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东本以为示耳放假,而他自己的工作时间又很宽松,这样两人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了。
可事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示耳是每天都在西东和弓长租的房子里。但她买了一推产品设计的书籍,然后自己躲在西东房间里看,把西东关在门外。
被拒之门外的西东盯着弓长,满怀恶意地说:“十分感谢你那句:‘学习去吧’。”
而这个时候,闫亭亭总会再给西东一次暴击,给弓长打一个暖人的电话,说自己忙完了,马上就回去。又顺带着问一句你想吃什么?我回去的时候给你带。
挂了电话的弓长都不敢看西东会是个什么表情。
五天的假期,对于设计师们就是五天没日没夜的恶补学习。
最后,在约定交付给客户产品设计图的前一天晚上,设计们的设计终于达到了令技术部和总经理都满意的程度。
每个客户都有三套设计方案,每位客户会在三套方案中选出一套方案。但如果三套都不能令客户满意,那就只能打回来重做。
所以在交付图纸和d模型时,不光是设计部,技术部也捏了一把汗。
所幸,余庆和田正都在各自的三套方案中选出了令自己满意的作品。
这下,设计们可以彻底欢呼雀跃了。
弓长去了技术部,拍了拍蓝定山和齐勇义的肩。
“接下来,靠你们了。”现转古
弓长将手从自己部下肩头移开,胜利就在眼前,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越是在紧要关头,越是会出现出人意料的危急情况。
三路大军并进,从三个方向逼近山西临汾。田工木唯有向西北撤退。而就在临汾西北方向的蒲县,弓长为他准备了一头“拦路虎”。
身在困局之中的田工木,也的确想要往西北撤军。可杨义和乐佳乐同时拦住了他。
杨义说:“三面围攻,一面透风,必有埋伏。”
乐佳乐用羽扇指了指地图,说:“我们不可向西北退,我们应往南面攻。”
“这是为何?”田工木忙问。
乐佳乐本想接话,杨义却立刻说:“我们哪都不用去,便可不战而胜。”
田工木与乐佳乐惊讶地看着杨义,只听杨义说:“这个弓长,我调查过。他的家世非同一般,皇帝对他如此信任,并非是他有多少能耐。而是因为弓长祖上是伯爵,弓长自就与皇帝做了伴读,故皇帝才如此信任与他。”
他冷冷一笑,说:“只要皇帝不再信任他,一切可解。”
“我这里有一封信。”他将信拿在手中示意给两人,说:“朝廷的首府海国忠与弓家有世仇,其子海锐从便落弓长一头,所以对弓长也是一直怀恨在心。他现职兵部侍郎,一直都想接替弓长的位子。
这封信就是弓长与反贼余庆勾结的证据。只要交上去,海国忠必不会错过如此良机,弓势必会被抓去调查。弓长一走,朝廷定要让海锐来顶。海锐为人急功近利,不如弓长沉稳——”
他最后下了结论,“海锐一上来,我们打他轻而易举。”
乐佳乐握紧羽扇,回忆起弓长与他说的话。
相遇不逢时。
他在心里感叹。
然后,他便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弓长只能死于战场。
这是弓长所愿。英雄所愿。
“不可。”他出声反驳,说:“弓长胜利在望,此时送信,一看便知是离间之计。龙椅上那人如此蠢笨么?”
杨义看向乐佳乐,问:“你有何妙计?”
乐佳乐又指向了地图上河南的位置,说:“兵家必争之地。”
田工木不明所以地看着地图,说:“先不说能不能打过去,就算能打,我们要它何用?”
“用它来当个幌子。”乐佳乐想了想,说:“以弓长出动的兵力来看,是倾巢而出了。山东空了。我们先攻河南,现在在河南的是余庆,他的部队远不如弓长的部队。所以我们去打相对容易很多。”
“据我猜测,弓长不会带兵来救。”他摇了摇羽扇,说:“他是个狠人。他定会继续向临汾来。所以我们也要倾巢而出,让他扑空。占领河南后,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拖延防守,一路进山东,入河北,绕过弓长的军队直接进攻京城。现在全国兵力几乎都在弓长手里,所以,京城内应只有数万禁军。”
他笑了,“皇帝一死,他们还有何种戏可唱?”
田工木点头,却还有很大的疑虑,问:“倒时,弓长发现临汾已空,必定率领全部人马全力攻打河南,我们再没有打败余庆,可如何是好?就算我们打败余庆占领了河南,弓长兵士如狼似虎,我们如何能防守?”
