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就跪着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霸占你的床的。是因为我昨天太困了,所以才会……神志不清、睡了你的床!”此刻鹿姒白恨透了自己能够倒头就睡的功夫。
陆恒过去说她心大不知死活,现在确实应验了。希望商芝草不要让他的手下进来将她剁碎喂狗!
“更衣。”酥哑的声音响起。
鹿姒白对商芝草投困惑的眼神。直到确认对方眼中没有要追究“霸床”一案,立即利落的下床,帮着商芝草更衣穿戴,天青色的男子衣袍穿在他身上,自成一派仙风道骨,神圣而不可亵渎。
鹿姒白偷偷的看痴,直到他开口:“束发。”
鹿姒白回过神,拿着梳子站在商芝草的背后,在想着要怎么束发,毕竟这头发真的很长,长得坠地还能拖出好远。
真的好想一刀剪了。鹿姒白心里吐槽一句,开始动手束发。
将头发拢束于头上结成髻。先用发圈把发根缠住,结成发髻,用木簪子将发髻固定,缠上和他衣服同色的发带,如此便显得他更加风姿卓绝、恍若天人。
鹿姒白放下木梳,瞧着眼前的人愣神。
“带上。”商芝草从袖中掏出一块和田玉递给鹿姒白。
乳白色的玉石是只兔子的形状,坠着墨绿色的穗子,就连不懂这些的鹿姒白都瞧出这是一块剔透的无暇美玉,很是贵重。
鹿姒白轻易不敢收,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无功不受禄。你这玉佩太贵重,我可不敢拿。”
“奴婢都有。”商芝草不等鹿姒白说话就直接给她佩戴在腰间。“丢了要赔!”
商芝草瞪眼,那还给我作甚!奴婢都佩戴这么好的玉佩,这人是多有钱?
“洗漱。”商芝草。
鹿姒白洁了巾帕递给他,见他也不伸手接去。无奈只能亲自动手了,下手前她还提醒:“手重了知会一声。”
“嗯。”商芝草。
鹿姒白轻轻的给他拭面,其实她更想一毛巾甩在他脸上,让他自己动手,脚残了又不是手残,故意使唤自己的混蛋!
商大爷享了伺候,让鹿姒白开门。墨子立即端了吃食进来。
鹿姒白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不由对拿起筷子的商芝草投去困惑的眼神。这人究竟是有钱还是没钱?
没钱给她那么贵重的玉佩?
有钱的话早餐就吃这些?
“布菜。”商芝草。
桌上统共就三个小菜,还布什么菜?这人长着手好看的吗?
直到后来,鹿姒白才知道,他的手确实不是做这些事情的。
商芝草让鹿姒白用完他未吃完的早餐。鹿姒白自然不客气,将清粥和小菜一扫而空。
吃到嘴里鹿姒白方知,哪怕只是清粥小菜,也好吃的不似寻常之物。
“大爷,今日二爷过来接三爷也回去,您决定如何?”墨子开口询问。
鹿姒白眼眸微亮,心里念着,快走吧!快走吧!一定要走啊!
“无碍。过两日再回。”商芝草神色古波无痕。
失望的收敛眉眼,鹿姒白心酸极了。想着为奴为婢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她宁愿跑堂抹桌子,也不想困在这株“不死药”的身边被使唤,没尊严。
“那属下就将东西从府里搬来。”
“嗯。”商芝草点头,对鹿姒白说:“磨墨。”
鹿姒白看了他一眼,开始动手。心里直哼哼哼的不听,想要直接把墨泼他脸上,叫他那张完美的脸破相。
墨子离开了有些时候,再回来时带着一群人,抬着五口大箱子。
大的能装下一个人的大箱子打开,里面是厚厚的册子。
上面的文字换了鹿姒白是绝对不认识的,好在原主识字,认得圣羽朝的文字。上面注明了写,某国某地某店近三个月以来的收入和支出,也就是账册。
这么多账册,这家伙是开了多少店,赚多少钱!鹿姒白想,大概就三个字:数不尽!
