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在衣角描摹,和他所以的画风一般,衣角飘扬,洒脱,刚画好的话,将毛笔一扔,“你先睡吧。”
“师傅也早些休息。”
师傅忽然又说,“王工恭带着他的女人和弟弟去了很远的地方重新生活,你要是觉得心中不开心可以哭一哭的。王工恭毕竟有自己作为人的生活,我虽答应了你救救她的女人和弟弟,但没有义务阻止他跟自己的女人和弟弟去过自己的日子。”
今日是第十天。
我揉揉眼睛,“谢谢师傅。”
我以为王工恭原本是我砸死的,帮王工恭圆梦是正常不过的,只是欠师傅的要拿什么还?
师傅并不需要这一句谢谢,“明日我便送你回去。”
我一惊,“好。”
师傅又拾起笔,“或许你可以说不好,或许你可以敷衍我一下,你从来都是这样,我对于你不过尔尔。”
师傅又在画我和他成亲的画面,这幅画师傅可以画很多遍,“从前你不愿和我同住,我让你和我同住,你倒是执拗的狠,今天我让你走,你倒是干脆的很,是不是见到了黑几,想着从我这里离开,对我也顺从了些,也好,送走你,我也该去闭关修炼。”
我又是一惊,我根本不认得黑几,“师傅多虑了,我既和你成亲,心自然在你那边,哪里还想的了旁人,自然是想和你长长久久不分离的。”
师傅的画一塌糊涂,师傅从来只画心中之画,师傅的心乱了,师傅的心真的乱了,为何师傅的心乱了。
“师傅的心乱了,看师傅的画。”
“既然成亲了,自然是真心,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对我并没有真心,是我非要你和我成亲,非要和你在一起,你会如何?会不会恨我?”
“自从我从良故羽下来,师傅总会莫名其妙的生我气,还说一些伤情的话,以前师傅虽然生我的气,不过不理我,过几日便好了,从来不会表现的很忧虑,师傅这是怎么了?”
师傅将画画的纸握作一团,很大力的扔了,“可能我需要静一静,送走你,我好去闭关。”
“师傅”
“良良……”师傅欲言又止,“如果你遇见了黑几,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你还是会承认和我的成亲,是吗?”
“师傅……”
“罢了,罢了。”
…………
阿良抱着糖罐子在王工恭家吃糖,吃的不高兴了,抱着糖罐子哗哗的掉眼水。
一旁的男人水就这样出神的看着阿良抱着糖罐子哗哗的掉眼水,说不出的心酸。
阿良一把糖抓到嘴里,憋着嘴道,“呜呜,王哥到底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怎么也找不到,还有弟弟和那女人,到底都去了哪里,呜呜,王哥。”
男人水原先说,“王哥是去过快活日子去了,留下这么大的屋子和钱财,都是给我们的,你莫哭,我带你再去买些糖回来。”
阿良不管,就是一个劲的哭。
男人水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坐在一旁心酸的看着阿良抱着糖罐子哭。
师傅将我送到他们跟前,“如果你觉得那些不算,我也会当做没有,只是偶尔我想你时,希望你能让我看看,不要装作不认识,那样很残忍。”
师傅说的很忧伤,说不出的忧伤。
我很是轻轻地回师傅一个点头,“那师傅为何不和我在一处,师傅说的要和我永远在一处,我不是因为要师傅救王工恭才和师傅成亲的,我是真的喜欢着师傅,想着师傅也喜欢我,想要和师傅永远在一起的。”
我看不真切师傅,师傅一方面对我表现的很喜欢,很想和我在一块,另一方面又在很不情愿的推开我,还说一些很伤情的话。
师傅看着我很久,无语。
“我和师傅说笑的,师傅也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我在人间会好好的,师傅走吧。”
师傅要说什么,阿良一下子蹦出来,见到我,糖罐子也不要了,跑到我的跟前,拉着我诉说这二十天发生的事情。
又瞧了一旁的师傅,将我拽到一旁,小声地嘀咕着,“这男人长得挺不错的,是你的相好?”
我给阿良一个板栗子,“瞎胡说,也就是在路上遇上了,我求着他送我回来的一个陌生人。”
阿良表示不相信,切了一切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像是一个路人,老实说你跟他什么关系?”
这是不是路人的样子阿良都能看得出来,怕不是师傅真的长得不像个路人,并且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想了想,“不信你可以去问他,我先去睡会,我不出来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径直跑去睡觉。
阿良依旧是不相信,想找师傅问一问,“你跟我家大师姐什么关系?”
师傅并没有回答阿良的问题,阿良急了追我而来。
师傅转而看了一旁的男人水,反是很奇怪的一笑,“你身上有幻梦之术。”
男人水嬉皮笑脸的站起来,“我一条死鱼,幻梦之术可是强的很。”
男人水嬉皮笑脸之后,瞧见阿良不在,一本正经的说道,“从前我认得你,你是矢源,消失了两千年,跟着良良有何企图。”
“我一个路人,只是送那位姑娘回家,你认得矢源,应该也认得良良,你受过她的恩,应该心存感激。”师傅带着他高高在上的身姿很是潇洒的离去。
留下男人水深思很久,身子一怔。
……
阿良又是往地上一坐,大哭起来,这次哭的越发的委屈。
阿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师姐骗人,大师姐连我也骗,刚才那个明明就是师傅,我去不周山的时候见过师傅和周老大打架,还和大师姐说过我见过师傅和周老大打架,大师姐还是骗我,呜呜……”
“呜呜……”
“呜呜……”
阿良哭想起来了,“大师姐肯定就是不想我认师傅做师傅,大师姐好狠的心呐。”
男人水是拿阿良没有办法的,只能坐在一旁干着急。
阿良确切的说,“这两个人必然有猫腻。”
……
老汉在外面闯祸了,人间的一位黄花大闺女的命断送在他的手上。
人间黄花大闺女的爹娘抬着尸体找上门来,在门口一哭二闹,没完不了,引来很多看热闹的人,人们一边看一边议论,“这个王工恭以前很穷,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发家致富搞了这么个大房子,不但弟弟的病治好了,连嫁给贝勒的那个小妾也被王工恭带走了,看见没,他家的两个美人,看着活泼可爱的模样的那两个,就是她们给王工恭带来的狗屎运。”
“是的,听说王工恭将她们带回来之后,他家还来了好些看上地位不低的人,那位姑娘。”说话的人指着我,“那位姑娘在家喝酒喝的醉了,有个打扮奇特的黑衣男子似乎很着急的给她吃了什么东西,然后在哪位姑娘的床前站了很久,后来你猜怎么着,我看见那黑衣男子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你怎么能看见。”
“这个,我就是路过去借他的茅草小解一下。”
不是小解是有意要偷点钱财。
“我还听说月容在贝勒府里羽化而成仙,在众多人的面前忽然不见的,连贝勒也无缘无故的死了,你们说王工恭一家是不是遇见神仙了。”
“什么神仙,你看还不是神出人命来了。说不好王工恭一家就是这些人害的,才好明目张胆的霸占钱财。”
黄花大闺女躺在门口,老汉也不知死哪里,家里剩下我,阿良,还有男人水。
男人水对这个事情不感兴趣,在黄花大闺女的尸体放在门口,他了解情况之后,一副他很是不关心的表情,折回去睡觉。
阿良拉着我看热闹,顺便去安慰受害者的父母,受害者的父母哭得太伤心,只想要老汉出来给个公道。
这一哭就是一刻钟,老汉及时没回来,门口看热闹的越来越多,非常吵,少许官府得到消息派了一些人将府门团团围住,看热闹的人被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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