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诚自是连连谦逊。
阮纠知道对方初来此地,对自家门派的情况肯定不太清楚,故而一面在前引领着他观览欣赏天蓬山上的美景,一边为其耐心讲解着,以示真诚和友好。
“家师号赤杖真人,讳姓刘,千年前便已度劫证了天仙道果,只因门下男女弟子苦口攀留,家师师徒情重,便放弃了飞升。
然却不耐尘世烦扰,便寻到了这里重新安家,这天蓬山乃是人界擎天四柱之一,高接天域,仙景无边。
家师带领我等移居此处后,用大神通依托这擎天柱一手创建了灵峤仙府,上面自然是禁制重重,如果不离开这里,基本可以不受三灾困扰。
家师成道以来,已历千年未履尘世,历朝列仙未成道飞升以前也从无一人来过这里,我们到是偶然去尘世收个弟子,其间再无几个人间访客。
只有三百多年前一个名叫尹松云的散仙,受另一隐居的地仙宗师指引,仗着一道其所赐的一道灵符护身,由山脚下冒着冰雪与罡风、烈火之险,费时半年,步行上山,最后拜在了贫道的门下。
家师除了我一个嫡传大弟子外,还有六个弟子,分别是二弟子姚瑟,三弟子甘碧梧,四弟子罗茵,五弟子丁嫦,六弟子程琳,七弟子兜元仙使邢曼。
引小友来的是贫道的三师妹,其余的师弟妹都或者闭关,或者在炼丹炼宝,我们这代七人和两位师母都已经是度过劫的,二代弟子多是凌虚或紫府境界,算来共有二十四个,都是我们下山度来的,因为再传弟子多没度劫,所以每隔些年都要下山去积修外功,就便也接引些有根行的人上山,成为了三代弟子。
他们平时每次下山,踪迹均极隐秘,轻易不与外人交往争斗。因此不为世人所知,千年下来就积累这几百弟子门人,平日里也都在这里逍遥享受。”
天蓬山仙境广阔比,自非短时间内所能尽览,韩诚在阮纠、甘碧梧的引领之下,一边观看着沿途的风景,一边听着介绍,内心充满着震撼与新奇。
刚从一片花林出来,却是有一个青年修士在那儿等待着。一见得众人出现,便立时迎了过来。“师父,师叔,师祖教令,让这位道友入天元殿一叙。”
(ex){}&/ 面对这位已经得道数千年的天仙老祖,他知道自己理应以后辈之礼拜见,当下就要拜倒,赤杖真人已经在榻上含笑虚拦。
韩诚只感觉到自己面前的空气似乎是粘稠了一样,无论如何就是拜不下去,那赤杖真人同时笑道:“我与小友并无渊源,如何敢当小友此番大礼?何况我们修炼的人讲究的是自然无为,俗世的礼节就不要讲了。”
韩诚道:“小子修道年浅,至今不过数十载,而前辈却是得道数千年的有道真仙,何况适才小子又先与前辈门下诸位道友接谈订交,论哪一样也是后辈,尊长在前,怎敢失礼不敬?”说罢,依然拜了下去。
赤杖真人捋须而笑,这次没再拦着,一面在榻上还着半礼,然后笑道:“小友如此谦恭,我也不便再为峻拒,请入坐叙谈吧。”说完随命侍者看坐,一边又吩咐一个女侍者前往小蓝田采取鲜果款客。
“听说小友出自武当正教,贵派的三丰祖师那可是人中龙凤,天纵奇才啊!传闻只用了不到两百年便羽化飞升了,老道也是仰慕的紧呢,可惜无缘一见。”
赤杖真人微微叹了口气,又道:“老道观小友不过五十岁许,如此年纪便已孕化婴儿,得道成仙,这等资质可着实罕见,恐怕不在令祖师之下,可把老道门下的那些个弟子比下去咯!武当派后继有人矣!”
侍立在真人左右的一干灵峤宫弟子闻言,纷纷朝韩诚投来了惊疑和震撼的目光。
有资格站在殿内侍奉赤杖真人的哪个不是门中骄子,修道奇才,修为最低的都有紫府境界,可是要论晋阶的速度还真没有一个能赶得上韩诚的。
修成散仙最快也要百年的时光苦修积累,可是,可是看看人家,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算起,也不过五十年的时间,就已经度过劫了。
尤其是那些往日一直自视甚高的弟子,他们脑子里此刻基本都是一个想法,他到底是怎么修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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