出四象剑法,剑法相融,不慌不忙,整个阵法变化无穷,连绵不绝,配合又可谓是天衣无缝。两种剑招皆有画圆,阵法圆融竟是无坚不摧,无所比拟。风林翠竹内竹叶翩翩舞起,来犯的敌人也纷纷被打得落花流水,皆落荒而逃。剑阵之下竟然无人能抵挡一招半式。两人落剑收招,敌人早已闻风丧胆,两人剑招打得酣畅淋漓,皆有棋逢对手,相见恨晚之感。这一招一式精彩绝伦又配合巧妙,如同一人打出。变化无穷又生生不息,如同包容万物。时而大气恢宏时而灵动漂逸,变化全凭一念之间,自然洒脱,如同无形无招。能观此剑阵可谓是三生有幸,此千载难逢之,恐前不见古人,也该后不见来者,时机难遇自该惊叹这一千古绝唱。敌人已退,两人都没有急于收手,待两人潇洒打完,亦有意犹未尽之感,各自惺惺相惜。徐健大笑到“吾若与公子有缘,来日必然于江湖再见。天地之大,万象为宾客,他日再见不愿与你为敌手只盼你我还能并肩作战,青山不改在下就此别过。”余航心有感慨,一切无言只能目送着徐健渐渐离开,以后是敌是友,只能看各自造化怎么各自弄人,看江湖波澜壮阔究竟想要留下什么样的传说。
余航回到竹林小屋,安排好马车。三人立刻动身离开天纺宫,前往别地寻找神医治疗翠堇。至于紫鸢害死舅舅,妄图一人独占大权之事,余航还没有告诉翠堇,事到如今这个账也只能交给以后来算。至此天纺宫的故事已经讲到这里,新的情节又将展开,跌宕起伏的江湖才刚刚开始,关于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关于那些还没有解开的问题,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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