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故羽占地一万七千平米,周围悬崖林立,总共住着三十三个人,三十一个男人,师傅和师弟们,二个女娃,分别是小师妹仁仁和那个不争气的大师姐良良。
大师姐明明可以算是一个长辈,却是良故羽唯一一个没有修为法力的人。
大师姐没有法力本没有多大干系,本人也觉得没什么,不修法术修为,倒也自在。
不修法术说出来也不怪当事人,主要得怪师傅,谁让师傅学术不精,养了个不会法力的徒弟。
后来,每每看着师弟们的“神通广大”,都会恨得牙痒痒,可恨的是他们依仗有法力,经常谈笑风生,不带没有法力的大师姐。
“看,大师姐又在摘桃子。”
“哎,大师姐又在无所事事。”
“咦,三师兄你干嘛?”
“哈,给大师姐摘几个桃子。”
三师弟挥一挥衣袖,从桃子树下过,看我扒在树上辛苦,顺便使用那让人嫉妒的法术,轻易的将我异常辛苦才碰到的大桃子变到他的手上。
三师弟边啃桃子边调侃,“大师姐这修为虽不行,学着和师傅撒撒娇,哪里需要这般辛苦的爬树摘桃子。”
二十四附和,“是啊,大师姐去和师傅装个模作个样,师傅会给你更多好吃的,别说这几个桃子了。”
这种时候我会很无奈的嘲笑他们学会了法术,忘记了最初的扒在树上辛苦摘桃子的乐趣,顺便很生气的将好不容易摘到的大桃子扔他们脸上,“你们是几个意思,别老拿师傅说事,要不是师傅偏心,不教我法术,哪里会在这里给你们看笑话,一边去,别妨碍我摘桃子。”
十一师弟仰头,“我们只能将看的见的东西变到手上,而师傅能随意变幻想吃的。以前我觉得师傅是本领大,后来我越想越觉得师傅不光是本领大,讨你心的心思是更加的新颖。”
“就是,大师姐你就不要爬树了,去和师傅撒撒娇,顺便也给我们多点好吃的。”
“对,大鸡腿。”
师弟们调侃的得劲,我扒在树上吃力,眼看着要摘到大桃子,还被三师弟顺个手,搞走了。
“三师弟,还我桃子。”
“大师姐懂得爬树摘桃子的乐趣,我不懂,大师姐再接再厉,我等先走了,还有一堆事要做呢。”
走时还不忘吐吐舌头。
而我扒在树上,树枝太脆弱,加上脚没踩稳,摔了个五体投地,直流鼻血。
回去后越想,越觉得师弟们说的对,去和师傅撒撒娇,求着师傅给好吃的,又有点尴尬,为了吃的和师傅软磨硬泡,着实做不出来。
再者,显得着实不得体,丢面儿。
倒是求师傅教点法术,靠谱点。
怀着忐忑的心,敲敲师傅的门,没有回声,才想起师傅大许是在闭关。
“进来吧。”师傅的这个吧有点无奈,看见门口站着的我,师傅起身,坐到书桌前,随手拿一本书摊开。
师傅大许并不想理睬我这个没有法术修为的不争气徒儿。
我摸着后脑勺,慢悠悠的走过去,“那个,那个,我以为师傅在闭关,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刚好路过,想着反正师傅也是在闭关,想听听敲门的声音,既然师傅没在闭关,我这就闪人。”
“既然来了,没什么话想和师傅说说吗。”师傅看向我,猛的拍向桌子上的书,书有些无辜的表示很无辜的连翻了几个跟头。
这么多年,师傅有个习惯,每每心中不快便会将手中的东西一扔,拿着书扔书,拿着画扔画,拿着水杯扔水杯。
我握着自己的双手,有些拘谨,“没,没什么。”
师傅起身,飘散的长发散在身后,一身黑袍,高挑的身躯,俊美的面容,浑身散发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师傅原本外在便很好,加上有法术,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保持自己看好的外在,比如鼻子再挺拔点,眼睛有神点,发质再顺点等等,这本该是师傅存在的模样。
师傅走到我的跟前,“你有些怕为师了,这些许年,你倒是长脾气了不少。”
我直摇头,“不敢,不敢,以师傅的修为,我哪敢在师傅的眼皮子底下长脾气,你看我这不是陪着笑脸嘛。”
“嗯?”师傅离我很近,低头瞧我,带着似乎不怎么高兴的笑,“你这个回答倒是答的干脆,为师供你吃穿,你的哪样东西不是为师给的,倒和我生分了。”
我抬头迎着师傅的目光,我本不是怕师傅,一来许久没瞧见师傅,心底里想念着师傅,有点慌神的克制住自己不要太过于浮夸的表现想念师傅,外在表现显得扭扭捏捏。
二来师傅不教我法术,师弟们学的法术,平日里看上去似乎和师傅便是生分,把师傅捧得高高的,也是对师傅言听计从的。
“我想学法术,为何师傅偏偏不教我,我也和师弟们那般恭维着师傅,听到傅的话,师傅是不是可以教我。”
“学法术辛苦,还要受五雷轰顶,你有师傅,不需要法术。”师傅牵着我的手。
“可是他们可以轻易的摘到我很辛苦才爬树摘到的大桃子。”
“那样不就失去了原本摘桃子的乐趣,再说你可以用大桃子扔他们,这样很好。”师傅牵着我的手,紧了紧,“这些年你不在跟前,我闭关的也比较勤,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搬回来陪着师傅,桃子师傅这里多的是。”
我一哆嗦,师傅牵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在用紧了紧告诉我,他牵着我的手,我动了动手,表示我知道他牵着我的手,呸,师傅什么时候牵着我的手的。
我甩了甩,没甩开。
师傅不说话,和以前一样,大多的时候,师傅会突然间静静地看着我,我再怎么做,师傅依旧会突然间静静地看着我。
师傅忽然抱着我,将我轻轻地放在床上,拉开被子给我盖上,准备脱鞋时,师傅拍开我的手,亲手把鞋脱了,很自然的坐在床边,照旧没有说话,很平静的看着我,很平静很平静。
这一时无语,我也不知道说点什么,便随着师傅安静的待着。
师傅的目光柔和,时间的飞逝,师傅没有丝毫要说任何话的意思,我坐在师傅的床上来回晃动,实在是不好意思,很想找个机会溜掉。
“那个,师傅,那个,我忽然想起来中午的午饭忘记吃了,现在马上就去吃。”
师傅按住我不给走,我退回被子里,拽拽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
气氛一度很紧张。
师傅随手变出来很多的美食,师傅就是有这样的本事,随便能变出来很多的美食最让人羡慕,师傅一把将我拉到他的大腿上。
师傅说,“从前你总抱怨没有好吃的,我学会可以变好吃的法术,你却还是不愿意到我这里讨要。”
我从来没有抱怨过没有好吃的,从记事开始便与师傅在一处,师傅便会变着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很多时候师弟们也想学师傅这样可以随随便便变好吃的法术,奈何资历太浅就是学不会。
师傅是又想起过去的事情了吧,才会突然沉默,才会这样沉默地看着我,将我看成了对他很重要的人。
我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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