“哈哈哈哈——”杨义突然笑起来,说:“我明白乐嘉是何种意思了。中原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地势地貌易守难攻,加之古往今来所建筑的各个坚城,如果我们用兵得当,河南便固若金汤。”
乐佳乐说:“还有那个余庆,他既然能投靠朝廷,就也能投靠我们。他所在意的不过是他那个幼子而已。只要我们谎称拿了他儿子,他到时要只一慌乱间打开城门,之后的一切就好办了。”
计划如此进行。
当余庆被杀,十六万大军投降田工木的消息传进了弓长的耳朵时,弓长首先反应的是:田工木何为要去河南?
是去寻他父亲的尸首么?
他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是想将我们引去河南吧。”余家说:“我爹说过,河南易守不易攻,如果想打败某个人,就将他引入河南困死。”
这句话提醒了弓长,他立刻下令,全军退回山东。
可不巧,刚回到济南就正好撞上田工木一支北上的军队。
双方都无准备,一场大战过后,两败俱伤,各自撤退。
弓长退到聊城,杨义退到秦安,两方人隔江相望。
乐佳乐得知消息,当机立断,让田工木发兵邯郸、德州,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五日,弓长二十万大军被围困在聊城城内。
十六门大炮被架在聊城的四门外,只等一声令下,这城墙便会被炸成碎渣。
内城,弓长一脸肃穆都看着面前的二十万兵士。
“看到了吧!我们已陷入绝境!要么跟我打出去!要么死在这!你们选!”
当然是冲出去!
大炮一响,这在城里还有命活么!
他们在这一刻没有想到要投降,强烈的求生欲刺激着他们要战斗!
战斗!
为生而战!
城门从内部被打开,二十万兵士如同洪水般涌出,即便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踏着尸体也要勇往直前。
这样恐怖的场面,让在场的杨义和乐佳乐看得浑身发颤。
这群人——简直就是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
站在最前面的火铳对还来不及重新装填弹药就已被对人踏死在脚下,死亡的哀嚎让杨义与乐佳乐心生恐惧。
田工木不在前军,看不见那般恐怖的场面,听说弓长开城门突袭出来,当即就下令围歼。
杨义接到命令,也迅速的反应过来,调整阵势,将大炮全部集中过来,对准对军中心就打了过去。
“轰!”
听到这一声,弓长心知不妙。
他在乱成一团四处逃散的人群中抓住了余家,然后告诉他。
“沉住气,你就能过得胜利。”
此战,弓长战死。
二十万人,被大炮扎死六万有余,其余的或逃散或投降。
乐佳乐在数万人的尸体中找到了弓长,然后便草草埋了。
在给弓长烧纸钱时,他也将自己一直以来所随身携带的那柄羽扇也丢进了火盆里。
“它不属于我。”
而此时的田工木正在欢喜雀跃的告诉闫亭亭。
“天下将属于我。”
闫亭亭也跟着田工木高兴,她一高兴,就将这份喜悦分享给了耳朵。
当天夜里,耳朵就带着她这些年所积攒的银两跑了出来。
她依旧带着那支发簪,走向了她所向往的自由。
三年后,一个少年英雄重新站在了弓长战斗过的土地上。
并立誓,杀光田工木全族,一个不留!
他要为父亲报仇!
他要为弓长报仇!
为他即将得到的胜利,却功亏一篑,报仇!
只不过,这一次,是他——举起了救苦救难的大旗。要将这个刚建立起了王朝再次推翻。
古转现
三年后——
弓长与海国忠的合同到期,便离开了公司。
而随后,蓝定山、齐勇义、西东、闫亭亭也相继辞职。
西东看着示耳,就像看着一个不懂事孩子,问:“你走不走?”
“我工作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示耳反问。
西东说:“我跟弓长一块儿开公司,我给你发工资。”
“你们新开公司,”示耳抬头看西东,面无表情地说:“说倒闭就倒闭了,没有安全感。”
“丫头——”西东哭丧着脸双手按住示耳的双肩,很委屈地说:“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示耳反问。
西东咬咬牙,把一张银行卡塞到了示耳手里,说:“里面有三十万,是我的全部了。密码是卡号中间的六位数。”
“哇!你竟然那么有钱。”惊喜过后,示耳立刻问:“我们离了你不会再要回去吧?”
西东说不会,示耳就又立刻拍给他一张纸,说:“写个字据,说你自愿赠予给我。注意,是赠予。可别写成我借你的,那样我还得还。”
西东写好了字据,示耳就将银行卡和字据塞进了自己的卡包里,然后就起身走了。
“我现在就去辞职。”
看她就这样走了,西东气得跺脚。
你已经嫁给我了,那都是夫妻共同财产,离婚了还有我的一半呢!他忍不住这样想来安慰自己。
但他忘了,他已经写了“赠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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