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亭亭的心很乱。
她觉得自己有了种渣女的感觉。明明从头到尾只想找一个男朋友,然后好好谈个恋爱。可现在的情况反而倒显得她一手抓着田工木、一手拽着弓长,同时将两个人抓着不放了。
这可怎么办呐——
她依旧把自己关在宿舍里,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
这时,门被推开了。
她以为会是弓长,可进来的却是示耳。
示耳将手机扔在闫亭亭面前,手机屏上显示的是微信的画面,而微信消息最上面的两行,是田银银和田工木发来的消息。
“别让他们来烦我。他们为什么不找你,反而来找我?”
“示耳……”闫亭亭纠结地看着示耳,慢悠悠地说:“我好烦……”
她看着示耳眨眨眼,问:“耳朵,你感觉弟弟和弓长怎么样?”
示耳别开眼,说:“我跟他们不熟。”
“你少来。你跟弟弟就见过几次,我承认你们不熟。”闫亭亭问:“那弓长呢?你可是一天到晚往他们家跑啊。”
“我是去看人的吗?”示耳笑了笑,说:“我是去看猫的。我跟总经理就不说话。”
“好好好。我不该这么问你。”闫亭亭,换了个方式问:“你看他们两个谁比较顺眼?”
示耳直截了当地回答:“我看他们都不顺眼。”
沉默半晌,闫亭亭忽然点点头,说:“也对。你看人都没一个顺眼的。”
“呵。”示耳笑了,说:“我看那个叫西东的,还是叫东西的,那个人还挺顺眼的,给你怎么样?保证你不会无聊,那就是个二愣子。”
“诶、诶、诶——”西东正好推门进来,指着示耳就说:“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你个矮子说我二愣子?你不叫我名字和着是根本搞不清楚我叫什么!”
而跟着他进来的弓长,听了这一番话,就有了抽眼角的冲动。
“跟我出来!”说着,东西就把示耳拉出了门。
而这样一来,屋里就剩下闫亭亭和弓长了。
弓长将带来的饭盒摆上桌,在桌边坐下后,说:“吃饭吧。”
这次,闫亭亭没有再说什么,和弓长一起吃起了饭。
她瞥了弓长一眼,问:“你有什么打算吗?你现在每天没事做,没有工作。是因为乐佳乐的事,公司开除你的吧?”
不等弓长回答,她又说:“那个公司老板的儿子,海锐,他现在公司里拽得很。我看不惯他。我不想再在他那边工作了。”
“我会回到公司的。”弓长注视着闫亭亭,然后微笑起来,说:“相信我。所以先别辞职。海锐,拽不过几天的。”
“是吗?”闫亭亭质疑地看着弓长,但她还是说:“没人来回折腾,我就不用换工作了。这个工作我干了这么长时间,我其实也不想换。”
在这样的闲聊当中,弓长注意到闫亭亭的手链很松,一抬胳膊快滑到胳膊肘了,就说:“手链太松了,来,我给你紧一下。”
闫亭亭看了眼自己手上那样式简单粗暴的银制品,又满脸质疑地看着弓长,问:“这怎么调节长短?一条到尾都没有接口,就只有一个连接的地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弓长微笑着拉过闫亭亭的手腕,说:“闭上眼。我马上让它变短。”
闫亭亭闭上了眼,感觉到手腕上一空,又是一凉,再睁开眼,那手链果然变短了。刚好戴在她手腕上,不松不紧。
“你怎么办到的?”闫亭亭很奇怪啊。前后不过几秒钟,这手链是怎么短了那么一大截的?
看弓长不说话,她就急了,问:“你快告诉我啊!”
可弓长还是笑着不说。
而闫亭亭这个人啊。一旦好奇心被勾起来,不弄明白个究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会不依不饶地一直问。
“说说嘛?你告诉我又不会怎么样?”闫亭亭拉着弓长的胳膊乱晃,问:“你就告诉我吧?不然这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也告诉我一个,我们交换?怎么样?”
这情况,眼看就招架不住了,弓长就笑着说:“这是我的独门秘技,怎么能说给你一个外人?”
