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返回自己家所在城市火车里的闫亭亭,靠在自己男朋友身上眯缝着眼打盹,然后看了看车窗外,又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又眯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就给示耳打去了电话,说:“我差不多还有一个时就到了。弟弟没有开车,我们坐火车回来的。你有空吗?有空就到火车站接我。”
身在游乐场过山车下面的示耳,仰头看了看从头顶经过的过山车,问:“我以为你晚上才回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闫亭亭说:“我跟弟弟说我们这有好吃的、好玩的,他就想过来玩一圈儿,我们就回来了。你现在在哪儿呢?你那边可吵。”
示耳看着来了一个1八0°旋转的过山车,说:“我在游乐园。然后看着过山车正考虑要不要上去。”
“游乐园?”闫亭亭问:“你和谁一块儿去的?”
“经理啊。”示耳看了眼一直站在旁边的西东,说:“他说出来玩,我就跟他出来了。你们也来吗?今天搞了个什么活动,半价门票。而且人不多。我怀疑这里快倒闭了。”
“你们还真在一块儿了?”闫亭亭说完,又回头问田工木:“你去不去游乐园?示耳说人少,那个游乐园快该倒闭了,门票半价。这次不去,下次可能就去不着了。”
游乐园,情侣间这么好的去处怎么不去?
田工木反问:“你想不想去?你想去我们就去。”
“我问你呢?你说去我们就去。”闫亭亭又反过来问田工木。
然后,他们决定,去。
而挂了电话的示耳就赶忙拉着西东奔向了过山车,说:“赶快玩。闫亭亭来了就玩不了了。她胆,不敢玩。”
之后闫亭亭还没到的两个时里,示耳拉着西东玩几乎遍了高空类游乐设施。
最后,他们来到了跳楼下面,闫亭亭的电话打来了。
“你们在哪儿?给我发个位置吧。”
示耳给闫亭亭发过去了一个位置。
闫亭亭又说:“你站着别动,我们过去找你。”
田工木看闫亭亭挂了电话,就问:“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往这边走一点儿,我们碰头能快点儿。”
“不不不。”闫亭亭急忙挥手,说:“示耳不行。在找人这方面千万别对她抱什么希望。我们曾经就隔了一条街,互相找了半个多时。”
在半个多时后,他们找到了示耳和西东。
闫亭亭向他们挥挥手,跑过去就说:“走吧。我们现在往哪儿走?玩什么?”
示耳指了指旁边的跳楼机,说:“这个吧。”
闫亭亭看着数十米高的跳楼机,突然就想起了几年前因为一时找刺激而被别人坑上跳楼机的可怕经历。
虽然吓人,但的确很刺激。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记忆犹新那种身体失重和心里发毛的感觉。
弟弟也就算了。过年就是在他们家过的,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在他面前她也不知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
可偏偏西东也在。她总不能想一个外人面前大喊大叫吧?在外人面前她可是相当在意影响形象的啊。
她就说:“这个我以前玩过,就下来的那一下害怕。不好玩。”
示耳撇开眼,就跟着闫亭亭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而闫亭亭,是跟着田工木走的。
田工木呢?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四个人在游乐园里兜兜转转一大圈,来到了旋转木马旁边。
旋转木马,每个女孩的公主梦啊。
田工木问闫亭亭,玩不玩这个?
闫亭亭当然玩,没有什么比在旋转木马上拍照片留作纪念更好的了。
游乐场的旋转木马,可谓是情侣之间拍照留念的圣地。
来做旋转木马可不是因为它有多好玩儿,而是为了留住这段青春恋爱的片段。
闫亭亭是这样想的,所以她一上去就开始大拍照片。
示耳不是这样想的,所以她一上去就趴在了木马上的铁杆上。
田工木看示耳这样,就问:“你是不是玩儿累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不用。我们刚开始玩儿呢。”闫亭亭拉着示耳,说:“耳朵就这样,只是看上去有点没精神,其实不是那回事儿。”
她又将示耳拉到一边,声说:“你别在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啊。你是我朋友,弟弟一看你一点儿也不想一块儿玩儿,我们就得回去了。我们这可是第一次出来正经约会,我想有个好结尾。”
她捏了捏示耳脸上的肉,说:“打起你精神来!把你跟我干仗的精神拿出来。”
示耳撇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答应了。
又是半个多时毫无目的的瞎转,闫亭亭跟着田工木,示耳跟着闫亭亭,西东跟着示耳。
在着瞎转的半个时里,他们之间的距离发生了很大变化。
一开始四个人是散开走的,可闫亭亭离田工木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几乎靠到了一起。
而跟着闫亭亭的示耳,也几乎挨在了闫亭亭身上。
西东被甩在三、四步外的地方,见这三个人再这样走下去,怕都要手拉手了。
忍不了,他上去一把就把示耳拽了过来,说:“他们一对情侣走在一块儿,你去挤什么?拜托,丫头,你不能怎么对我吧?做人不能这样。”
示耳勾唇笑,伸手揽着西东的胳膊,说:“我忘了。跟着闫亭亭跟习惯了。”
