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只听一阵疾风从耳根刮过,声未到人先至。
小二哥,你的快递。麻烦你签收一下。说话的是一个容貌俊朗的年轻后生,他身上套着橘红色马甲,上面绣着描金的天龙快递四个字。
段公子,有劳了。小二哥飞快的在快递单上划了押。
年轻后生送完快递,又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张名帖,双手递给茶坐旁的多鱼。
在下大理段誉,这位客官要是在古镇买了特产可以找我邮寄。说完,转身欲走。
公子请留步。多鱼叫住正欲离去的白脸后生。
你刚才说你是谁?多鱼问道。
大理段誉。快递小哥重复一遍。
就是那个会六脉神剑、凌波微步的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多鱼惊奇地发问:你后来不是继承了王位,做了大理国的皇帝吗?
段誉眼中凄楚的神色一闪而过,淡淡的说道:客官,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现在是共和国,皇帝退位,人民当家作主,在下现在只是武侠古镇里的草民一枚,不是什么大理皇帝。
那公子又因何缘故送起快递来了?多鱼好奇地寻问。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共和以后,我的王室私产全部上缴国库,皇宫庄园也交给国家改成了大理历史博物馆,再也不能过养尊处优的贵族生活。你也知道,在下后来同语嫣姑娘在一起了。王姑娘她出生姑苏王家,是大户人家的,跟着我没过几天好日子,就变成了平头百姓。可是她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优渥生活,现在虽然不流行穿什么绫罗绸缎,但是什么驴牌、burberry,sk,贵得要死。仅凭在下给人代写书信怎么够呢,只好出来兼职跑快递贴补家用。虽然辛苦,却也不少赚,要是赶上双十一,还能领双倍工资。
多鱼点头称是。
两人说完话,段誉深吸一口气,左脚迈出,按六十四卦方位踏步,片刻功夫,如一阵旋风消失在巷道尽头。
客官,为免本店挂羊头卖狗肉,您受累,移步后堂,亲自检验,现场割虎鞭。
多鱼跟着店小二来到后厨。只见后院里,一人身材魁伟异常,满头黄发,散披肩头,眼睛碧油油的发光,手中拿着一柄亮光闪闪的宝刀,立在一只吊睛白额大虫面前,那吊晴白额大虫温顺地匍匐在地,虎目含泪。
金毛狮王——谢逊。多鱼惊呼道。
说时迟,那时快。
金毛狮王谢逊气运丹田,一声长啸,狮子爆吼,排山倒海的巨大气浪向吊睛白额大虫击去,那大虫哪能承受能住,当场昏厥。
谢逊更无二话,倒提虎尾,手起刀落,屠龙斩。哧一声轻响,虎鞭被吹毛即断的锋利刀刃齐齐切了下来。
好快的刀法。多鱼拍手称赞道。
过奖,过奖。金毛狮王谢逊横刀胸前,欠身回礼。
喝完一碗虎鞭汤,多鱼顿感体力充盈,精力四射,继续在古镇转悠。
(ex){}&/ 妇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臭流氓,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田代夫怒道,你干嘛打人?
妇女说,你为啥摸我奶。
田代夫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不是说你奶头疼吗?
妇女回呛道:“我是说我奶的头疼。”
多鱼捧腹大笑,这田伯光改行当了妇科代夫,还是那么色。
古镇南街的尽头是一家乐坊。里面传出动听的丝竹弦乐之声,宛转悠扬,清脆悦耳,勾得人想要进去一饱耳福。
向洒保交了5两银子的茶水钱,多鱼找了个靠后排的散客茶座落座。
首先登场一人,形相清癯,身材高瘦,风姿隽爽,萧疏轩举,身穿青衣直缀,文士模样。
敝人昔年桃花岛主黄药师,老夫在桃花岛待的好端端,却被搞成了旅游景区,一波又一波游客野蛮来袭,把老夫桃花岛上的桃花都折光了。无奈落魄此地。
一曲碧海潮生,献丑了。
手按玉箫,嘴唇轻启,清亮柔和的洞箫声响起,乐音悠远飘渺,跌宕有致。
洞箫声里飞花急,多少寒潮碧海生!赢得满堂彩。
接着,登场的老者戴着墨镜,身材瘦长脸色枯槁,披著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甚是落魄。
老朽衡山派掌门莫大。自报家门后,二胡声响起。
曲子开头便是一声凄楚的长叹,接着曲风低沉,如泣如诉,低声哭吟,每在最高音时,总流露出异样的悲伤,闻者落泪。
好一曲《二泉映月》,莫大先生的二胡已臻化境。台下有钱的听众纷纷往台上扔花红和散碎银两。
中间穿插了桃谷六仙和西山一窟鬼的相声节目,无甚新意,引来一连串喝倒采声。
下去,快点下去。
压轴登场的是日月神教长老曲洋和衡山派刘正风。
一人抚琴,一人吹箫。
只听“铮铮几声,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只听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忽又听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
同时,唱合道: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若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听众完全沦陷,许多三四十岁的大叔跟着唱了起来,啦啦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