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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正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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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遇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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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山脚下照太阳感受不到丝毫温度,这里有的只是冰冷。穆恒三人穿着厚厚的衣裘,包裹着自己。第一次来到天山,站在山脚下,穆恒可以感受到一种厚重的沧桑感。天山,这不知存在于世间多少年的庞然大物,兀自挑战着时间的威仪。

    “禽兽,王八蛋,混蛋。”

    “你念了一路,就不累吗?”

    “不累,我一点都不累。”虽是回答红萼,但姚青峰却咬牙切齿地看着穆恒,紧了紧背上的包袱。穆恒当然不会在意这件事,他一脸轻松写意。

    事情还要从三人下山后说起。当三人下山后,姚青峰终于任意地放飞自我了,他要堂堂正正打败穆恒,好让师姐看看到底谁才是她的良配。他向穆恒挑战,穆恒起初没有理他,这让姚青峰大感愤怒,尤其是穆恒看自己的眼神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智障一样。被姚青峰扰得烦了,穆恒同意了他的请求,条件就是输的人帮另一个人背东西。姚青峰十分高兴,对此红萼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师弟有几斤几两。

    结果让姚青峰很受伤。不仅如此,穆恒特意在他的包袱里加了几块大石头,然后在姚青峰不可置信的神色下悠悠地走到他身边,将包袱递给他。天可怜见,鬼知道这一路他是怎么走过来的,前方两人运起轻功完全是毫不客气,他在后面一路追赶欲哭无泪。在他看来,这全都是穆恒的诡计,故意让自己在师姐面前出丑,于是对穆恒的怨念更深一层。

    “这天山怎么感觉不对劲。”红萼蹙眉地说道。

    “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不同了一样。希望不会太糟吧。”话音一转,说道“冰虫草和雪莲花在天山之巅,我们今日先在此地扎帐篷住下,休整一晚,明日再上山。”她来天山已经多次,情况最为熟悉。穆恒点头同意。

    到了晚上,三人围坐在火堆吃着干粮和牛肉。

    “冰虫草和雪莲花附近有异兽出没,凶猛异常,我们要先想办法将他们引开,直接交手是最后的选择。”

    “明天我来将异兽引开吧,我的轻功最好,把握更大。”穆恒说。

    “吹牛谁不会啊?”

    “师弟。”红萼呵斥一声。姚青峰撇撇嘴。

    “那好,明日就这么安排。”红萼在正事上还是很理智的。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三人全力赶往山顶,当然穆恒包袱里的石头已经被扔掉了。当真正置身于天山内部时更能感觉到危机四伏,严格来说,天山并没有专门的路,只是沿着被冰雪覆盖的山丘纵身而上。山势逼仄异常,而旁边又有无底深渊,周遭许多碎石冰柱,若是一个不慎,脚下不稳,摔倒下去,不死也重伤。

    在半路,三人身形猛地一停,望向前方一个快速移动的黑影。那黑影在这雪天一色之间显得很是突兀,其行疾似鬼魅,其声悲似鹤蹄。

    “好迅捷的身法。”红萼说道。这么快的身法的确少见,突然见到这么个人,再结合天山异变的说法,他们心中一凛,凝神以待。却见那黑影并没有停留或是朝他们这边飞来的打算,只是径自远去,不由松下一口气。

    “就是不知道这人来这做什么,师姐,咱们怎么做?”

    “先不管他,心便是,若真是是敌非友,接着便是。”红萼厉声道。

    “你们看那边。”穆恒开口道。

    “怎么了?”红萼开口问。

    “有人。”穆恒只着不远处说。

    “活的?”

    “嗯。”

    “那过去看看,能救则救。”

    这话一出,让穆恒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你这什么眼神,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冷血吗?”红萼气急。

    “喂,子,我师姐可是心善得很。在教内之时,师姐时常会带着我们去寻日山下布施治病。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姚青峰很骄傲地说道。

    “我道歉。”穆恒自知理亏,拱手一拜。

    “哼。”红萼不理他,朝那人走去。姚青峰跟着哼了声,紧跟着跑了过去。

    红萼看那人身穿一身大厚衣,脸色苍白,是个少年模样,气息微弱,但却没有大碍,只是如果没有人经过这里的话他绝然没有生路。红萼正准备渡内力给他却被穆恒阻止,他说道“我来吧,你对这的情况最熟悉,不能冒险削弱自己的实力。”红萼点头,也不推辞,于是在穆恒渡了一丝内力给他后,又喂他吃了临行前准备的热牛肉,没一会,少年便醒了。

    “不要,不要。”少年惊呼一声。但看清情况后便了然自己已脱险境,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大侠,女侠,多谢你们救了我,不然我这条命可就真的没了。”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这又是怎么回事?”穆恒问。

    “大侠,人叫周源,大伙都叫我好养活,本住在天山脚下的村子里,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嘿,当爷我瞎啊,瞧你这样子哪里像个地主,给爷说实话。”姚青峰说道。

    “别理他”红萼说,又补一句,“好好说话。”

    “好的好的,这说来话长,都是那个疯老头弄的。”

