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凡都是地狱。
说这话的人一定没去过地狱街。
地狱街才是真正的地狱，凡都其他地方跟地狱街比起来，宛若天堂。
别处至少还有法律存在，还有展熊飞那样的英雄在惩奸除恶，保护弱小。
地狱街却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地方，即便是开锋府的势力也渗透不进来。
据说在十几年以前，因为某种原因，黑帮分子和政府达成了协定，在东区和西区各自保留了一个罪恶街区。
东区黄泉地，西区九龙寨。
黄泉街区的的地狱街是地狱中的地狱，云集了东区最穷凶极恶的黑帮，汇聚了通缉榜单上的罪魁祸首，鲜血在这里灌溉出恶之花，绚烂而诱惑。
地狱街也是地狱中的天堂，各种犯罪分子在别处做了恶，逃到地狱街躲起来，任何人也不敢进来抓人。他们用作恶得来的钱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从不知道恶有恶报是什么意思。
街上都是烟馆，赌档，青楼，酒吧，凡是和犯罪有关的产业，都能在这里找到根源。
地狱街的车站更是三教九流汇聚的首恶之地。高扬跟着马小玲才刚下车，已经被三四拨掮客搭讪。
“帅哥，要不要小妹子啊，200元全套，保证水嫩！”
“要不要喷子，黑星配20发子弹，只要3500！”
“粉，黄的白的，吃的扎的，统统都有。”
“暗网新地址，上来看看吧，你想要的全都能找到。”
高扬早就得到马小玲的提醒，一言不发。这些掮客就像是狗皮膏药，只要稍微表现出一丁点的兴趣就会立刻黏上来，甩都甩不掉。至于问了价才说不要那种事，如果不想被追杀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尝试！
好不容易甩掉兜售违禁品的各路掮客，两人来到车站的储物柜前。
密密麻麻的储物柜，足有上千个。这里也是号称凡都第一的交易中心。
据马小玲说，凡都35的杀手接单，42的洗钱，55的违禁品交易和40的内幕消息传递都是在这些储物柜中完成的。
拿着詹姆斯给的钥匙，找到对应的柜子，打开来一看，里面有两张光盘。
马小玲把光盘收好，钥匙往柜子里一丢道：“走。”
“去哪儿？”看到马小玲往站外走，高扬紧紧跟上。
“去看看案发现场。”马小玲道：“有些线索，必须亲身去看看才能发现。”
地狱街车站的地下通道中，到处都是把身子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似乎每个人都是通缉令上的要犯，不愿意露出面目。
走在这些人中间，高扬的心情很紧张，总是怕身边的人突然抽出一挺冲锋枪胡乱扫射。
好不容易走上地面，高扬的心情也没得到任何的舒缓。
密密麻麻如同鸽子笼一般的违章建筑横亘在地狱街的街旁，巷尾和天空中。
是的，就连天空中都布满了私搭乱建的屋子。
街道两侧的大厦四周如同生了肿瘤的病人一般，遍体附生着成百上千的小屋，这些小屋拼命往街道中央延伸，于是屋子连成了桥，桥又聚成半空中的城，简直就是建筑学上的奇迹。
高扬抬头看去，好多小屋从窗口伸出竹竿，上面悬挂着五颜六色的内衣，风一吹，舞动起来，好似翩翩蝴蝶。西门庆要是生活在这里，艳遇几率必定大大提高。
最后一起案件的案发地点并不难寻找，马小玲和高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伙人在了。
他们来的有些晚了，案发现场早就被破坏殆尽，据说连阴沟里的泥土都被搜刮的干干净净，带回去分析na了。
马小玲也不灰心，转悠来转悠去，这儿看看，那儿瞧瞧，甚至还跟警犬似的一通嗅。
嗅着嗅着，马小玲转到旁边巷子，忽然在墙角摸索了一下，再起身时一脸得意。
高扬问：“玲姐，你发现什么了？”
马小玲扬起手指道：“你看。”
高扬看到马小玲指尖捻着一根弯弯曲曲的黑毛，脸上一红道：“你的？”
“你想什么呢！”马小玲怒道：“僵尸的！”
“僵尸啊，我还以为……”高扬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马小玲狠狠瞪了他一眼，忽然转怒为喜的道：“有了这根毛，我看还有谁能跟我抢100万。”
返回事务所，马小玲把两张光盘塞进电脑。
一张光盘上是出事地点附近三个摄像头录制下来的影像，另外一张则记录着地狱街附近几个医院的血液出入库状况。
两人分工，马小玲看录像，高扬负责把购买血液的名单整理出来。
足足折腾到深夜时分，马小玲忽然一拍手道：“找到了！”
“在哪？”高扬正被表格折磨的晕头转向，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凑到电脑屏幕前观看。
马小玲指着录像中一个浑身罩在黑色风衣下的高大背影道：“就是它！”
高扬盯着看了几秒钟，这个背影从镜头一边走到另一边就消失不见，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特别之处，不禁疑惑的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僵尸？”
“你没觉得这个人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吗，膝盖弯曲的角度很小？”马小玲反问。
高扬又看了一遍，果然跟正常人走路的姿势不太一样，尤其是中途一个避让行人的动作，显得十分生硬别扭。
“让你整理的名单怎么样了？”马小玲问。
高扬忙把名单递过去：“最近几个月，购买血液最多的几个人已经列出来的，排第一的叫黑杰克……”
“不是他。”马小玲摆摆手：“下一个。”
“第二是弗兰肯斯坦。”
“那个恶心的老家伙……也不是他。还有呢？”
“第三个叫张纯。”
“张纯？她在哪间医院有购买记录？”
“一共七次购买记录，全都在圣玛丽医院。最近一次的购买记录是一个月前。”
“圣玛丽医院……”马小玲铺开一张地狱街附近的地图，上面已经勾勒出许多线条，她用红笔在地图上一边划圈一边自言自语：“录像显示僵尸是从北边进入地狱街的，从医院到这里的话，间隔三条街……嗯，就是这里了！”
马小玲忽然用红笔重重的一圈，冷笑一声道：“明天晚上，抓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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