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烟别过头不敢看。
沈周氏心疼的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年纪轻轻的就要受如此苦楚。”
唐云珠听了,内心的冷笑嗤笑声更甚,你家的女儿是宝贝疙瘩,被蛇咬一下,你就心疼的要死要活的。别人家的女儿就是土块石头吗?你孽待欺辱陈雪娘的时候,可曾有过半分的心软?
想着,不觉生气,手自然重了几分,破毒的伤口自然也就划深了一些。
沈晴儿此时有了一些意识,疼得哼出声来。
沈少寒心疼,厉声呵斥:“你手轻些,没看到晴儿疼吗?”
“手轻?毒素清不出去,可是连命都保不住。”唐云珠抬眼邪邪一笑,嘴角勾起:“还要不要手轻啊?”
沈少寒抿了抿薄唇,不吱声,低头皱眉紧紧盯着沈晴儿,眼见她额头冷汗直流,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落下来,他伸手用衣袖替她擦了擦。动作很轻很轻……
唐云珠手下更是重重的在伤口上割了一下。
沈少寒这下子看见了,她是故意的,眉头一立,眼睛一瞪:“陈雪娘!!”他嗓音弥漫着危险与愤怒。
“怎样?”唐云珠嗤笑一声,冷冷回应,出言讥讽:“都是人,你自家人你知道心疼,别人家的人不求你心疼,但是也不能欺负人家吧?你如此不是东西,若是刀不割在你们自己身上,怎么会知道疼?”
“你!”沈少寒气到肺都要炸了,“巧言令色!”
“是你无理又无耻而已。”放完了血,唐云珠袖子里拿出了一点东西,直接塞进了沈晴儿的嘴里,动作很快,然后直接抬了一下沈晴儿的下巴,让她吞下去了。
沈少寒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没有看清楚:“你喂她吃了什么?”他刚大声问完,就看到沈晴儿猛的一口黑血吐出来,绷溅了一地,连带着沈少寒的身上都溅到了黑血点子。
沈周氏声嘶力竭的大叫了一声:“晴儿!”直接晕过去了。
沈少寒嘴巴微张,愣了一下,一把揪住了唐云珠的脖领子:“陈雪娘!你做了什么?!!”
唐云珠冷冷的打沈少寒的手腕,企图将他的手打开,奈何揪的太牢。
她蔑视的白了一眼,反手就给了沈少寒脸上一个巴掌。
沈少寒这下子松手了,却也彻底暴怒了,“陈雪娘!”他每个字都像是夹杂着怒火森寒,极端的愤怒。
沈少寒猛地扬起手臂,唐云珠却把头一偏,下巴朝着沈晴儿所在的方向点了点。
“哥……”沈晴儿一声虚弱的哥,让沈少寒扬起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晴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少寒冲过去,问东问西。
“腿痛。”
“陈雪娘,我妹妹腿痛。”
唐云珠一脸冷漠:“哦……”
沈少寒眼眸垂了一下,起身走到唐云珠面前,唐云珠却跑到火堆旁去添柴了。
“我……”沈少寒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唐云珠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沈少寒说:“我娘她晕倒了。”
就知道他放不出什么好屁!
“哦!”唐云珠继续一脸冷漠,晕倒?以后晕倒的时候说不定还有呢!她悄悄的扯了扯嘴角,狡黠的光从眼中掠过,却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抹狡黠好似天边的流星划过天际一般,过后便恢复的平静无波无澜。
“我说我娘晕倒了。”沈少寒的语气又不好了。
“知道了。”唐云珠继续添柴,把她当奴隶是不是?待会让你们知道,谁才是奴隶。她又噙起嘴角冷笑,邪邪的笑容让沈少寒觉得自己好像眼花了。
沈少寒擦了擦眼睛,再度望去,却发现唐云珠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火光映着她的脸,她那双眼睛看起来黑黑亮亮的。和从前低眉顺眼,没有精神的样子大有不同。
身后,洛青烟走到沈晴儿身旁:“姑娘,我扶你躺下休息吧。”洛青烟一脸关切,却顺手在沈晴儿腰间的带子里摸了摸,摸到银子悄悄的拿出来,藏在自己的腰间。
她不动声色,却松了一口气。找机会是时候和这些人说再见了,她大好年华可不能再在这些人身上浪费了。至于……
她看了看唐云珠,她身上的银钱,洛青烟也不是没有打主意,但是……还是算了,如今这陈雪娘性情大变,她还是不招惹为妙。
沈少寒看着唐云珠,沉默半晌,咬唇道:“你帮我去看看我娘,你这次救了我妹妹,算是立了一功。我以后对你好些,不再用铁链锁你就是了。”
唐云珠眼睛睁得大大的,错愕的看着沈少寒。
沈少寒皱眉,咬牙又道:“我、我以后也尽量不打你便是了。”这话,像是咬着后槽牙说的,敢情,还下了好大的决心。
唐云珠冷冷的笑了笑,简直可笑,以后谁打谁还不一定呢!既然这些人甩不掉,明日想要走,恐怕都走不了,只会哭着喊着要留在她身边为奴为婢。
“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娘没事,待会就醒了,我把蛇肉烤了,你先去休息吧!多谢你以后的不打之恩。”唐云珠笑得意味深长。
沈少寒一脸懵逼的起身,跑到他娘,把他娘抬到沈晴儿旁边躺着。
果不其然,还没等蛇肉烤熟了,沈周氏就醒了。
“过来吃吧!熟了。”唐云珠笑笑。
沈少寒却觉得她笑得有点奇怪,甚至诡异,还有点瘆得慌。
他将信将疑的走过去:“这蛇有毒,能吃吗?”他怀疑,她要毒死他们。
“都处理干净了。”唐云珠拿起来,自己先吃了一口。
沈少寒还是怀疑,沈周氏却道:“儿啊!为娘饿的厉害,头晕的紧,你快些拿来吧!她都吃了,肯定没事,你妹子刚刚流了那么多的血,也需要补补!”
见沈少寒没有立刻动作,沈周氏眉毛一皱,对着洛青烟颐气指使:“你是死人啊!快!过去!把蛇肉拿过来!”
“是~!老夫人!”洛青烟故意拉长了调,心里骂道,你这老泼货,且先忍你,反正她远远走了以后,便是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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