闫亭亭突然放开了弓长,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说:“那你别说了。”
弓长对闫亭亭这番变化的原因心知肚明,就站起来把饭盒都收拾好,才慢悠悠地说:“你要是我内人,我马上告诉你。”
“噗——”闫亭亭看着弓长,怎么看,怎么就觉得,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怎么就突然幼稚起来了呢?越看越幼稚,越看越可爱。
弓长收拾好东西要走了,她也就跟对待朋友那样,摆摆手,笑着说:“拜拜。”
在走出楼道的那一刻,弓长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从袖子里将一条银质手链抽出来,看了一眼,就攥在手里走了。
回到出租房,他就将手链垂在了正在和示耳看电视的西东面前,说:“还你。”
西东还没去接,示耳就先接了过来,看了看,说了句:“我是不是还得还总经理八百块?可我已经花掉了。”
“哦。”西东嘲笑着说:“你穷得连八百块都没有?你买什么了?是不是给我买礼物了?快拿出来。”说着,他就伸出了手。
而示耳,还真从口袋里拿了个东西放在他手心里。
他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那个拇指大连着一根绳子的胶囊,就听示耳也是嘲笑着说:“你忘了吃药吧?”
他当即就握紧了拳头,那气势就好像要打爆示耳的脑袋。
他说:“你才有病。”
“说你二愣子,你还真愣上了。”弓长一屁股坐在西东旁边,抓着项链把人手里的胶囊给拉了出来。
他拿着胶囊摇了摇,然后两只手捏着胶囊一拧,那胶囊就分成了两半。
西东惊奇地看着从胶囊里掉出来的圆柱体,问:“你怎么知道能打开?这是什么?”
“这是因为示耳很喜欢在一家店里面买东西吧。我去买手链的时候看见这个了。”说着,弓长就拿起那个胶囊里掉出来的东西看了看,就伸手把它戴在了西东左耳耳廓上,说:“这是个耳骨夹。”
而坐在沙发最里面的示耳看见这一幕,就笑嘻嘻地说:“你们在一起可真和谐。”
再回头去看独自呆在宿舍里的闫亭亭。
她觉得吧。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实在不行,那就成了她脚踏两条船了。
她可不是那样的人。
思来想后,她觉得必须去解决这件事。
但该找谁说清楚呢?
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因为不管是田工木,还是弓长,对她都特别好。
但她想要一个专一,不和任何一个女人纠缠不清的男人。
所以,她决定要和田工木说清楚。
彻底的说清楚。
如果要了断一段感情,就得不要再有任何联系。
她相信,情侣分手后做不成朋友。
还是按照她一贯的方式,她给田工木发了很长一段的微信。
然后,田工木很快回了她消息。
“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我们当面说。”
闫亭亭很快也回了田工木的消息,说,当面说不清楚。而且我刚刚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就这样,田工木并没有再见到闫亭亭。索性,他父亲的公司也在这座城市,他就去了他父亲的公司。
见到了田正,他就直接问:“爸,你之前说你在跟那个什么公司谈生意的时候见过亭亭,是吗?”
田正给田工木确认了。
田工木问:“你们还在谈吗?”
“他们公司总经理换人了。”田正说:“这个新上任的年轻人倒是不错,今年他们派过好几个人来谈这件事。我打算过几天去见见他们新上任的总经理,如果能将价格再压一些,这生意就成了。”
“爸。”田工木说:“这生意我去谈。”
一瞬间地惊讶过后,田正笑着说:“好。难得你有这份儿心。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就去看看吧。”
几天之后,闫亭亭被叫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海锐靠着老板椅,看着闫亭亭进来了,他也没坐起来,就直接问:“你跟田工木是什么关系?”
闫亭亭愣了一下,不情愿地说:“是我前男友。”
海锐坐起来了,胳膊放在办公桌上,看着闫亭亭说:“我请你先放下你的个人感情,和我一起去谈成这笔合同。合同谈成之后,这个单子算你的,提成算到5。”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闫亭亭最讨厌拿钱说事的人。
她说:“我不去。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想见他。你找别人吧。”
见闫亭亭转身要走,海锐刚想用开除威胁她,就想起这个女人前几天才跟他提出过辞职。所以就只能这么看着闫亭亭走了。
他一个总经理,竟然让一个员工给甩脸色,太憋屈。这撞击了他的自尊心。
一个销售,打工的,还怎么拽!
这个社会是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的吗!
她以为她是谁啊?总统老婆吗?
田正的公司不说全国,可在省内做得是有头有脸的。如果能给他们做供应,那自己家公司的名气就能打响了。
一旦有了名气,以后的生意不就顺风顺水了。
这个单子,必须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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