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殿门外,火辣辣的阳光焦烤东宫各处。
“不行……”守门侍卫放下佩刀,捂腹对另一人急道,“我去上个茅房……马上便来。”
“等等……”另一侍卫见只剩他一人,但也是腹痛难忍,狠下心一溜烟也跑去茅房,“我也忍不住了……”
瑞珠姑娘的一碗冰镇酸梅汤下肚,两人跑了茅房三四次,已经顾不上守门。
整日除了静坐,阿融无它事可干,锺离雍的牢笼比锺离荀更狠,她迟早会被憋死!
暗自将锺离雍骂了一通,却见殿门口翩翩走进来两个粉裙宫女,水裙花簪,光是宫女衣着就这般光鲜亮丽,不愧是东宫。
“快,带走,动作快点!”未及阿融反应,一个红裙宫女带头吩咐两个粉裙公主将阿融双手押住,将她拖出殿门。
“你们……”一团棉布塞到嘴里。
红裙宫女话语周全,语气却是不善:“姑娘,长公主和太子妃娘娘请你去长陵殿做客,还望姑娘识相肯赏这个脸面。”
阿融嘲笑,她有拒绝的余地吗?这世间就没有这样五花八绑的做客之道!
比起锺离荀的那些姬妾,这位正宫主子更是毫不顾忌。
从前她身为罪婢,如今她为府外之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都要这般对待她!?
“长陵殿”三个字金漆刷在头顶的匾额上,一入殿,清凉透骨,丝丝凉气蔓延在周身,将身上被烈日烤晒的暑气都驱散掉,这宫殿温暖如春,建造也是华美之极。
瑞珠将阿融带进长陵殿后,取下堵住她口中的白巾,两个粉衣宫女也放开挟制她的手,转而将一推,阿融的双腿被她们击打剧痛,直挺挺跪在地上。
“这位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乐陵自阿融进来,一双眼便直勾勾不离她绝美脸庞,她冷笑一声,“甚是好奇姑娘还认不认识本宫?”
阿融怎会屈服她们这般卑贱对待她?虽跪向她们,但心中不会屈从她们,她自知不应挑衅这些狠毒之人,可这些屈辱如同蚂蚁寸寸啃食她的自尊,她冷哼一声:“太子妃娘娘万安,不知娘娘找我有何事?”
“大胆!”阿融挑衅的话语刚落,只闻兒光公主细眉一蹙,一双眼不敢置信恼怒地盯着阿融,声音含怒,“你一个无名无份的女子,雍儿虽将你带入东宫宠幸你,但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堂堂的正宫,本公主亦是这南楚的长公主,你竟敢自称以下犯上,你不要命了吗?”
(ex){}&/ 兒光公主和乐陵怔住,转念是更深的愤怒,这个狐女竟然看不上妾室的身份!这是想飞上枝头便凤凰!?
“大胆贱女,竟然屡屡顶撞本公主和太子妃,”兒光公主眼眸微缩,抬了抬手,“瑞珠,替你家娘娘将这贱女带下去掌嘴二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阿融苦笑一声,这些人无时无刻不在宣示自己的地位,而她却不屑一顾!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阴柔的嗓音徐徐响起。
众人只见一名深紫华服太监臂搭拂尘快步走过来,站在门口扬声道:“太子殿下驾到!”
“殿下……”乐陵面色慌张,急急站了起来,她心虚地与兒光公主对视一眼,然后对走进长陵殿的锺离雍行礼,“见过殿下。”
“你这不要命的,还不放开!”韩公公重喝押住阿融的瑞珠。
瑞珠见锺离雍大驾,惊得躲到乐陵身边,明袍加身的锺离雍自进门后脸上便是滔天怒气,他一把抱起阿融,对兒光公主怒道:“王姐,你怎么喝这个毒妇一起办错事!太让雍儿失望了。”
兒光公主自觉理亏,正欲开口,锺离雍却不客气地接着吼道:“今日之事你们胆敢乱说一个字,本太子便将你们的舌头一个一个割下来,听到没有!?”
众人吓哭:“是是是!”
乐陵见锺离雍自进门就没正眼看过她一眼,方才她向他行礼,她最后僵硬身体直起身,他也是一眼未看,倒是对怀里的那个妖女紧张万分。
她忍不住怒喝:“锺离雍!你要废便废了我,何苦要找这个妖女来羞辱我!”
一语出,在场的宫女太监吓得魂飞丧胆,太子妃这是往太子殿下怒头上撞啊!
殿下脾气一向狠厉暴戾,不出所料,锺离雍大步上去重重甩了乐陵一巴掌:“你这贱人,本太子宠幸谁还轮不上你管!总有一天本太子会废了你。”
阿融冷眼旁观这群人互斗互攻,心里只余冷笑,锺离雍低头看了眼阿融,身处乐陵和兒光公主夹击之中的阿融必须暂且仰仗锺离雍的保护,此刻的她乖顺地躺在锺离雍的臂间,大大凤眼媚气荡漾,嫩白玉颈靠在他的怀里,呼吸浅浅的,脸颊边两片梨涡更添一份秀色可餐。
锺离雍欣赏地看着怀里一张绝色脸庞,脸色稍霁,不再逗留,韩公公屁颠屁颠跟随其后大步离去。
余下长陵殿二人,眼里恨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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