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做完这一切，一直极度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轻松，他躺倒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还有10分钟才上课，他打算再睡一下。
因为周六是元宵节，周一又是全校正常开学日，所以下午的课都是自习，农村的学生口头请假就可以先回去，估计下午按时到教室的人不会多。
他躺下没多久，电话又响了。
他觉得奇怪，这个点，难道兰亭这么快就发现问题了？还是说顾欣然知道自己撒了谎？
他拿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哭声：“是师傅吗？你快来，你快来张雅婷家，张雅婷出事了，她，她被人欺负了！”
小兰的声音因为不停地哭，所以断断续续，搞得李可也慌了神。
“小兰，你慢慢说。张雅婷怎么被人欺负了？”李可问。
“她的三个干弟弟给她吃了，她现在还没有醒来。师傅，你快点来，我们已经报警了，我好怕。”小兰还是一直哭。
李可听到，就全明白了。
他意识到事态严重，不过既然已经报警，有些事情就不需要他来做。小兰可能只是觉得自己太无助，所以需要人去陪着她。他赶紧问了地址，又征得同意，打算和顾欣然一起去，毕竟顾欣然跟她们是一个宿舍。
李可赶紧给顾欣然宿舍打电话，但没人接。
他穿上鞋子，急匆匆跑到教室，让秋明晚上自己安排，兰亭不在，他又跟其他班委请了假，就赶紧到二班教室，把顾欣然和一姐叫出来，简单说了情况，然后带着顾欣然出了校门，打了车，来到张雅婷在县城的家。
张雅婷家住在县城里第一批别墅区。旁边就是灵河，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张雅婷父母做饲料生意起家，现在已经在市里的批发市场站稳脚跟，空留下一座大房子给孤老寡女住着。他们忙于生意疏于照顾女儿，又不住在一起，基本对张雅婷的教育和生活不管不顾，只是钱管够。
李可和顾欣然一路无话，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停地催促司机快点。
李可让师傅在路口就停下，拉着顾欣然的手跑到小兰说的3栋，院子外面的铁门开了小门，两人直接进去，一直进到客厅，各扇门都是打开的。
客厅里没有看到小兰和张雅婷，一名穿着警服没戴帽子的年轻警察，看着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正拿着相机，在一张摆满各种膨化食品和坚果的桌子旁干站着，似乎前期的勘查已经做完了，这时候就是守着现场而已。
顾欣然也没有理警察，喊：“雅婷，小兰！”
民警示意顾欣然安静，说：“你们是受害人同学吧，她们现在在房间，我们的女同事正在做笔录和心理疏导。这里是现场，请不要随意走动和动东西，进来记得穿鞋套。”
“那我们可以上去看看吗？”顾欣然问。
“女生可以上去，这个小伙子不要去了，不方便。”警察说着，又盯着满桌零食看了又看，似乎想吃又不敢动。
顾欣然快步地跑上楼去。
李可心里着急，但也没有办法，一路赶来，有点口渴，于是想坐在沙发上，拿着一瓶大可乐就往杯子里倒。
警察见了，说：“同学，我建议你不要随便拿这里的东西，特别是这些饮料瓶，留下指纹会干扰办案。”
李可赶紧松手，退回去，连沙发都不敢坐。
年轻警察笑了，说：“门口有鞋套，你先戴个鞋套吧。”
李可照办，既然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看警察并不那么死板严肃，就问：“警察大哥，那些男孩子们都跑了？”
“我们来的时候，屋里就三位小女生，包括受害人。我们也就比你们早10分钟而已，具体情况，我也一无所知，等下我们需要带受害人去检查。现在就等家长过来。”
“他爸妈都在市里，来这里要一个半小时。”李可问，“那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是吗？”
“我只是片区民警，这种案子还有刑警队接手，我们已经联系了刑侦人员了，到时候做笔录、证据科的人都会来，因为那些男孩子都跑了，我觉得到晚上你们都不一定走得了。你们来的人，都得做笔录的。”
那个年轻民警可能也想跟李可聊聊天，看李可听后很紧张的样子，又说：“你别紧张，跟你没有多大关系，就是问问你跟受害人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对了，你跟那个叫张雅婷的什么关系？男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关系而已。”李可以前从来没有去过派出所，想着要去做笔录，又想起上次ktv的事情，他更不敢多说话了。
“你们都是兴宁中学的学生吧？”警察以为李可说谎，想拉近些距离，说，“我算你们师兄，才从警官学院考进公安局，正在派出所锻炼，放心，我这里又没有做笔录，有什么说什么，我看你也不像是她男朋友，不然你也不会有心情跟我聊天。”
“师兄好！”李可喊他师兄，要跟他多了解情况，“张雅婷的事情严重吗？”
“你如果是问她身体情况，我无可奉告。不过，未成年！！轮j！这种事情连撤诉都不可能，那几个小崽子这一辈子肯定完了。那个受害人也傻，跟一堆男孩子在家看这种碟片，真是交友不慎呀。”警察一边说，一边看向电视那边。
李可顺着警察的目光看去，电视柜上有几张日本av封面的碟片。
李可没有见几次张雅婷，上次在梦巴黎，小兰就提醒过她，不要老跟那几个初中生在一起，可是张雅婷不在意。她没有把自己当女孩子，所以男孩子喜欢什么，她就喜欢什么，抽烟、打球、玩网络游戏，这些还算能够接受，但同意男生们带着这种碟片在家里看，无异于是引狼入室。
李可不说话了。
那个警察似乎觉得无聊，见李可不说话，于是没话找话问：“你认识谢永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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