    “疯老头?”他们三人对视一眼,想到了那个鬼魅的身影。

    “嗯,本来疯老头住我家隔壁,孤寡老人一个,以前还不疯的,很少说话,突然有一天不知道怎么了大喊大叫起来,我心里好奇便走过去看看情况,不曾想他一把就抓着我问天山在哪,还硬要我指路。我挣脱不开,又被他抓着生疼,就给他指路。原来那老头还是个武林高手,带着我两个人就这么飞了起来,哇,你们不知道,在天上飞的感觉有多好,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上天,就是感觉冷了点,吹得脸疼。”

    “然后呢?”姚青峰打断了他,问道。

    “到了天山他好像在找什么人,我听他一直在说‘你在哪’,特别着急,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他看起来也蛮可怜的,可总是没找到,他就大喊起来,那声音大的快把我耳朵震聋了,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喊雪崩了,你们是不知道那景象有多恐怖,那声音跟打雷地震一样,轰隆隆,我当时被吓得半死,本以为要去阎王那见我爹娘了,却没想到那疯老头武功那么好,他就那么夹着我飞到一个山洞里,这才躲过去。那几天他一直在找,每次没找到都要吼几声,我这都快吓出病了。今早上我一醒来发现他不在山洞里,我又没吃的便想着去找他,结果半路踩空,晕了过去,还好遇到了你们。”

    “红萼,你知不知道这位前辈?”

    “我也没有听师傅说起过有这么个人。不过听起来这位前辈似乎神志不清,若是接下来他又怒叫起来必然会对我们造成阻挠。”红萼面露忧说道。

    “你们准备去哪,我可以跟着你们吗,我要是一个人在这会饿死冻死的。”

    “你也就这点出息。”姚青峰说道,他对这子没什么好印象,贼眉鼠眼,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这样吧,我们带着他上路,如果路上真遇到雪崩,我们就躲到山洞里去,你还记得那山洞的位置吧?”穆恒问。

    “记得记得。”他忙不迭点头,好不容易发现自己有点用处,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姚青峰你来背着他。”

    “又是我,穆恒,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

    “我刚刚为救他内力有损,难不成你想让你师姐来背吗?”

    “你,行,我背,子,你在背上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爷我让你好看。”

    周源自然万分感谢。于是一行人便又开始上路。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他们开始觉得有点轻微晃动,但下一秒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几乎无法站稳,山呼海啸般的惊天声响传来。

    “不好,开始雪崩了,周源,那山洞在哪。”穆恒着急问。

    “就在前面不远处,该死的老头又在嚎叫了。”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不然卷入雪堆里面就麻烦了。师弟,把周源放我背上。”

    “师姐你太看我了。”说完脚下猛地发力,踩在一块碎石上,纵身一跃。四人全力运起轻功,要时刻防止撞上自上方落下的雪块,左躲右闪。

    在这等天地伟力面前凡人的力量实在是有限的很,他们面前的是一条白色巨龙,腾云驾雾,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向山下冲去。这样的景象带来了无与伦比的美,但它美丽的背后隐藏的是可以摧毁一切的恐怖。形势危急,他们就像是怒涛中的一叶舟,随时都会被淹没。原本此时此刻应该无力分心才是,但姚青峰在最初发力后,看到山上的情景却呆愣了片刻。

    “姚青峰你想死吗,发什么呆啊?”红萼怒道。这让他瞬间回神过来。

    三人之中数姚青峰轻功内力最差,情况最为危险,周源在他背后吓得大叫。眼看两人就要被大雪吞没,姚青峰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目光落在前方那个女子身上。而就在这个时候穆恒猛地在周源背后拍了一掌,姚青峰顿时觉得有股力量推着自己加速往上飞去,还来不急多想,他连忙调整身形,紧跟着红萼,瞬身蹿入山洞内。随后他们便听到洞外犹如一阵洪流涌过。

    “穆恒呢,穆恒在哪?”红萼抓着姚青峰急切问。

    “师姐,我,我不知道,他在我们背后拍了一掌,可能他”

    啪地一声响,话还没说完便被红萼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他心中有愧,低下头不敢看她。看到暴怒的红萼,周源大气不敢喘。

    “你在这等着,我去找穆恒。”

    “师姐,你会有危险的”

    “闭嘴,姚青峰,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师姐,让我去吧,是他救了我,该我还他一命。”

    “我的命那么不值钱吗?”却是穆恒突然出现在洞口,对着姚青峰说道。

    “穆恒,你有没有事?”红萼连忙走到他身边,慌张的语气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

    “放心,我没事。”原来穆恒在打出了那一掌后自知情况紧急,气浪已经携摧枯拉朽之势而来,唯有躲避方才是上策。当急之下他踩中一块凸起石块将内力灌与脚底,拼命运转逍遥游,然后如同离弦之箭垂直向半空掠去,直飞到最高处,当气力将卸时调整方向朝旁边的雪峰飞去。带得大雪和气浪过去后,他才赶向山洞,到入口时听见红萼和姚青峰的对话。

    姚青峰走过来,朝他一拜,“多谢了。”他自然知道当时情况多么危急,穆恒是他的救命恩人。周源也赶忙过来拜谢,“多谢大侠,多谢大侠。大侠神功盖世当真是仙人在世。”那股子谄媚样真是说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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