墨子帮着把一箱账册摆上桌,从古玩架上取来黑色檀木匣子,打开拿出白玉算盘摆放在商芝草的面前。
“哒哒哒……”打算盘的声音响起。
鹿姒白一边磨墨,一边看着商芝草做账。
不一会鹿姒白就晕了,这什么账册,记得乱七八糟的。就算鹿姒白不是学会计出纳专业,但是就这账册,她绝对是看不懂的。
这是一家玉器店的帐。记得那件一个凌乱不堪,收入和支出都写在一本上,而且古玩字画玉器金银饰统统都写在一起。
每天的收入和支出也没有统计,就结算一个盈余。那之前有多少钱?赚了多少?花费多少?全都没写。
看着他算完一本账,得出的数字居然是赚了一万五千八百俩。
“你是怎么办到的。这个你算清楚了?”鹿姒白震惊的质疑。
商芝草看了她一眼:“我不傻。”
她也不傻!鹿姒白翻了个白眼又问:“那你晓得玉器卖出多少件,买进多少件,如今剩余多少件,哪些卖得好,哪些卖得不好?”
“……”商芝草第一次被问住。
鹿姒白再接再厉:“即便你最后算出的结果,可是对于账目你依旧不清楚。这样若是有人混淆账目,你不就看不出来了?”
“那该如何?”她难道就懂?
鹿姒白眼眸一转,“说了,你就放我走。”
“可。”
“那好,我告诉你……”鹿姒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首先就是让商芝草将收入和支出分开,再对玉器古玩字画金银饰的购入和卖出的数量进行分类统计,再概算一下店主和店员的资薪,这样所有一切都清楚了。加上库存和消耗,还有哪些好卖不好卖的,都做出统计,就可以不用再浪费钱买不必要的东西。再做一些最后的统计整理,所有账目瞬间了然。
“不错。”高山雪域般的容颜露出笑容,似阳春化雪暖心暖肺。
鹿姒白又一次看愣,心中暗叹若是离开这里就见不着这样绝世如仙的美男子,着实可惜。
“方法我都告诉你了。那我走了。”说着就伸手去摘还没有挂热的玉佩打算还给对方。
“请你查账,一册十金。”好听的声音说出让人震惊的话。
“什……什么!”鹿姒白收回解玉佩的手掏了掏耳朵,深觉风大自己没有听真切。
商芝草没有重复,而是接着说:“需一日夜内查完。”
鹿姒白想了不想就拒绝:“怎么可能!我会认字,可是不会写。办不到!”就算一天一夜不睡觉,不吃饭写到断手,也不可能把几箱子的账本全部查完吧。
那对如星辰的眼眸盯着鹿姒白,酥着音深沉的说:“你念我写。”
该死的又开始小鹿乱撞了。鹿姒白努力的点头:“这……好吧。”有钱不赚是傻蛋!这人摆明了就是让她来捡钱的。
接下来的时光里,他们就待在屋里算账做账。看的越多鹿姒白就越发心惊,这赚的那叫一个多,而且用日进斗金形容也不过是其九牛一毛。
有钱,很有钱,非常有钱!
除了如厕,鹿姒白可以说是尽职尽责的帮着查账。商芝草给她开出如此高的报酬,她总要对得起人家的金子……
哪怕因为账本过多,多看了一日一夜,鹿姒白也毫无怨言,毕竟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直到鹿家的人来寻,墨子进来通知,鹿姒白才放下手中的账本,转头问道:“是何人来?”
“鹿府管家秦氏。”墨子。
鹿姒白挑眉:“秦管家?那是什么人?想要我回去,叫黎红英亲自来请我。麻烦墨小哥帮我传达一声。”
墨子无声看了看商芝草,见其点头,才转身离开传话。
“为何要她来?”商芝草不解。黎红英是鹿家主母,亲自来请一个小辈回去,这是对其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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