“我忘了我自己是配角。”她拉着西东走向另一边,说:“闫亭亭是主角,我们这些人物该退场了。走吧。”
等闫亭亭扭头发现示耳不在时,示耳和西东早不知跑哪儿去了。
闫亭亭没提,田工木也就没有提要去找找他们。
两人就这样慢慢地走了很久,有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眼看天色渐暗,田工木觉得,有些话该和闫亭亭对对,确认一下对方的意思了。
“我也来这边找份工作吧?这样我们可以离得近一些。可以经常见到。”
“那你刚找的工作怎么办?”闫亭亭想了想,说:“过年那几天我住在你家,你爸妈对我印象挺好的,我去你那边工作吧?我这边辞职。”
“辞职?”田工木顿了一下,问:“你想辞职吗?毕竟你朋友在这边工作。在我那边你没什么朋友,你就只认识我妹。”
“没关系的。”闫亭亭很愉快地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跟着你走。”
这句话,是给田工木吃了颗定心丸。
他说:“你不用急,你什么时候办好离职了,告诉我,我来接你。”
天色晚了,闫亭亭问田工木要不要在这住一晚明天再走。田工木说,你明天不是上班吗?我今天走吧。
闫亭亭摆摆手,说:“不耽误,我明天早点起来上班就可以了。哦!我忘了,你明天也上班。那你现在赶快回去吧。我送你。”
闫亭亭提了让他留下过夜,田工木显然是被这个提议吸引了,就说:“我那个工作没事。很自由。”
闫亭亭也显然是不想让田工木那么快就走,确认着问:“你真的没事?真的不要紧吧?你要是真有事,还是赶快回去吧。我明天办离职就去找你。”
听到这句话,田工木就说:“那我直接等到你弄完,跟我一块儿走多好。”
这个提议让闫亭亭心里挺高兴的,两个人刚刚开始恋爱,她不想和田工木分开。
但她还是有些犹豫,问:“你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我可以自己弄,你回去等我就行了。”
“哎呦!”田工木直接搂住了闫亭亭,说:“我是真没有事啊!等你办好手续,我们一块儿回去。我爸我妈还挺喜欢你的,我妹又是你同学,你到我家那边可以放心住。”
他对闫亭亭笑了笑,说:“我要是对你不好,不等我爸妈说话,我妹都不愿意我。”
“我不那个意思——”闫亭亭看田工木是误会自己不愿意跟他,而是想赶他走了,就说:“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怕耽误你工作。”
田工木当即坚决表示,绝对没有耽误工作,这才让闫亭亭放心。
两人该说的事情差不多都说完了,闫亭亭就给示耳打去了电话,问问她在哪儿。
示耳说,正要去门口,准备回去了。闫亭亭就说等他们一下,一块儿回去。
四个人在游乐场大门口碰面,然后就坐出租车回去了。
西东做副驾驶位,示耳和闫亭亭、田工木坐后排。
闫亭亭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示耳说:“我跟弟弟住外面,晚上就不回宿舍了。一会儿外面一起吃饭,你想吃什么?”
示耳说:“我想吃肉。”
“呵呵哈哈哈——”闫亭亭还没说话,田工木倒是先笑了,然后勾着头声问闫亭亭:“你今天晚上想不想吃肉啊?”
“唰”一下,闫亭亭脸上就烧了起来,抬手就打了田工木几拳,红着脸说:“说什么呢你!闭嘴吧!”
示耳靠在车窗上,刚刚发生的事她权当没听见。安安静静的尽量将自己这个灯泡的灯光调到最。
出租车在闫亭亭公司附近的一家饭店门前停下,几人陆续下车,向饭店里走。
闫亭亭看见饭店门前有买炸香蕉的,就让田工木和西东先到里面做,她和示耳买点吃的进去。
闫亭亭就趁着这个空当,把辞职的事情跟示耳说了。
她说:“你一个人住在地下室也没人陪你了。你可以调宿舍,搬去跟你同部门的那个甜心住。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她也听关心你的。”
示耳扭头来看闫亭亭,问:“你就这样跟田工木走了?你们认识才过久啊?”
“不在这个。”闫亭亭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过年就在他家。他父母已经认可我了。我们也都有眼缘,这个不再时间。你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
她是相信一见钟情。
一个人就是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喜欢另一个人。
这是缘分。
缘分到了,什么都顺理成章了。
她们买完炸香蕉就回饭店里找田工木和西东了。
闫亭亭乐颠儿乐颠儿地拿着炸香蕉坐到田工木身边,吹了吹,就先让田工木咬了一口。
“好吃吗?我看着炸得挺不错的。”
先别管好吃不好吃,就凭是闫亭亭喂他的,田工木就得说好吃。
“咳。”西东咳了一声,然后静静地看着吹着炸香蕉正想往自己嘴里送的示耳。
示耳听到这一声咳,就回头来看西东,展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把炸香蕉送到西东嘴边,也是静静地看着西东。
看他敢不敢吃。
看到这样一个笑容,西东能将示耳心中的邪恶yy想中八分。
再看送到自己嘴巴边的炸香蕉,他心里猛地涌上一股恶寒。
“你看看。”示耳笑着收回手,将炸香蕉咬下一口,说:“你自己不吃的啊。”
“……”西东的手撑着饭桌上,盯着眼前这个笑意嫣然的女孩,说:“你是魔鬼吗?”
果然啊。
温柔又体贴的女朋友永远都是别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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